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一世浮沉九世劫
21845200000446

第446章 断灭魔洞

牛飞失去了长生,却没有失去生命。以他现在的修为,再活个数千年没有问题。从某种角度来讲,他并没有什么损失。

自禁果中解救了玉儿,牛飞又在神树中看到了许多故人的轮回。素娘,子衿,苏柚,还有那许多许多。她们会在岁月的轮转中不断重生又不断死去,循环往复,历经无数不同的人生,直到天地寂灭,神树枯死,这种轮回才会消止。而牛飞与她们的故事不过是轮回途中的淡墨一笔,完全微不足道。

最后,牛飞于神树中看到了一颗别然不同的果子,果子中是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看着这枚果子,牛飞愣神了许久,最后嘴角扬起笑意,无憾地转身离去。

“你得悉了所有答案?”

看着牛飞的背影,谛听不解地问道。

牛飞自顾离开,边走边摇头,笑道:“答案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知道如何弥补这一生的亏欠。”说着,人已渐行渐远,直到消失神树世界的入口。

谛听点了点头,轻笑一声后俯首沉睡,等待着下一个寻梦人。

牛飞离开幽冥世界,离开无枉之海,先是回到西洲,然后自西洲往北,再次踏入无垠魔国。

魔国巍峨的大门依然耸立,可此时已是兵荒马乱的场景。叶海自占据魔国后,便已魔尊自居,大肆屠杀前朝旧党,闹得整个魔国人心惶惶,再不复当年的辉煌。

而自天魔尊者姬无仇和剑魔尊者率领魔国大军重返时,魔国的战争进入到了白恶化。

叶海聚集己众,占据魔宫自守,姬无仇和李孤铭欲夺回魔尊大权,对魔宫发动了前所未有的攻势。只是,魔国大军舟马劳顿,人困马乏,而叶海的夜魔大法诡异异常,连剑魔尊者都奈何不得,一时间内两相僵持,久攻不下。无奈之下,姬无仇和李孤铭只好暂缓攻势,占据魔国大门一带以为据点,与叶海展开了长达数月的拉锯战。

当牛飞到达魔国之时,魔国已是遍地焦土,到处都是巡逻的魔国将士。不过,此时的牛飞已然断绝魔性,魔国将士无法通过魔性感知到他的存在。另外,牛飞也不曾停留,越过了姬李二人的营帐,直接来到了魔海轮回魔洞。

魔海依然汹涌,魔洞依然深邃。

魔洞是连通世人魔性的另类轮回,镶嵌在魔海深处不断照耀着世人的魔性。牛飞为魔尊时,尚能主导魔性,让诸魔归心,现在,他已断绝魔性,天下魔徒皆成了没有主心骨的散魔,如此存世,于苍生有害无益。所以牛飞此行的第一件事就是封印魔洞,让人心善恶回归自然,不再被魔性左右理智。

魔海之水澎拜,牛飞背负双手,虚立于魔海上空。感知到了魔尊的气息,此刻的魔洞异常浮躁,雷鸣不断,电蛇飞舞,似乎不愿再次寂灭。

“因果轮回,因缘际会,当年我将你打开,现在将由我把你毁灭。”牛飞喃喃自语,说罢纵身一跃,跳进了深邃的魔洞洞眼中。

“轰隆!”

自牛飞没入洞眼的刹那,魔国的天空变得异常惨白,魔洞的躁动达到了沸点。狂风骤雨急至,北极魔光激射,雷霆霹雳如潮,轰鸣不绝于耳。

这番异象震天动地,一经发生时,所有魔国之众都能察觉到。人们不禁停下脚步,抬头朝魔海方向望去,只见那片天空异常炙热,似乎即将化作白光蒸发。于此同时,所有魔徒眼中的红光都在退却,同时心中侵蚀的魔性也在渐渐消除。

直到远处的异象消失时,人们才完全从魔性中解脱,一切都如大梦一场,醒来时只剩下过往的茫然。

离枯轮回魔洞消失了,魔海也蒸发了。当牛飞再次现身时,人已站在了神魔大殿前。

魔性不再肆虐,从梦中醒来的人们惊慌逃窜,各自回归各自的故土,整个魔宫都乱成了一锅粥。

不顾诸人的奔逃,牛飞沿着八千一百重阶梯步步而上,一步一步踏入神魔大殿。

尊主宝座仍旧点缀在神魔大殿深处,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端坐其中。姿势与之前的牛飞一样,一手撑着脑袋,闭目假寐,对周遭逃窜的人们置若未闻。

“你比我预期的要晚了些!”叶海不曾睁开双眼,声音也如当年一般冰寒。

“其实,我是不打算来的,可既然踏足魔国,不来又有失礼数。”牛飞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恨意。因为,自幽冥世界得知叶海的执着后,牛飞对他的恨也淡了许多。也可以说,现在的牛飞已看透了一切,叶海完全没有资格让他记恨。

“嘿嘿,何必虚伪。我知道你恨我,你也应该恨我。怎么,此来是为了报仇?”叶海冷笑道。

牛飞摇了摇头,道:“于我而言,那些仇恨已化作烟云,已没有记挂的必要。”

“是吗?你倒是看得开。不过,如果我说,我杀了林清轩,你还会如此淡定吗?”叶海嘴角扬起阴冷的笑意,睁开眼一脸期待地看着牛飞。

果然,牛飞在听到林清轩这三个字时,神情有明显的变化。

“你真杀了她?”牛飞的语气已冰冷了许多。

叶海点头,笑道:“你说呢?我对你恨之入骨,既然你的夫人在此,我焉有不杀之理?哼哼,牛飞,我知道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可我就是不想让你好过。。”

“啪!”

叶海的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声音突兀响起,他的脸上多了五个指印,于此同时,也被牛飞一手提了起来。

这就是未知境的重灵体之威,叶海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有时候,我很想一巴掌拍死你。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又觉得你很可怜。是的,你很可怜,即便和菱秋结婚了,她心心念着的还是我,你所有的眷恋都是一纸笑话,无可救药的笑话。”牛飞盯着叶海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揭开过往的伤疤。

提起菱秋,叶海便抑制不住内心怒意,当即勃然大怒,跟一头发了疯的狮子似的不断挣扎,怒道:“牛飞,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牛飞嘴角扬起笑意,对叶海诅咒浑不在意,笑道;“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可怜,杀你我还真下不去手。”说罢,随手一丢,叶海便如一件垃圾般落在地上。

对于一个垃圾,牛飞不屑一顾,随意地拍了拍手然后转身离去,不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