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一世浮沉九世劫
21845200000256

第256章 娉婷幻影

在牛飞踌躇的这段时光中,念飞和文天霸也来了。他们站在牛飞身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止步不前。

窗台依然倒映着若蓁的影子。念飞等了半天,也不见牛飞有何动静,当即便失去了耐心,朝那阁楼中大喊道:“娘亲,我回来了!”

这声呼喊打破了夜的宁静,阁楼中的人并没有回答,可牛飞等人都能看到,她停止了梳妆的动作。

“若蓁,我也回来了!”牛飞的喉咙干涸,眼角止不住的酸楚。

若蓁还是没有回答,她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可手中的梳子却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去吧,她听到你的呼唤了!”文天霸欣慰地笑道。

没有犹豫,牛飞连忙抬步上前,推开阁楼的大门,往二楼走去。可念飞这小子有点不识时务,竟三步并作两步赶在了牛飞之前推开了二楼的大门。

在屋门被打开的一刹那,牛飞本以为能见到那久违的脸,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一眼见到的却是一柄寒光四溢的剑。

是的,是剑。

这一剑毫无征兆,突然而至,而冲在最前头的念飞首当其冲。

念飞已经呆住了,若无意外,下一秒钟,那剑便会刺穿他的心脏。

在这危机关头,牛飞眼神一禀,连忙闪电出手,一把抓住了念飞的胳膊,将他往后奋力一拉。

可那剑已近在迟尺,仅此还难以保住念飞的性命。没有犹豫,在拉开念飞的同时,牛飞的另一支手已化作一道幻影,临空一把抓住了剑锋。

剑势戛然而止,念飞终于逃过一劫。可牛飞的手却被剑刺得鲜血淋漓。

猩红的血液自牛飞的掌心流淌,牛飞如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紧握着那把剑,目光也随着剑身朝里望去。在这一刹那间,那个萦绕在梦中的倩影终于浮现。依然是当年祸国殃民的脸,可发丝中却生了许多白发,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灯火在风中摇曳,若蓁持剑站在门内,而牛飞则握着剑锋站在门外。两人就保持着这种姿势,许久许久都不曾动弹。

“发生什么事了?”听到了动静,文天霸连忙赶了上来。

而此时反应过来的念飞,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在他的印象中,娘亲一直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平日里鲜少舞刀弄枪,而今日却提着长剑,不分青红皂白便痛下杀手,还险些要了他的性命。念飞想不明白,问道:“娘亲,你这是……”话到一半却又噶然而止了,念飞愣愣地看着娘亲,下一刻,眼中满是惊恐,便如见了鬼一般。

因为在这个时候,若蓁的眼睛突然黑化,变成没有眼白只有眼黑的样子,神情也是冰冷,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三人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念飞和文天霸从未见过这番情形,一时间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幕很是突然,前后加起来不过才过了半分钟,若蓁便如变了个人一般。这番情形,念飞和文天霸不明白,可牛飞却是最熟悉不过。

“叶海,你给我出来!”牛飞怒声咆哮,强大修为所爆发出的声波震得人耳膜发麻,即便是十里外都能听到。

无人理解牛飞此时心中的心情,原本好好的一场团聚,却因为有人从中作祟,而变成了一场杀戮。牛飞不用去想,便知道这个人是叶海。

因为,若蓁此时的情况与当年的陈佳成和丁鹏如出一辙,毫无疑问,若蓁也中了叶海的夜魔摄魂大法。

这种夜魔摄魂大法十分诡异,只要有黑暗存在,中术之人将沉沦控制中,永远不会醒来。而且到目前为止,除了叶海之外,无人可解此法。对牛飞来说,这是一个难题,当年因为救苏柚心切,一时动怒杀了自己的兄弟,而现在,难道又要杀了这个苦命的女人吗?

牛飞的心在滴血,如果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实在是做不到。可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是让叶海现身,再打败他,或许这样摄魂大法才会消失。可直到现在,叶海都不曾现身,面对这个难题,又将如何?

“牛飞,到底发生了什么?”文天霸心急如焚,实在是搞不懂,怎么白天还是好好的,晚上若蓁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牛飞没时间跟他解释,因为此时若蓁已经动手了。

若蓁披散着头发,神情冷漠,抬手便是一掌击向牛飞的胸口。牛飞别无他法,只能以真气护体,硬生生地承受这一掌,然后顺势向前,一记掌刀斩在了若蓁后颈。希望如此可将她打晕,以制止她疯狂的行为。

可牛飞似乎忘记了,中了夜魔摄魂大法的人感知不到疼痛,除非将她的头领斩下,不然即便是断了手脚,也依然可以行动自如。

这一步错,是牛飞怀着奢望之举,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记耳光。

若蓁趁着这个空档,又是一记重拳垂在了牛飞的胸口。虽然若蓁的力量对他来说微不足道,可还是被这一拳击飞了出去,砸塌了大片墙壁。

一面墙的倒塌,让阁楼变得一片狼藉。牛飞躺在砖石废墟之中,呆呆地望着夜空,心中不由地发苦。“是劫难来了吗?”牛飞扪心自问,不得不说,这很有可能。纵览这一生,每次相聚后迎接的便是离别,每次深爱后迎接的便是失去。这是劫,亦是命运不可更改的轨迹,这次兴许也不会例外。

“不,这次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一道道白绫席卷而来,顷刻间便将牛飞包裹,而他的呐喊也随着重重束缚慢慢消失,才是眨眼间,牛飞便成了一个蚕蛹似的木乃伊,而若蓁依然不肯罢休,她面无表情,化身天外飞仙,提着三尺寒锋,再次杀来。

“啊!”牛飞一声暴喝,气浪翻涌,登时将白绫蹦得四分五裂,而此时若蓁的剑也已经杀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牛飞条件反射地凝成一掌,若无意外的话,这一掌必可后发先至将若蓁化为一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