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一世浮沉九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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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群雄

诸人面面相觑,突然想起牛飞和婆煞王关系匪浅,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而在这时,一名蛮族人径直走进大殿,无视众人,对牛飞额首道:”蛮王,客人到了。”

诸人不明,不知这客人是谁,只有牛飞神色一喜,道:“说曹操,曹操到。婆煞王可谓神速,快快列阵迎接。”

其他人还在纳闷曹操是谁,而牛飞已经风风火火地出了大殿,来不及细想,诸人只好紧随其后。

北瑶殿外军乐阵阵,两列蛮族士兵屏息迎候。过不多时,一身紫袍的婆煞王与枯骨王,鬼王联袂而来,紧随其后的是数十万妖族大军,当然斜阳谷谷主文天霸也到了,只是他不愿上前,站在人群最后的角落中,无人注意到。

牛飞迎将上去,与婆煞王嘘寒问暖,然后婆煞王又执他之手,向一众妖族豪杰互相介绍,牛飞执晚辈礼,态度谦卑,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

最后婆煞王满是欣赏地看着牛飞,叹道:“上次收到消息,说你被澜宿老加害,生死不明。为此,我派了人寻了你许久,却无半点消息。没想到,你不仅活着,如今还成长到如此地步,实在是让人惊叹啊!”

“前辈过誉了,说来我还要感谢澜宿老,当年若非他将我逼入绝境,我也不会误入西荒,从而认识这群蛮族朋友,一切都是因缘际会误打误撞啊。”牛飞谦虚道。

婆煞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天意如此,众生难料,如今你已是反抗军主帅,我妖族之众当与人族之众摒弃前嫌,当悉主帅听号令。”

牛飞没有拒绝,只道:“一切还要仰仗前辈鞭策。”

这时,作为东道主的碧云仙子道:“诸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寒舍已备好酒宴,为各位接风洗尘,还望诸位暂移尊步,切勿推迟。”

诸人相视而笑,道:“如此就劳烦仙子了。”

“阿尼陀佛,如此盛会岂能少了贫僧。”

正待众人转身之时,远处又浩浩荡荡走来一群人,为首者是清迦寺慧镜禅师和一名陌生的老和尚。

“慧镜前辈,你也来了。”牛飞连忙迎了上去。

“哈哈,贫僧收到你的慰问信,便知你定会来仙皇山,故而率一众弟子来投。”慧镜又介绍道:“牛施主,这位是弥陀寺苦贤禅师。”

牛飞拱手:“苦贤前辈不远万里到此,晚辈深感荣幸!”

苦贤禅师亦是一名慈眉善目的得道高僧,为弥陀寺方丈,此次应慧镜之邀,摔众弟子入盟,即知牛飞就是主帅,亦不敢托大。他双手合十,咏佛号道:“阿弥陀佛,南洲大地深受无仙派断肠崖荼毒,众生沉沦苦海,苦贤身为佛门弟子,亦当斩邪除恶,普度众生。”

牛飞点头,如今天下归心,群雄齐聚,无仙派灭亡之日指日可待。

眼见不过一天,反抗军的声势已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而这一切都是牛飞的号召力所为,一时间,诸派掌教对他这个主帅心服口服。

接风洗尘宴为碧瑶仙池主办,但念及前线吃紧,百姓疾苦,也不敢铺张浪费,所出之菜肴美酒一应从简。对此,诸人未有意义,反倒大赞碧云仙子贤德淑良。

席间,牛飞成了众人的焦点,诸路豪杰纷沓敬酒,牛飞皆不推辞,还不时邀众人同饮。一时间,欢笑声,饮酒声充斥着整个北瑶殿,这也是自天下大乱以来难得的一幕。

只是,在欢声笑语中有一个凄苦的倩影,她就站在角落中不起眼的位置,静静地看着牛飞谈笑风生,推杯换盏。

她是洁曦,曾经高贵的出云国公主,如今却沦落于最不显眼的位置。对此,她并没有介意与伤怀,她在意的只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不知为何,每次再见时,彼此的距离却越来越疏远。

至于那一道幽怨的目光,牛飞自然是察觉到了。只是他选择了视而不见,他很清楚,这一切念想,都是不必要的挣扎,没有升华的空间,就让它死在过去。

入夜时,酒宴散去,诸人相约明日开拔前线,今晚都各自好生歇息。

牛飞谢绝了碧云仙子安排的豪华寝宫,回到了属于蛮族人的营地中。他是蛮王,理应与自己的子民同甘共苦,而不是抛弃他们,自己去享福享乐。

蛮族人的营帐依山而建,占地三百余里。此时明月高挂,是蛮族人篝火晚餐的时间。

蛮族人天性烂漫豪爽,即便是身在他乡,也不会忘记故乡的歌舞。他们烤着碧瑶仙池送来的家禽家畜,喝着不一样的烈酒,在篝火旁载歌载舞,丝毫没有大战前夕的紧张感。

对此,牛飞并没有制止。他此时正与蛮族各部首领召开会议,商讨明日开拔之事。

“好了,要注意的事项就这么多,你们早些回去安排,顺便告诉族人们,养足了精神,明日才是战争的开始。”

“是,蛮王。”诸人领命,躬身而退。

“等等!”

“蛮王还有何吩咐?”

牛飞蹙眉道:“无仙派麾下的浮屠教善使七绝毒,为防止意外,自此时起,凡我族人接触的水酒食物,必须先让食毒兽检验方可食用。”

诸人再次领命而退。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牛飞端坐在帅座,心中却突然有些惆怅与茫然。战争就要开始了,自己能否统御全军克敌制胜?答案是未知,一来牛飞并无为将经验,二来对手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真要耍起心眼来,牛飞还不是对手。只是,尽管如此,牛飞也丝毫不惧,他要用数百万反抗军的性命博一博,博一个辉煌明天,博一个绚烂将来。这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玉儿,更是为了天下受苦受难的人们。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听着账外蛮族人欢快的歌声,牛飞不禁想起了这首诗。百万蛮人倾巢而出,逐鹿天下血染长空,当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后,又有几人能够回到故土?战争无情,注定有许多人葬身异国,血洒陌生土地。

牛飞心中惆怅与彷徨更甚,我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深夜是群星的寂寞,他想起了离,那个娇弱如扶柳,明媚如星辰的女子。思念在心海泛滥,却苦无办法。离作为蛮族圣女,此时正坐镇于西荒,两人第一次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