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一世浮沉九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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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再见

天魔老祖依旧站在虚空之中,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白眉轻皱,浑浊的双眼紧盯着牛飞,似乎有了些顾虑的心思。

看到了天魔老祖的表情,姬舞儿嘴角扬起,倾城一笑,喃喃道:“我说过,他不会输。”

姬舞儿声音虽小,却还是被身后的姬天宇听到了。他纳闷道:“那小子已是强弩之末,若无外援将必死无疑,舞儿,你还在期待着什么?”

姬舞儿面带微笑,回眸撇了父亲一眼,自信道:“父亲,还未到最后时刻,你怎知不会出现变故?不妨提醒你一下,仔细看看牛飞的剑。”

姬天宇还是不解,抬头看向牛飞手中的剑,一看之下赫然发现这剑还有点熟悉。再一细想,便认了出来,惊叹道:“是龙辰八卦剑,天尊山至宝。”

“是的,龙辰八卦剑,陪伴太清天尊一生的佩剑,现在属于李孤铭天师。”姬舞儿再次说道。

这是一则很重要的消息,龙辰八卦剑为天尊山之物,一直被李孤铭随身携带。而且早在双子峰一战时,人屠便已与李孤铭决裂,这个时候龙辰八卦剑出现在牛飞手里,这其中的深意以不言而喻。

姬天宇想明白了这层道理,可依然只有短暂的惊讶,片刻之后,他摇头苦笑道:“舞儿啊,就算这小子有天尊山为援又如何,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恐怕他已经撑不到那个时候了。何况,就算太清天尊亲自到场,也决计不是老祖的对手。舞儿,你太天真了,你是斗不过老祖的。”

姬天宇痛心疾首,话语之中多是劝诫之意。可姬舞儿依旧是那副自信而美丽的笑脸,对姬天宇的话当做耳旁风。

没有再废话,最后姬舞儿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咱们拭目以待。”然后再次看向不远处的战场。

诚如姬天宇所言,别看牛飞以威势震慑了诸雄,可此时也是强弩之末。牛飞毕竟才是魔体初成,身体各类机能还未成熟,体内孕育的三气也未曾协调,这个时候强开灵能大战,已经透支了所有气劲。现在,三气反噬,真我作祟,浑身上下犹如千万只跗骨之蛆在撕咬,痛苦不堪。

重灵体历来都是不稳定因素,而牛飞又炉养百经,潜修的杂学太多,以导致经脉素乱,血气倒流,大有走火入魔,失去自我之势。打个比方,牛飞的体内早已滋生了许多恶魔,当灵能耗尽气息枯竭之时,这些恶魔都会趁机作祟,从乱中侵蚀牛飞的本我,若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啊!”

在雨血交织的天空下,牛飞双手抱住脑袋嘶吼,双眼时而血红时而黑白,这是与心魔抗争的表现。因为现在牛飞体内,魔气已经不受控制,正在逐步侵蚀玄清之气,而血魔之气竟成为了魔气的附庸,与魔气同流合污一起排挤玄清之气,才不到半刻的功夫,玄清之气便被驱逐一空,气海之中完全成了魔气的天下。

玄清之气属于重灵体的本源之气,它占据太极至阳之地,若失去了它,就等于失去了光明,从此以后太阴独大,再无阴阳并济的可能。这种情况在字面上看可能没有什么,同时牛飞的实力也不会受到影响。可是,太极也代表着人性的善与恶,当一个人失去了善,那么他将只有恶的一面。

魔代表不了恶,可是恶却代表着魔。若只有恶念,那将成为无以复加的魔。

战斗并未结束,现在牛飞出现这样的异动,那无疑是雪上加霜了。此时,将牛飞团团围住的天魔族人皆在面面相觑,不知人屠为何突然如此。只有天魔老祖一脸凝重,似乎看出了什么。

“魔尊之血不仅已经觉醒,竟然还精纯到如此地步,不可想象。”天魔老祖惊叹道,同时他也意识到,牛飞这是成魔的征兆,若再任其继续下去,说不定会有其他变故。

“快,趁其内息素乱之际杀了他!”天魔老祖近乎在嘶吼。无人能体会他此刻内心的焦急。一旦牛飞完全摒弃善念,那么他将成为一个与魔尊一样的人,届时恐怕就是天魔一族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天魔老祖之令,无人可拂逆。在场之中,无论是身负重伤者,还是毫发无损者,在听到老祖的命令后,皆同时举起屠刀,朝牛飞杀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牛飞还在原地痛苦挣扎,这次就连一直自信满满的姬舞儿都流露出担忧之色。

近了,刀光剑影愈来愈近。当所有人都认为牛飞无路可逃时,牛飞却有了更为奇异的动向。

只见他朝众人淡淡地撇了一眼,然后七窍便开始流血。

那血流淌速度很快,瞬间浮满全身,不到眨眼间,牛飞竟成了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同时,也是这些血让姬舞儿看到了希望。她再次咧开嘴浅笑,轻轻道了一声;“再见!”

不仅是姬舞儿,天魔老祖也看出了端倪,并同时大喝道;“是血遁大法,人屠想逃,快结囚龙阵。”

没有犹豫,天魔一族剩下的数十人同时打出指决,一个个透明的光罩升起,瞬间将牛飞层层扣在了其中。而天魔老祖也不敢大意,同时出手,发出一道如实质般的囚龙阵,扣在了最外层。

不怪天魔一族如此大动干戈,血遁大法为十万年前的血魔尊者所创,为千古以来最强的逃生之术。血魔尊者与天魔尊者同为三大尊者之一,其留下的绝技又岂能小觑?好在血遁之术前摇过长,这为天魔一族提供了足够的应对时间。

囚龙阵乃天魔尊者遗留的秘技,与血遁之术相比,一为困,二为脱,两者之间矛盾相攻,胜负恕难料。何况如此多层囚龙阵,就算牛飞生了三头六臂插上翅膀也休想逃脱。

可是,事与愿违。这次天魔老祖想错了。血遁之术虽是逃生之术,可其以涉猎到时空间法则之中,物质根本无法阻隔。所以在牛飞轻喝一声遁字后,他还是消失在了原地,层层囚龙阵根本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