眼见五色蛊不敢上前,麻子雄气急败坏,大步地走上前,伸手去抓五色蛊。而就在这时,缩在地上的五色蛊竟然回转头,直接咬了一口麻子雄。
麻子雄哎呀地叫了一声,整个人翻到在地上,破口大骂地叫道:“你这五色蛊,竟然咬我……”五色蛊咬了一口麻子雄之后,躲过麻子雄的手,钻入他身上背着的罐子里面去了。
我大感意外,没想到这五色蛊胆子如此之小,直接躲到罐子里,为了逃避斗蛊,还把麻子雄给咬了。我心想道,看来这等五色蛊,稀松平常,要吓住它们不算难事,不过要想反过来控制它们,还是需要些技巧。
我往前走了两步,道:“麻子雄,你的五色蛊不敢上前,还把自己给咬了。依我看,你还是认输吧。还要再比试吗?”
麻子雄手上挨了五色蛊一口,手臂已经有些发黑,好在五色蛊是他自己养出来,并不会要他的性命,只是让他难受一会,他勉强站了起来,气得全身发抖,脸色乌云密布,咬牙道:“既然五色蛊不愿意和你计较,不想杀你,那我就退下去了,你应该感到庆幸,保全了自己的小命!”
我只觉得好笑,麻子雄明明输了,还要说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我也懒得再和他掰扯,目送他沮丧地走下去。
我随即喝道:“从现在开始,还有资格上前争虫王的,请排好队一一上来。我不再需要休息,你们尽管上来,谁赢了我,我就失去争夺虫王的资格了。”
此话一出,整个斗虫坡为之沸腾起来,众人皆是惊讶不已。
有人大叫:“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给你休息机会都不用,简直是太狂了,大家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
有人附和说道:“年轻人太张狂,没有吃亏上个当,明明大好局面,怕是要被自己葬送了,居然愿意接受车轮战,我看这小子脑袋进水,狂到失去理智了。”
也有人道:“看来他昨晚进入这个山洞后,休息得很好,状态完全恢复了。能说出这般话,手头上肯定有些本领,我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我环视众人,等了一会,人群之中有人走了出来,大喊一声:“我是平田寨金三钱,眼看第一轮差不多结束了,我现在上来,试一试你,再撑过两个回合,或许还可以过第一轮。小子,爷爷今日教你如何做人!”说话的时候,还能看到他一嘴黑色的牙齿,隐隐像是含有剧毒。
金三钱缺了一只眼睛,左眼几乎是天残的,年纪已经很大,头上稀稀拉拉地落在几根头发,个头不高,腰板倒是笔直,那张脸上,缀满了很多麻子。
金三钱上来之后,右眼异样地冷漠,偶尔转动,像是能把人看穿一样。
我咳嗽了一声,让自己冷静下来,笑着说道:“金先生,你年纪很大了,的确可以当我的爷爷辈,你何必要强调这一点呢?你老人家能教我蛊虫,再好不过了。”
金三钱脸上肌肉抽动,呵斥道:“少跟我耍口舌之利,我金三钱最不喜欢那些油嘴滑舌的小子,有本事咱们手头上见真招!”
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金先生,那就开始吧。不知你所用的蛊虫是什么蛊虫呢?”
金三钱道:“我金三钱把话说在前面,要是万一伤到了你,你可别叫家长帮忙。”
我道:“你要是输了,别让你儿子和孙子帮忙。”
金三钱大怒,道:“我斗蛊有个习惯,不喜欢站得太远,所以我想把这个距离拉近一点,咱们相距两米距离,你认为如何,要是觉得可以的话,我就走近一些。”
我心想,金三钱可能是害怕麻子雄身上发生的事情,在他身上重演,所以把距离拉近一些,这样我就没有时间来对付他的蛊虫。来不及控蛊,蛊虫就会冲过来。
我点头说:“可以,您是老人家,一把年纪,我自然要尊重你。您走进一些,并不会占据大便宜。我距离您近了,你离我的距离也近了!”
金三钱走前一些,我仔细感应了一下,发生金三钱眼眶发黑,身上还有一股怪异的煞气,这煞气不是从他身上带着的罐子发出来的,而是从他体内散发出来。
看来,他用来斗蛊的虫子就养在他自己的身体里面,他一把年纪,把蛊虫放在身体里,对身体其实是有伤害的。为了保持蛊虫的毒性,要吃了很多毒虫,所以他的牙齿熏成了黑色,牙齿也含有剧毒了。
“金先生,你把蛊虫藏在身体里面,每日服用大量毒虫,还增强蛊虫的毒性,这样对你,对蛊虫来说,都未必是一件好事。”我声音很小,只有金三钱一人听得到。
金三钱表情微微一变,颇为有些讶异,几乎破口而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这本是我的一个秘密,你这小子……如何看出来的呢?”
我所说的道理,乃是结合《虫经》以及黑师父、玉音子前辈所说,从金三钱的脸上表现出来的特征看出来的,道:“你这只蛊虫,应该是一只火性的虫子,你使用大量毒虫,喂食这只蛊虫,时间一久,你的肝会剧痛无比,而且到了深夜之时,会有一股火在心中灼烧,令你整个人都难以入眠……你头发稀少,也可能和这一团无名之火有关系。”
金三钱越发惊讶,又问道:“那你说……怎么办?”看来我所说的话,尽数属实,金三钱的确遭受了那蛊虫的折磨。
我道:“当然这心火也不是没有办法处理,你只用停下来服用毒虫,因为毒物聚集心头毒火自然燃烧,停止服用毒虫,相当于不加柴火,就会慢慢平息下来。不过,如果你停止食用毒虫,你体内的蛊虫又会折磨你……让你痛苦不已!”
金三钱愣住了,不由地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不瞒你说,我也感觉到了这当中的利害关系,可不食用毒虫。我体内的毒蛊虫就会折磨我,可比那心火焚烧要可怕数倍。你既然看出我身体的怪异之处,可否愿意帮我摆脱这种折磨呢?”
我想了一会,见金三钱非常诚恳,道:“如果你愿意,请把右手伸出来,我感应一下你的身体。这样光看,还不能找到办法。”
金三钱往前走了两步,停在半米位置,把右手伸了出来。我搭住他的右手,感受一下他的心跳以及脉搏,道:“金先生,俗话说,人养蛊虫,而不是蛊虫养人。如今你和你体内蛊虫的关系,变成了你是仆人,它是主人了。所以你不能违背它的意愿!”
金三钱额头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沁出来,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过了好久,才点头说道:“没错,你说对了。自那蛊虫进入我身体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办法把它找出来。每隔三五日,就要食用大量的毒虫,痛苦不堪。不过它也让我百毒不侵,寻常的毒蛊虫,根本奈何不了我。只是我的身体……已经不是我的了,不瞒你说,我已经多年没有近女色了。”
此刻的金三钱已经完全没有了斗蛊的念想,看来这种蛊虫进入他身体后,大大改变了他的身体,连男女之欢都没有办法去享受一下,这对他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所以当我说出他身上症状的时候,他斗蛊决心出现了动摇。
我道:“金先生,如果我能替你找出你那蛊虫隐藏的位置,而且有办法治好你现在的病。你觉得还有没有必要,跟我斗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