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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又起风波

“你……”郭昊受激不过,果然扬起了拳头,可是犹豫了片刻,又收了回去,道:“你是师祖的孙女,他老人家对我很好,因此我不会跟你计较。”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和那个人没有关系的人如此对你,你就会动手了?”祝雪念心中一动,说道。

“那也不一定,因为别的女孩子可不会像你这样刁蛮。”郭昊直言不讳道:“而且人家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人不理不睬,更不会让关心她的家人担心难过。”

“你又知道什么了?”情知郭昊又在指责自己疏远长辈,祝雪念刚刚好些的心情顿时被破坏无余,只觉心中一片酸苦,道:“难倒我心里想的什么都要跟你说不成?”说这话时,蓦地发觉老猿又在向林中张望,且不住指手画脚。祝雪念转头望去,只见一片灰色衣角从浓密枝叶缝隙中露了出来,登时脸色一变,竟不再多说一句,祭出仙冥神剑便御空而走。

郭昊不觉自己话哪里说的重了,但他方才明明看见祝雪念眼神虽然冰冷,内中却似乎有晶莹闪烁,那是即将夺眶而出的两点泪花。念及于此,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怅然若失之感。

“混账小子,你刚才干了什么?”可怜是祝九渊日思夜盼三年还久,却连话也没能说上一句,不由得大为光火,尽管明知是因为自己泄露踪迹之故孙女才会走掉,却冲上前来朝郭昊吹胡子瞪眼。

“师祖!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郭昊当然料想不到自己这位师祖还有暗里偷听的伎俩,不禁大是愕然。

“你管我!我只问你刚才是怎么欺负我的念儿的,害得她负气而走。快说,再迟我打断你的腿。”祝九渊越想越气,胡子都飞起来了。

“我没有欺负祝姑娘。”郭昊被祝九渊须发戟张的模样吓到了,连忙解释道。

“信你才有鬼,是不是你见我的念儿生的貌美无双,天下第一,于是起了龌蹉之心?”祝九渊认定自己推断无误,道:“如果是这样,你就趁早收了这份心思。因为将来要作为我孙女婿的人必然是顶天立地、人所钦仰的大英雄大豪杰,你这辈子是没有指望啦。”

“我没有。”祝九渊浮想联翩,说得话已有些不着边际,郭昊不得不分辩道:“祝姑娘确是长得极好极好的,好像天上的仙女一般,我怎么可能高攀得起呢?”

“这话倒是在理。”祝九渊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不大放心道:“你可给我记住了,不要妄想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主意,不然绝饶不了你……”

此后整整大半日,祝九渊都亢奋已极,一直在嘀咕一件事,那就是时时警告郭昊,深怕祝雪念被他拐跑了似的。 郭昊好不容易熬到吃过晚饭,方才逃也似的跑回自己屋里,虽然这一日没做什么,却倍感疲惫,连《天脉九篇》也无心修炼,匆匆洗漱过后便上床睡了。

睡梦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一阵巨大声响惊醒,连忙奔出门去。石室之外,一段上寸草不生峭壁上方十丈之处,老大一块深深凹了进去,岩壁平整光亮,似乎是被一剑切削出来的一般,一位身形伟岸,面如刀削,眉目间棱角分明的男子正立身于那里,正与祝九渊迎面对峙。

山风呼啸,魁梧男子鬓边花白的发丝撕被吹向脑后,郭昊认出此人正是三年前就已来过羽画峰的冥教护法天王诸葛连城,不由得大吃一惊,就听他道:“正邪之分,原本难断,你口中所谓的正道名门难道恶事做的就少了?我想找到那件东西也并非是存了什么为恶的念头,只是想从其体内得到一滴精血,相救一位故人而已,为何你要苦苦阻挠?”

祝九渊身处一片碎石中间,那是诸葛连城刚刚斩落砸向石室的巨石,却被他舞动的漫天剑气绞得一地破碎,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道:“这些废话不知你说过多少次了,冥教妖人,素无信义,就算你口灿莲花,我又如何能信?”

诸葛连城勃然大怒:“世人蒙昧,他们传我诸葛连城为人不端,作恶非小也就罢了,难道你祝九渊还不知我是什么样人么?”

“那又如何?六十年前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惜鼓动天下邪魔攻打凰羽山,引发连日大战,到头来弄得生灵涂炭,死伤枕籍,天下修真各派因此而凋零衰败的不知凡几,这罪过之大,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及得?”祝九渊毫不客气的道。

“原来赵师兄所说六十年的那场正魔大战竟系由此人引起!”听到这样一段秘辛,郭昊不禁愕然一惊。

诸葛连城被激发了性子,道:“当年之事岂是我心之所愿?我本道你等正派人士都是顾念苍生、心存怜悯之人,眼见血难将临,定不会坐视不理,因此我才请木教主会集冥教教众于凰羽山下,却不曾进犯一步,只盼你们会予我一滴灵物精血,以救性命。谁曾想到你祝九渊为了那狗屁不知的所谓颜面自尊,寸步不让不说,背地里竟然卑鄙到遣人趁夜偷袭,从骷髅岛随我而来的冥教八百余人众,在一夜之间被你们尽数屠戮,木教主被逼不过,才不得不孤注一掷,大举攻山,若真个追究起来,那一场大战死伤深重,倒有大半罪责在你身上。”

“难道是当时来到风止山助拳的别派中人所为?不对,当时只有玄圣寺与南天宗等几大名门遣人前来,俱是知交故友,似这等大事,几位老友焉能不知会与我?” 这件事诸葛连城从未说过,祝九渊顿时为之一怔。虽然时过已久,但仔细回想一下,仍确信自己从未跟门人弟子有过类似命令。心中疑问丛生,转念又想:“归根结底,骷髅岛全军覆没还是因为我凰羽门之故,无法推脱,但若仅凭此事就要凰羽门承担一切罪责,实属强词夺理。”说道:“阁下不愧是当年领袖邪道的妖魔邪孽,论起推诿卸责,移祸于人的把戏,祝九渊自愧弗如,只能甘居下风。”

诸葛连城虽曾为冥教护法天王,却是极重信诺之人,亦以此为傲,今日面对祝九渊不留情面的挖苦讥讽,虽然他为人深沉,却也忍耐不住,喝道:“你明知我所言属实,却仍不肯自承其事,哼哼,祝九渊当年威名赫赫,辟邪仙剑更是威慑八方,但如今看来,过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依仗着厚脸皮得来的不成?”

确如诸葛连城所言,祝九渊一生不好他物,最为爱惜的就是自己得来不易的盛誉声名,正如他的弟子陆元放只爱美女,其余的事却尽都不屑一顾一般。诸葛连城此言一出,登时刺痛了他心底最为在意之处,胡子一颤,激动的道:“胡说!当年我祝九渊仗剑天下,你冥教中人伤在辟邪剑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手下那些魔崽子一闻老朽之名,哪个不吓得闻风丧胆,屁滚尿流,望风而逃。再者说了,你诸葛连城言下无虚,我祝九渊便是放屁不成?”话音刚落,两人心有灵犀一般目光交于一处,内中有异芒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