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那个农户的主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着几个人全新的造型,不免好奇,“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还以为他们是不是在山上出了什么意外,因为一连这么多天都没有看见他们下来,而且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竟然是衣衫褴褛,没有一个人的衣袖是完好的,跟印象里离开时候的七人千差万别。
陈河干咳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跟大伯解释整件事情,无奈也只得搪塞过去,“那个,我们在山上遇见了一点意外”。
见他们不方便开口,老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要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
“好啊”,方卫东一听见有好吃的,赶忙答应了,这几天在山上肚子可是跟着遭了大罪了,虽说穷乡僻壤的山野农户家里也不会有什么山珍海味,至少也可以换换口味,解解馋,不过还不等他迈步向前,就感觉有一双手拉住了自己的手臂,他回过头去,原来是陈河,他不知道陈河为何会拽住自己,刚想要问清楚原因,就听见他传来的婉拒声,“我们本来车子停在你这里就已经是打扰到你了,怎么再好麻烦你呢,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得不抓紧时间赶路,下次有机会一会再来拜访”。
“没错,还是赶路要紧”,没办法,连莫北都开口了,谁还敢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也只有抱怨的一个一个上了那辆方卫东开来的车上。
既然他们去意义绝,老伯也就没有继续挽留他们,挥了挥手,算是道别了。
行驶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树与石交相杂糅,风景也还算秀丽,不过几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致,尤其是方卫东,一边开着车还一边抱怨,“我说陈河你是什么情况,有免费的午餐你都不吃的,也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对于这个问题,陈河本来是不想解释太多的,鉴于方卫东还是个司机,路途又不是太平坦,难免会有什么意外,还是坦白了他自己的想法,“我觉得那个老伯今天有点不太正常”,而且陈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视线一闪,表情也不免严肃了起来。
不过旁边的人可没有陈河的智商,能够心有灵犀,坐在他身边的杨石,更是觉得陈河似乎在讲一个笑话,“陈河你是来搞笑的吗,还是说觉得气氛太压抑了,来活跃一下的,什么叫老伯今天有点不正常,难道你跟他很熟吗,没记错的话就算是上山的时候,你都没跟他讲过一句话吧”。
“就是!”,方卫东也是难得能跟杨石统一战线,因为陈河给出的这里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
“你们还没有察觉,只能说你们反应太迟钝了”,此时开口的竟然是莫北,其他没开口的三个人也是的盯着莫北,想听他进一步的解释,而且刚刚在农院里的时候,莫北似乎也是同意陈河观点的,难道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
没理会旁边传来的奇怪目光,莫北继讲道,“我也感觉老头有些不对劲,想想当时,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们连暂时停个车他都是不情不愿的,最后还是方卫东答应给他一笔小费,才算商议下来的,由此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多么好客的人,今天竟然突然主动留我们在那里吃饭,行为很反常”。
听完莫北的解释,杨石还是不以为然,总感觉是两个人合起伙来编造这么一个故事,“我说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敏感,难不成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大爷还会对我们七个人构成什么生命威胁不成”。
“小心使得万年船,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莫北直接冷冷的丢了一句话过来。
“还别说,刚刚在谈话的时候,我好像是注意到了那个老大爷不停的在后面搓着手指,而从心理学角度来看,应该是紧张所致”,陈妍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赶忙接话。
听着车里你一言我一语,肖杰夸张的打了个冷颤,“怎么感觉凉飕飕的,要不要搞的这么惊悚”。
“不管怎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陈河看着窗外淡淡说道。
这也许只是一种直觉,但直觉有些时候却是无比精准。
距离七人已经很远的那个山脚下,还是那个农户家里,此时竟然是出现了一个任谁都无法料想的到的情景。
只见先前的那个老伯躲在房间一角,战战兢兢,手脚更是不停的颤抖,似乎正在面对一个可怕的东西,再看他的对面,竟然有一个黑衣人端坐在凳子上,一边吸着香烟,另一只手指不停的在桌面轻点。
没想到房间里面除了老伯竟然还有一个人!只不过他一直低着头,看不太清楚长相。
不过看那手掌却是及其有特点,因为上面竟然就只有四根手指,最下面那个小指不知道什么原因给弄没了,不过依稀还能看到那个平整的切口,看起来还有些心惊。
“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一口沙哑的声音传来,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没有,绝对没有”,老伯拼命的摇头,仿佛已经被眼前的男子吓掉魂了。
“那就好”,那人继续敲着桌子,“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语气里没有带着一丝感情,脑袋也是依旧没有抬起来。
“你放心,你放心,绝对没有问题,不会有人能察觉的出来”,老伯一边哆嗦,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那就好”,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那人直接起身,不过这个动作却是把老伯给吓住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他不停的双手在空中乱舞,而那个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继续留在这里了,随时抓起了桌子上一顶黑色帽子戴在了头上,长长的帽檐把整个脸都遮挡在了下面,“好好管住你的嘴巴”,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门,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在怎么来的,最后又消失去了哪里,这一切都成了一个谜题,等待着宿命中的人,来讲答案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