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一世浮沉九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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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挥剑斩仇敌

时间在指缝中流失,自阡陌山出来已经几个月了,既然再次回到苏柳国,牛飞决定回去看看小苏柚。

对于这个孩子,牛飞是满心溺爱。她乖巧懂事可爱,无论是谁见到都会立马喜欢她,这就是小苏柚的魅力。

此时,阡陌山远远在望,近乡心怯是人之常情,牛飞也不免如此。

牛飞猜测,小苏柚见到他时,一定会欣喜若狂地冲进他的怀抱,并亲切地叫声叔叔。或是,嘟起小嘴怨道,“我还以为叔叔不要我了呢。”想想便惹人怜爱。

可是,当阡陌宫就在眼前时,牛飞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

以前富丽堂皇的阡陌宫,此时已经变成了断瓦残恒,一片废墟。

“这是怎么回事?苏柚,小苏柚。”牛飞肝胆俱裂,连忙冲进废墟中寻找。可是遍地瓦砾残渣。莫说是人影,连只耗子都不曾见到。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牛飞仰天长吼,双目血红。阡陌宫是毁是存牛飞不在意,最在意的是小苏柚的安危。她才失去母亲,是最孤苦的可怜人,而今若是有个闪失,牛飞将一辈子愧对自己,也愧对素娘。

这时,山下走来几人。他们互相搀扶,一瘸一拐,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正是丁鹏几人。

丁鹏步履蹒跚地来到残败的阡陌宫前,正好看见了久出未归的牛飞,当即如见救星,哭嚎喊道;“老大,你可算回来了,丁鹏无用啊,让阡陌宫变成了这幅惨样。”

牛飞飞身来到丁鹏身前,怒道;“丁鹏,临走时你是怎么保证的。啊,你看看现在,苏柚在哪里?子衿又在哪里?”

“老大,你杀了我吧,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苏柚和子衿嫂嫂,我没脸见你,你杀了我吧。”丁鹏一把跪倒在地,不断扇着自己耳光。

看他满身是伤,悲天泣地,牛飞也是一阵心软,连忙阻止道:“起来吧,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鹏没有起来,他跪着道;“老大,前两日来了几位道人,只问老大您的下落,可我们又怎会知道。这些人没有得到结果,便不问青红皂白一阵打杀。这些人个个身手了得,我们岂能抵挡得过,兄弟们死的死散的散,最后只剩下我们这几人了,最可恨的是,这帮人还掳走了苏柚和子衿嫂嫂。”

“可知他们是何人?”

“丁鹏不知,但曾听到他们有喊过一个名字,好像叫李天凌。”

“李天凌!”牛飞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毫无疑问,那些掳走苏柚和子衿的人必然就是六派遗脉了。牛飞和六派遗脉有血海深仇,你死我活是迟早的事,只是让牛飞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能找到阡陌宫。

“丁鹏,这是回续丹,可以治好你的伤势。”牛飞丢了一瓶丹药,便径直下山而去。他必须要尽早救出苏柚和子衿,迟则生变悔之晚矣。

“老大,你要去哪儿?”丁鹏在后面喊道。

“我要让那些触我逆鳞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老大,我跟你一起去。”

“不必了!你在此等我,待我杀了那些人救回小苏柚便回来找你。”说罢后,牛飞绝尘而去。

仙城,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城中不仅有流浪的散修,还有各个门派的住事点,当然还有许多妖族势力扶持的人族势力。所以说,仙城中最是鱼龙混杂。但是却一点都不混乱,因为这座城的城主是位阳明天高手,而且手下还有许多修为高深之辈。往来此地的人只要安分守己,便会得到城主势力的庇护,所以也没有人在此捣乱。

安全有保障,各地往来的人就多了,所以仙城也成了消息最为灵通之地。

此时,仙城大街上一个俏丽的女子,正拿着一副画像四处询问。她一头酒红长发,湛蓝色眼睛,有着一种异域风情之美,她就是牛飞苦苦寻觅的人,沙莎。

“这位大哥,请问你有见过这个人吗?”沙莎拉住一个路过的散修,问道。

“额,不曾见过。”散修看着画像中的人摇了摇头。

“谢谢!”沙莎有些无力的道了声谢,这已经是第四百零三个人了,却还是没有牛飞的下落。“这个王八蛋到底死哪儿去了,是死是活也要让老娘知道啊,真是烦死人了。”沙莎撅着嘴嘀咕,话间正路过玲珑阁。

这时一个妖艳女子缓缓来到沙莎身前,小声道:“姑娘,我们少主想请你一叙?”

“你们少主?老娘没时间,不去。”沙莎不耐烦道,这一路上也没少被纨绔公子惦记,实在烦不胜烦。

谁知那妖艳女子不急不恼,又说道;“少主说她知道画中人的消息。”

“真的?快带路。”一听有牛飞的消息,沙莎连忙换了个笑脸。

玲珑阁二楼的小间,依然是火红一片。

沙莎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清脆娇笑:“咯咯,姐夫真是风流,惹的都是这般美丽的女子。”

“你就是他们的少主?你知道牛飞的下落?”沙莎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鲜红似血的女子,云发如瀑,烈焰红唇,一颦一簇间媚态横生,是个难得的尤物。看着她,沙莎不由想到:“这个王八蛋,不会跟这个女人有一腿吧。”想着沙莎便打了个冷颤,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妓院,那王八蛋现在居然学会上妓院找乐子了,实在是讨打。

若琳端坐在茶案边,正巧手煮着一壶好茶,她笑道;“既然请姑娘到此,自然不会诓骗姑娘。”

“你真知道牛飞的下落,快告诉我他在哪里。”沙莎着急问道。

“不忙,我倒要先问问姑娘,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打听我姐夫的下落。”

“姐夫?”沙莎讶异。

“牛飞已与我姐姐成亲,自然就是我的姐夫。”

“他结婚啦?”沙莎几乎是吼出来的。

“是的!姑娘还没告诉我你是何人,为何要找我姐夫。”

“这个王八蛋,枉老娘千辛万苦的找他,他倒好居然背着我跟人成亲了,乌龟王八蛋,气死我了。”沙莎没有回答若琳的话,气急败坏地直跺脚。

“你回头告诉那个王八蛋,就说老娘去天尊山了,再也不理他了,让他一辈子都别来找我了,哼!”沙莎骂骂喋喋转身就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风风火火徒留若琳目瞪口呆。

看着莎莎远去的背影,若琳浅笑自语道:“真是个泼辣的女子。”

就在沙莎前脚刚踏出仙城,牛飞后脚就到了,两人都在苦苦寻觅着彼此,却终究是擦肩而过了。

到了仙城之后,牛飞第一时间找到了当初领赏之地,只是那宅子早已人去楼空,又何曾有苏柚的影子。

不甘之下,牛飞又来到了玲珑阁门前。此时天色渐晚,华灯初上,玲珑阁中传来阵阵萎靡之声。

牛飞在玲珑阁前徘徊,正踌躇着是不是要进去的时候,一个妖艳女子走了过来,在牛飞耳边轻语道;“少主在楼上等你。”

牛飞不再犹豫,一脚踏进了玲珑阁。

第二次来到二楼雅间,牛飞有些恍然失措,他又想起了若蓁,那个白衣胜雪的女子,她还好吗?

“太好了,姐夫你还活着。”若琳身着暴露,一把扑进了牛飞的怀里。这些日子她几乎翻遍了北荡山,却没有寻见牛飞的尸体,想来牛飞一定还活着。

香玉满怀为世间男子所期望,然这个人牛飞却碰不得。

“那个若琳,别这样,我是你姐夫。”

“哼,你这个恨心人,现在倒承认是我姐夫了。”若琳似娇似嗔地离开牛飞的怀中,转过身子又恢复到小女儿家娇羞的模样。

这是一个妖精,一个将女人的妩媚发挥得淋漓尽致的女妖精,沾之即醉!

牛飞转过身扬起头不再看若琳,因为他已经感觉自己快流鼻血了。很奇怪,每次和这个若琳独处,牛飞总有一种心猿意马的感觉,总是抑制不住要流鼻血,这让人很尴尬。

“姐夫,难道若琳就这么不堪入目么,你便看都不愿看我一眼。”见牛飞转身,若琳悲声道。

“不是,你美若天仙,我怎会不愿看你呢,要不,你先把上衣穿上,我再转身。”牛飞苦笑道。

“这里又无外人,何必那般拘束?”

牛飞无言以对,他很想说,你快把衣服穿上吧,我快受不了。可这话实在不能说出口,不然将有一种逾越的成分在里面。

“额,我们还是来聊聊正事吧。我此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的。”牛飞决定还是转移话题吸引注意力的好,不然真叫人受不了。

“姐夫可是来打听六派遗脉事宜的!”若琳心思通透,又岂能猜不到牛飞的想法。只是她又扭着水蛇腰,依偎到了牛飞身旁。

“正是,若琳,你知不知道六派遗脉现在栖居于何地?”面对这个女妖精,牛飞也只能放任她如此了,只要自己坚持本心就好了。

“姐夫可是想报仇?”

“你只管告诉我他们的栖居之地就好了!”

“不,六派虽然式微,但是遗脉甚多,更有百余名好手,姐夫你独自寻仇必然九死无生,何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若琳关怀道。

牛飞很感动,却还是坚定地说道;“我管不了这许多了,我必须要去一趟,不然余生心将难安。若琳,我恳求你,请务必告诉我。”

见牛飞执意如此,若琳嘿然长叹,她赤着双子,回到珠帘中摆弄着琴弦,妥协道:“也罢,姐夫既然一意孤行,若琳也不拦你。六派遗脉想重建山门,此时都聚集在玄黄山。姐夫若真要去,一定要谨慎行事,切不可鲁莽,尤其要小心广镇子,此人有施化天后期修为,玄黄剑法更是出神入化,万不可已硬碰硬。”

“我会小心的,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告辞。”牛飞得到了答案,便不愿停留,当即起身告辞。只是走到门口,又回头问道:“若琳,你怎么天天待在这烟花场所?”

若琳掩面轻笑:“姐夫是在关心我吗?”

“额,算是吧,女孩子逗留烟花之地终归不好!”牛飞说着人已走远……

若琳看着牛飞消失的身影,久久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头至尾也不曾提及沙莎之事,以至于两人这一错过便是许多年。

玄黄山位于出尘国境内,但也临近苏柳国,所以数天之后牛飞便来到了玄黄山脚下。

玄黄山有玄黄教,只是玄黄教已经泯灭于历史长河中,早已不复存在,而玄黄山上此时正在新建的门派名为六尘派,玄黄山也被改名为六尘山。

六尘派中为广镇子修为最高资历最深被众人推举为掌门。

一个门派的兴建不是拥有山门即可,还要招纳贤才,储蓄底蕴等等。所以这些天广镇子和门下几个长老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好在此时六尘派已初具规模,欠缺的不过是时间的沉淀而已。

夜已深,繁星点点,山中寂静,许多人都已安歇。牛飞身着一身夜行衣,悄悄地潜入了六尘派。

李天凌最近很忙,但是也很充实,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亲手杀了牛飞。好在这次无意间找到了牛飞的住处,还抓住了他的老婆孩子,这是意想不到的收货。按李天凌料想,牛飞若是还活着必然会找上门来,若是已经死了,他也不打算放过牛飞的老婆孩子,他打算过些日子将那母女二人卖到妓院去,让她们饱尝人世之苦,也算是间接地为侄儿报仇了。

今夜,李天凌安排好了新收弟子的住处问题,才疲惫地回到住处。

李天凌有个习惯,那便是在睡前或打坐修炼之前看会儿书,今天也不外如此。

回到屋子,关上房门,李天凌自书架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翻开扉页还没看上两行字,房间里却飘进来一股红雾。

那红雾蔓延速度奇快,顷刻间便充斥着整间屋子。久经沙场的李天凌立马就发现了不对,连忙丢开书籍,警惕起来。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约束着他,动作都变得异常缓慢,而且视力也开始模糊。

李天凌从未遇到过这种怪事,一时有些茫然失措。当然,他只道这是自然现象,也不怀疑人为,因为此地是六尘派山门,何人胆大到在六尘派山门中作祟。

而正在这时,一道寒光突然闪来。李天凌连忙侧身躲避,但是由于行动受阻,躲避的幅度并不是很大,依然被那快似闪电寒光砍中了胳膊。顿时鲜血四溅,胳膊齐臂而断。

“啊!”李天凌惨叫,捂着鲜血淋漓的断臂,疼得呲牙裂目。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仅有两个瞬息的功夫,李天凌便被砍下了一只胳膊,而且连那袭击的人影都不曾见到。

就在李天凌准备呼救之时,又是一道寒光袭来,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李天凌本来就行动受阻,现在又断了支胳膊,更加闪躲不过了。这次寒光袭击的是李天凌的腿。

只听见噗嗤一声,李天凌的左腿齐腕而断。

“啊!救命!救命!”李天凌单腿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地上疯狂呼救。

下一秒钟,一柄长剑抵在了李天凌的脖子。

“道友饶命,饶命!”李天凌看着血雾中逐渐清晰的黑影,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连呼饶命。

“哼,饶命?从我踏入这山门之时,你就注定是具尸体。”牛飞寒声说道。

“道友,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杀我。”李天凌瑟瑟发抖,不断往桌子底下钻,却怎么也躲不了架在脖子的寒剑。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牛飞冷笑,缓缓摘下脸上的黑巾。

“是你,牛飞……”李天凌心头咯噔一下,心道完了。他与牛飞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此时落在牛飞手里,想活着是不可能的了。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牛飞是怎么潜入进来的,还有,为何这才短短几个月,他怎么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是灵根极差吗?

“没想到吧,李天凌你也会有今日,说,你将苏柚和子衿关在哪儿!”牛飞恶声,不禁将澜修剑抵入了李天凌的皮肤中,顿时殷红的血液便从他的脖子流出。

“哈哈哈哈!牛飞,今日落在你手里,也没什么好说的。想知道你老婆孩子的下落,哼哼,没门,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李天凌桀然而笑,他心知此劫难逃,求饶也是无用,与其忍受凌辱,不如慷慨就义。

“老婆孩子?”牛飞愕然,但转念一想也了然了。这李天凌一定是误信了丁鹏的话,把苏柚和子衿当成了他的老婆孩子。当然,在牛飞心中这没有区别,她们就是自己的老婆孩子。

“你当真不说?”牛飞眯着眼睛喝问。

李天凌索性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一副等待死亡的模样。

“我让你不说!”牛飞一剑斩了李天凌的另一只手,鲜血狂涌而出,在屋中汇流成河,可李天凌依然强忍住疼痛,闭口不言。

“我让你不说!”牛飞这一剑斩断了李天凌仅有的一条腿。

鲜血流了一地,此时的李天凌已经成了个没有四肢的人彘,惨不忍睹。他额头上冷汗直冒,疼得几乎快昏死过去。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大声嘶吼着:“牛飞,有种就给我一个痛快的,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天凌宁死不屈,这倒让牛飞对他刮目相看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他铁石心肠,再折磨也是无用了。牛飞不再犹豫挥起澜修剑便是一剑下去,李天凌当场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