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一世浮沉九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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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出云国

竭神的残影如幻灯片一样存留于虚无之中,看着这个人,牛飞激动得不能自已。

竭神,他的一生都是传奇。诚如那不朽的历史一样,他的事迹久经不衰,无论岁月如何轮转,世间的总有他辉煌的足迹。

纵览四洲历史,除了远古那些大能之外,还从未有一人能如此被世人念念不忘。也只有竭神可以永垂不朽,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不说其他,单说被他拯救的黎民百姓,便不止千万之多。万载以前,若无竭神的存在,恐怕世间早已不是这般模样了。

竭神是个神话,是个传奇。从前未有人超越,将来也无法超越。

牛飞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实在不曾想到,早在几十年前,他便与竭神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当时牛飞年纪尚幼,根本不谙世事,又岂会知道,那个穿着破烂道袍,邋里邋遢的男人便是霸唱寰宇的竭神?

竭神残影的出现是个突然,他静立于虚空之中,对牛飞父子二人的存在视若罔闻,自顾地走向莲花座台,站在一身鹅黄宫纱的澜修面前。

残影看不见牛飞,却能看见澜修。他就静静地立在哪儿,眼眸中是无尽的柔情,深情地凝望着苦等他一生的女子。

过了许久许久,残影才轻轻伸出手,悄然划过澜修绝美的脸颊,他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哎!”

澜修已经死了,她盘坐于台上,纹丝不动,可此刻却如心有所感一般,紧闭的眼角中悄然滑落两滴眼泪。

那眼泪晶莹如水晶,缓慢地从脸颊流淌,慢慢流向竭神残影的手心。

残影将那滴眼泪紧紧拽在手里,珍惜如命,奉若至宝。

最后,竭神道:“这是我一生的亏欠,可我注定无法弥补。原谅我,到现在才来看你。”

似乎听到了竭神的呼唤,澜修的身躯在砰地一声中化为荧光粉末。点点星辉无风而起,缠绕着竭神的残影飞舞,仿佛在告诉他,“我终于等到你了!”

万载的等待,苍老了几道枯藤,阔别已久的重逢,终为两人画上了句号。在那荧光飞舞之中,两人如纷飞的蝴蝶,彼此缠绕,紧握着这短暂的相聚。片刻之后,彼此皆耗尽了灵能,再也无法维系这曼妙的一刻,从而消失于空气中,将无尽的思念化成天涯彼岸的尘埃。

牛飞父子二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直到那残影消失了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来。这时,莲花座台之上已没了澜修的踪影,她已追随着竭神的脚步,去了另一个未知而茫然的世界。

“哇,真是神仙!”念飞惊叹道。他还年幼,从小到大何曾见过如此神奇的一幕,当下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其实慢说是念飞,即便是牛飞也从未见过这一幕。这竭神竟可留下残影,于万载之后与心上人团聚,实在是匪夷所思。不过,这是好事,毕竟澜修终于不再枯等,有了方向便有了希望,相信她在那未知的世界,一定能了却余生的夙愿。

止情山再无有价值的线索,牛飞也不再久留。他带着念飞离开石室,再次来到五株果树的地方。

这时牛飞已经通过金文,了解了这五颗果树的来历。

这是五行灵果,乃天地生成之旷世奇果。不同的颜色分别对等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分阵法排列,通过自然的灵能而互相吸取,从而转换成源源不断的灵力,用以维持镇兽神器止情山的运作。

也就是说,这五行灵果便是镇压玄武的能量之源,若将这五颗果树拔除,止情山将失去灵力的维持再也镇压不住玄武,而玄武也将从沉睡中醒来,再次成为灭世之神。

打个比喻,这果树便像是五指山上的如来佛帖,一经揭去,镇压在山下的妖猴便将出世。当然,牛飞又不是唐僧,自然不会拿天下人的性命开玩笑而贸然揭开佛帖。所以牛飞看了几眼后,便带着念飞化作流光往南洲而去。再次回首时,玄武岛已只有芝麻大小,它在茫茫恶海中飘荡,如无根之萍,不知终点也不知路途。

对于这次偶遇,虽没得到有价值的实物,却终于见到了竭神的庐山真面目,这对牛飞来说,是个不小的收货。当然,唯一可惜的是,竭神并没有留下前往地球的线索,不然牛飞便可回到家乡了。

半月之后,父子二人终于越过了恶海,来到了无垠地南洲大地。

南洲亦如往昔,虽然各派之间小摩擦不断,却不再有当初的大战了。这一切还要归功于牛飞,因为他是个瘟神,无论走到哪里,哪里便会有杀劫。而自打他去了东洲之后,仿佛连祸水也带走了,杀戮终于不在南洲蔓延,南洲之众也终于过了段平静的日子。

可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鬼知道牛飞这次回来,会不会又带来了劫难?

踏足南洲大地后,牛飞并没有停留,带着念飞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南部地界。可这时,牛飞的速度却放慢了许多,情绪也不由地惆怅了起来。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也是,接下来面对的是一个守了十几年寡的深闺怨妇,牛飞毫无经验,手足无措也是人之常情。当然,这事刻不容缓,不能因为怯懦就打退堂鼓。人生在世,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牛飞深刻地明白这点,所以他不再有迟疑。

念飞将牛飞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他倒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巴不得牛飞吃瘪。同时他还有些期待,期待娘亲能原谅,毕竟他也想有个父亲。

可是,眼看不出一个时辰便可赶到斜阳谷,这时牛飞却在出云国停了下来。

牛飞站在出云国的天空,俯览整个出云国王城。他眉头紧蹙,忧伤爬满面颊,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了那个女子——安洁曦。

自仙皇山一别,已过去数个年头。在这段时光中,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