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星海传说:星海坊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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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白鸟

与此同时,来自于模组二十arms全球战略总部的核心电脑屏所检测的地月系宙域却产生的微妙的变化。在月海的背面,扭曲的时空中央出现了一艘钛合金的商用飞船。飞船在冲动出现后便随机进入潜行模式。

不同于利用曲速引擎所进入的亚空间,潜行模式只是最大限度地利用舰身的光学迷彩以及反雷达侦测。但在那一瞬间,arms的光脑还是监测到了这个波动。并且把这个波动传输到月球背面的前哨。

然而就在一瞬间,白鸟号就进入到了潜行模式。

事实上,这是走私客常用伎俩。一瞬间出现,一瞬间潜行,对引擎和光学迷彩的操作神乎其神。白鸟号的舰长老丁,原本是世联会全球通缉的头号走私贩。是谷神星与地月系之间贸易沟通的渠道之一。

除了艾米小姐,和未能核实身份的第七人是接受future委派任务后加入的,其他人都是老丁原来的走私船员。特别是拥有一头樱红色头发的新人类少女莉莉子,与老丁之间亦师亦父。

“可以唤醒休眠的三人了。”在突破月海前哨之后,老丁把白鸟号调整到自动导航模式,然后立即戴上眼罩,开始进行短时间的休息。

莉莉子和板蓝根则打开阀门,抽出休眠仓里面的休眠气体。攻击手艾米小姐,格斗王奎刚,炸弹人鼹鼠睁开眼睛。

“我们到了?”艾米异常警觉,甚至在休眠期里,她随身附带的匕首也不曾离身。

“已经到突破月轨前哨。”

“然后我们应该怎么办?”奎刚是第二个苏醒的人。“我真不敢相信这个计划居然有成功的可能。”

“谁知道总部的人在想什么呢。其实反正谷神星离开世联会双安无事这么多年,继续游离在太阳系外部也未必不是一种避免战争的方法。”鼹鼠说话从来不经深思熟虑。但这并不影响他战斗力。

“各位,有一个消息是必须要等到这个时候才可告诉你们。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返回地球的机会了。”舵手板蓝根是第三个登上白鸟号的船员,除了舰长老丁之外,他的话语最具有决定权。

一年前,谁也不知道为何一向逍遥自在的白鸟宇宙走私海贼为何突然加入future革命组织与世联会作对。因为无论是老丁还是其他人,对正式组织的框框条条绝非存有好感,他们这种人,在地月纪前向往一望无垠的大海,在地月纪后,则翱翔于无边无际的太空。

没有谁能困住他们,只有他们自己。

眼见板蓝根神色凝重,艾米小姐已经猜到绝对不是好事,“离开谷神星之前我已经感觉到有些许的不妥,以谷神星为首,包括马克思自由主义者人造天体的诸位造船公司都立足于筹建大型的船坞,有些船坞甚至开始建造大型的舰艇,一开始以为那些是与世联会作最后战争的星际巡航舰,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是逃生舰……谷神星的旅程走到了尽头。”板蓝根说,“从一百年前利用大推力火箭推离太阳系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有这样的结局。它本身是一种以硅系元素所组成的星球,份子结构不稳定,把它当成太空船一样游离在不同引力环境的空间,甚至进入亚空间,本来就不科学。”

鼹鼠说:“你的意思是,谷神星即将解体?”

“是的,连同人造天体马克思主义理想乡一同走向毁灭。”

“时间?”

“星海坊演歌会后一年。”

“只剩下一年的时间怎么转移4亿人口?!连建造星舰的时间都不够!”艾米喝道:“难道就不可以向世联会求救吗?看在大家都是人类的份上,他们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革新联已经联系过了,但对方以所有人的信息登记到光脑,同时要求放逐future组织所有人员到金星的腐海高原。”

“腐海高原?那个长年下着硫酸雨的地方吗?”

“是的,所有被律法庭判处为四级极度重犯的犯人都关押在晨星阿佛洛狄忒监狱里。那里是地狱,世联会取消死刑只不过是为了证实他们能够制定出出一个比死亡更残酷的刑罚。”板蓝根说,“无论如何,future的诸位都不应该沦落到那个境地。”

“为了阻止这一切,如今我们来到了这里。只要持有与世联会和谈的筹码,他们方才答应让谷神星上的诸位返回家乡。”

“你所说的筹码是什么?”

“入侵光脑,纠正错误的历史走向。光脑最初开发的愿望并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探索,与我们在朱庇特星云所看到的星舰一样,他们都是旧时代,一个叫做张献年的教授为了银河探索计划而开发出来。但如今光脑却被当初五个投资发起人利用,成为控制地月系的工具。曾经作为太阳系探索前哨的谷神星也因为逃避光脑控制而被推离轨道,这才衍生了后来的我们。”板蓝根用间断的话语简述了地月纪的历史。“如今谷神星面临引力解体只不过是作为最终决战的一个引子。”

“而我们是导火索。”奎刚一边听一边用钢刀磨刮下巴的胡渣子。

“无论战争是否发生,谷神星是否毁灭我都不关心,于此,我更关心我的矩形点阵爆破能否在模组二十炸响。”

鼹鼠的出身是这么多人最穷凶极恶的,他曾经是世联会的SS级别的悍匪,策划过地月纪开创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群体性事件。

原本世联会、arms全球战略、银河武装部等核心机构的总部是在最先开发的一号模组上面,但十年前的一场爆炸事件几乎把一号模组完全毁坏,所以模组二十才会变成如今的政治经济军事核心。

那场爆炸让世联会损伤惨重,损失了包含副议长以及十多名议员在内的议会成员,当然,最惨重的还是因为大爆炸而引起的连锁反应摧毁了一号模组的核心。

最后不得已疏散住在一号模组里的所有市民。最后,“环月轨六十六模组”只剩下名不符其不实的六十五模组。爆炸事件之后,鼹鼠很快就被武装部系统的人逮捕,最终因为取消死刑的关系而被关到腐海高原的监狱当中。

“放心,如果可以的话,这次让你把模组二十也给炸了。”奎刚打趣说到。

“是么?真的呀?!好高兴呀。”鼹鼠一遍说,一边手舞足蹈,还不时地拍打刚从保险仓拿出来的黑色手提袋。这动作不禁让所有人吓出一身冷汗。

“你还是千万别再炸世联会之前就把我们给炸了。”奎刚一把夺过,手提袋。

手提袋里面的都是被称作Menoetius的浓缩烈性炸药,arms全球战略用它来炸毁小行星采集稀有金属,一公斤炸药足以摧毁一个小行星。名字取自Menoetius,古代西方神话的暴力愤怒之神。

“炸毁二十模组,这是一个危险的决定。很可能会让船长戴上人类有史以来最凶残的罪犯称号。”

“那也不错,然后我们就出名了。”奎刚苦笑着说。

在白鸟号缓缓靠近月球背面的环形山的同时,宇宙军的索隆元帅已经搭乘专机离开探索者号元首舰,向地月系行驶。

在朱比特小行星带前哨遭遇那艘货运飞船的事情一直让他感觉不安。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那艘拥有曲速的货运飞船的外观,但那种大胆冲入朱庇特星云电磁风暴的作风,确实让他想起了一个老朋友。

一个曾经获得星际飚速赛冠军的天才驾驶员。

维修师一行人想要通过正常途径离开地球可以说根本不可能。

世联会的监察系统覆盖到每一个港口。而光脑,则每时每刻通过人脸识别去搜索这群没有在光脑进行基因录入的“罪犯”。

猫身为骑士,同时又是走私贩,对于这种状况,早有备用方案。在吉尔海的东岸有一座叫做东斯拉夫的古城。在吉尔海未打通通往外海的运河前,还是一个吉尔湖时,它就已经作为真正的王都统领阿贝罗王国、波斯坦公国、吉尔联邦等如今小联邦的王国存在。东斯拉夫王国,又因为东斯拉夫人宝蓝色的眼睛而被称作,蓝宝石王国。

维修师驾驶那台轮式汽车从吉尔城出发,环绕吉尔海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到达东斯拉夫古城。

猫的走私团伙大本营就在这里。甚至有很多人都曾经是灭亡的阿贝罗王的骑士,侍卫。

公主和皮夹克女安伊娜在古都断壁残垣之间下车时不禁目瞪口呆,她们惊奇的是阿贝罗王国没落后,曾经享受无尽光荣的骑士们如今竟然落到这般田地。

实在是让人唏嘘。

身为安迪拜耳斯特恩仅剩无几的王族继承人,莉莉丝公主不由得忧心起公国将来的命运。

猫意识到公主这种思绪的起伏,于是安慰说,“ 东斯拉夫是古老东斯拉夫帝国的首都,曾经拥有统治整片大地的权力,但那已经是4千年之前的事情了,曾经金碧辉煌的蓝宝石宫如果已经变成你们所看到的断壁残垣。历史要向前,过时的终将会淘汰,这是大自然的规律,谁也避免不了。”

“即便强如东斯拉夫帝国,也避免不了。”

莉莉丝公主听完更加沮丧。

这一伙走私客大本营是一大片建立在古城土墙的帐篷区,除了阿贝罗王国一伙落魄骑士之外,还有其他一些不同身份的人物。譬如东斯拉夫王室的旧贵族。

其中一个就是被民主拉下神坛的安迪拜耳王国最后一任皇帝,阿贝罗王。莉莉丝公主一行进入走私客大本营时看见一个头顶裹着褐色布条,穿着朴素的男人正挽着衣袖磨刀。她是第二眼才认出这位留着大胡子男人的身份。

“阿贝罗王?!”

“这里才没有什么王,只有一个叫做阿贝罗的走私客。小姐,你是找我吗?”

紧跟其后的猫向阿贝罗王轻轻欠了一下身子。

“你早知道他在这里?”

“回女皇陛下。从王国覆灭后,骑士团与它的主人一直在一起。不过以另外一种身份。”

“走私客的身份吗?” 安伊娜蔑笑着,“想不到鼎鼎大名,曾经称雄一方的阿贝罗王如今竟然沦为市井之徒。实在可笑。”

“安伊娜……”莉莉丝正想阻止。一旁的猫却早已发怒。

“不过一届王室护卫,你有什么资格批评一个王者的决定……”

“凯迪。”阿贝罗喝止猫,继而放下手中的弯刀,站了起来,“历史的洪流,任谁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位年轻的小姐,自从二百年前,光脑系统,量子能源,银河轨道三大技术完成,我们的时代就已经如同昔日君临东方的星海王国一样,渐渐沉默于银河尽头。这已经不是反不反抗的事情,而是无法反抗的事情。”

“所以你就任由安迪拜耳王国被煽动的民众所摧毁?”

“和平推出历史舞台,这不也是一种不用流血的方法。”阿贝罗反问。

安伊娜被这种问题问住了。流血吗?不流血吗?还是玉石俱焚?“这种问题我不知道答案,但我十分清楚,身为王室的骑士、护卫,我们的天职就是保卫王族。”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看了猫一眼,示意对他所作所为的不满。猫自知自己身为王室骑士长的失职,所以并没有说些什么。倒是一直默不说话的维修师,突然说出一句:“我是来自于星海王国的西市亮。”

在听到阿贝罗说出星海王国的时候,他脑海中闭塞的记忆回路突然闪现出一个女人的模样。在东台市,旧星海坊原址,那个女人在跳舞。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西市亮。

“西市亮?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阿贝罗仔细回忆自己曾经看到过,关于东方王国星海的编年史,其中有一件曾经震惊整个王国的大事件。在如今的东台市,有一个恶鬼,利用星海坊演歌会,杀害了观看盛会的数千人。其中就有如今居住在月海城的大贵族。

“东都恶鬼?”

所有人都愣了一愣。那件事毕竟过去数百年,太过久远了,以至于没有人明白阿贝罗说的是什么。

“恶不恶鬼我不知道,但我原本确实居住在东都。其他的我也就记不得那么清楚了。”

“东都这个名字至少上百年没有人用了。现在都称呼那个地方为东台市。那是银河轨道兴建的第一个原址。”他开始留意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相貌。“你……是什么人?”

一说到这,猫就兴奋起来了。

“先生,说你也不相信,他就是那位在风之岛跑出每小时1.2马赫的那位赛车手。我从吉尔城里把他带过来了。但事实上,除此外,他还有其它几个令人震惊的身份。这件事说起来话长,我们还是先进帐篷再慢慢说吧。”

坐下来,一边用餐,一边把吉尔城发生的事情来去详细说清楚后,阿贝罗徐徐点头。“既然宪卫队里面的第二号人物都开始动手了。这就说明世联会已经等不及了。要急于把地面剩下的城邦统一起来。之前有传闻说,世联会在即将到来的地月纪二百年有大动作,现在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呀。”

“阿贝罗王有何高见?”莉莉丝依旧放不下君王沟通的礼仪。

“现在该是你身为安迪拜耳女王作下抉择的时候了。是抗争到底还是选择顺从。毕竟,你的父王,马苏十一世被世联会暗杀。”

“顺从还是抗逆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想所有人的命运都被源程序所操控。我不希望所有人的人生都不自由。”

阿贝罗一听,笑了。“果然,这才是安迪拜耳王室所应该拥有的姿态。我这有一计,能否拯救百姓就看你们自己的能耐。”

阿贝罗转而看着维修师。“你名唤西市亮?”他摇了摇头,而后点了点头,“确实有趣,似乎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每逢变革的关键时候,都会出现这个人。而你,是否就是那个把地月纪推向新方向的那个人,啧啧,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呀。”

维修师面无表情,“我根本就不想卷入你们的事情中。我只想驾驶着自己的探索者,驰骋在波西米亚月海的赛道上。”

“但我看你停在外面的赛车。看来并不适宜在月海上行驶,而且那个引擎也是在太落后了。你要知道,星际狂飙与风之岛的赛事可不是同一个等级。”

“你也对赛车感兴趣。”

“你应该这样问,有哪个男人会不感兴趣?”阿贝罗笑着说,“我年轻时也曾参加过星际狂飙。只是输给了一个传说中的天才驾驶员。”

“是谁?”

“他的姓名不为人知晓,但我有幸见他半面。还知道他的姓氏为丁。但那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十二年前,也就是四届前的赛事。当时用的还是第二代半的传感引擎。”

“是的,和你的探索者号引擎是同一个型号,但那已经远远落后于现在的技术。你要得到冠军,就必须要进行升级。不单指引擎上的升级,还包括整个牵引,导航,能源系统的升级。”

“那就相当于把整辆车给换了。”

“错了,只要智能中枢不换,它就还是同一辆车。光脑的意义,就在于此。”

“你帮我升级,代价是什么?”编程师十分清楚收获与代价的守恒原则。

“前提是,你要答应帮助莉莉丝阁下顺利到达月中天。然后,我会给你一个应得的报酬……”阿贝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等等,先生,你不是说——”猫一辆震惊。

“是的,我要把那个怪物一般的东西赠送给这位————”

“西市亮。”维修师同样意味深长地报以微笑,他已决定采用“西市亮”这个名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