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一世浮沉九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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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破碎

“人类,尔敢将神灵禁锢,我要杀了你。”火麒麟愤怒咆哮,状若疯狂地在巨碗中横冲直撞,每次撞击都会发出惊天巨响,但是无济于事。大荒鼎是竭神为火麒麟专门锻造的神器,鼎身散发的灵能天生克制火麒麟,即便再如何挣扎,那鼎都会降下点点光华,将它弹回去。

牛飞半跪在地上,体内传来一阵乏力的感觉,这次为了镇压火麒麟,他已经耗费了所有真气,此时体内的气海枯竭,连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即便如此,牛飞的嘴角也扬起了笑容,他终于将黑狱镇压了,在有生之年中,蛮族人民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黑狱,被禁锢的感觉如何?哈哈,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我会时常回来为大荒鼎加持,只要我没死,你就休想走出这座火山。”牛飞桀然笑道。

“你,卑鄙的人类,即便我被禁锢,我也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嗷呜!”火麒麟再次咆哮,高亢地龙吟声响彻寰宇,震得牛飞耳膜发麻。

“哼,你已经成了阶下囚,也只能发发牢骚而已,还妄图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白日做梦。”牛飞冷笑,但是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了,因为他感觉到大地在震动,似有千军万马正在奔腾而来。

“不好,它在召唤四大凶兽之王。”牛飞终于明白过来,火麒麟已经被禁锢,它无法亲自动手,但是它还有手下,还有数不尽的凶兽子民。

山脚下传来排山倒海地兽吼声,无数只凶兽正在狂奔而来,牛飞慌了,此时大荒鼎成了镇压黑狱的阵眼,凶兽群再也没有畏惧的东西,而牛飞自己,已经灵力耗尽,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又如何抵挡凶兽的群攻。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眼见凶兽群越来越近,牛飞心急如焚。

“难道我将步入所有蛮王的后尘,在击退黑狱后丢掉性命?”最后一刻,牛飞苦笑,看来自己的命运已经书写到结局,可以去领盒饭了。

正在这时,天空中响起一声雷鸣,一道手臂粗细的天雷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牛飞身上。

“我靠,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老天爷也来凑热闹了!”牛飞的头发炸起,口吐白烟,虽然被这雷击中,但还不至于要了性命,毕竟他有月轮天修为,还有炼体之后强健的体魄。

牛飞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道惊雷从天而降,这次牛飞直接被劈倒在地,浑身焦黑一片。

“你大爷的,还有完没完了,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你凭什么用雷劈我,啊!”

这次牛飞的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记天雷。

牛飞躺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他浑身已经被一层焦黑覆盖,肌肤无一处完好,若不是心脏还有轻微的跳动,肯定会让人以为死翘翘了。

“至于吗,至于吗?”牛飞蠕动着嘴唇,喃喃自语。他已经不能动了,四肢都没了知觉,如不出所料的话,片刻之后,他将会成为凶兽群的食物。

牛飞曾想过自己的死法,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是如此狼狈的死去,先被雷劈,然后被兽咬,放眼古今,这几乎是最窝囊的死法了。

正在牛飞近乎绝望的时候,灵台命灯之上一滴晶莹眼泪洒下点点清辉,那清辉清凉暖心,带着一抹清香在体内划过,瞬间洒遍了每个角落。在清辉的浸润下,每一寸死去的肌肤与筋骨再次复苏,就像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变得异常活跃。而体内枯竭的气海中冒出一眼清泉,洁净的泉水汩汩而冒,顷刻间,真气恢复,而且修为还蹭蹭地上涨,竟然在一刹那间飙升到了月轮天后期。

牛飞在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自己毫发无损的身躯,顿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伤势已经完全恢复,真气也汪洋如海,牛飞只感觉浑身都充满力量,似乎抬手间便可将天空撕裂。

一声脆响,命灯之上的晶莹眼泪应声而碎,化为荧光粉末飞舞。

“不,玉儿,你怎么了?玉儿,你怎么了?”牛飞的双手止不住颤抖,晶莹眼泪是玉儿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也是玉儿的一切,如今却碎了,破碎了,那是不是代表着玉儿也碎了。

荧光粉末在体内飞舞,它飞遍了每个角落,似乎在回顾和重温,又似乎在告别。最后,荧光粉末飞出了体内,在牛飞的眼前化成了玉儿的模样。

玉儿,她就站在眼前,亦如往昔的笑容还是那样美丽,但是她的身躯却处在一片梦幻中,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玉儿,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牛飞欣喜若狂,连忙冲过去将玉儿抱在怀中,可是,他的手却在玉儿的体内穿过了,抓住的只是过往的馨香。

玉儿看着眼前的牛飞,她浅浅地笑着,说道:“公子,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我要走了,去一个虚无的地方,你永远也看不到我了。”

“不,玉儿,你不要走,留下来,我不要你走。”眼泪无声而落,牛飞竭力挽留,心如天涯草,苦涩彼岸知。

玉儿还是那迷人的笑容,淡雅而纯净,她伸出手抚摸着牛飞拉碴地胡渣子,笑着道:“公子,我不能留在你的心里,让你一直难过与记挂,你需要新的生活,新的牵挂,玉儿不能成为你的负担。公子,我走了,多多保重!”

最后,玉儿朦胧的身影化作霞光消散,孤寂地风吹过,带走了一切,只留下那再也抓不住的幽香。

“不!”牛飞抱着头,跪在地上嘶吼,咆哮。可是,玉儿再也不会出现了,她消散在了天地间,即便在轮回中,也找不到她的倩影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最后化成蒸汽消散。牛飞就像失去了一切,心中只有死寂地虚无。

兽吼铺天盖地而来,整座大荒山已经被凶兽挤得水泄不通,它们龇牙咧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牛飞撕成碎片。

牛飞豁然回头,双眼变得血红:“死,我要你们全都死。啊!”

牛飞提起澜修剑杀入凶兽群中,心中有一口抑郁之气,需要杀戮与鲜血才能得到释放。

鲜血浇灌着大地,残肢堆满了山涧。

当明月挂在乌云背后,星辰昏暗不明时,一切尘埃落定,地上只有堆积如山的尸体。

牛飞浑身是血地坐在火山口最高的地方,看着漆黑的夜空,神情呆滞。

“哼,可怜的人类,即便你禁锢了我又如何,你所失去的东西用尽一生也无法追回,你不过是个卑微的可怜人。”火麒麟对属下的死毫不在乎,它看着牛飞单薄的背影,发自内心的嘲笑与鄙视。

“闭嘴!”

“哈哈,你生气了!那又如何,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你不过是个卑微的可怜人,注定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东西,你可怜的仇恨与牵挂都在摆脱你,到头来,你终究是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闭嘴!”牛飞愤怒咆哮,血红的双眼如荒冢中死神的双眸,格外渗人与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