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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流言可“畏”

赵活虎这般欲言又止,反而勾起了郭昊好奇之心,忍不住问道:“不过什么?”赵活虎贼恁兮兮的朝外面瞄了一眼,确定无人后,压低声音道:“你有所不知,陆师叔这人向来精明,从来不做赔本买卖,咱们凰羽门上下弟子上千,除了那些姿容貌美的之外,没被他搜刮过的人少之又少。今后你做了他徒弟,不知有多少苦头要吃呢?师兄我忠厚老实,为人仗义,才在这里提醒你一下,以后你有了什么好东西,千万藏的严实些。”

郭昊有些为难道:“陆······师父引我入门,恩情莫大,我浑身上下一无长物,还真不知以什么去报答他呢。”

赵活虎还道他是假意感激,实则心里已对陆元放起了防备,于是摆出一副坦诚模样,道:“你初上凰羽山,知道的事还是太少。咱们门中弟子修行有成之后,总要离山四处行侠,除魔卫道。你想,那些邪魔外道,冥教妖人大都坏事做尽,四处掠夺,哪个没有一两件称心顺手的法宝?到时他们败亡在我们手下,这些东西自然归胜者所得。若当中有什么不同凡响的仙剑法宝被陆师叔看中了,向你讨要,你能不给吗?”

郭昊一听原来如此,道:“师父为救我娘,连大还丹都舍得拿出来,我自然也不能小气,以后只要他能看中的东西,我自会双手奉上。怕就怕我本领低微,根本夺取不到什么太好的宝物。”

他话音未落,一个熟悉声音就从院中传入屋内:“算你有点良心,为了救你母亲,生生耗去我一颗大还丹,那东西就算在玄圣寺也是凤毛麟角,你学有所成后做点小小补偿,也是应该。”却是陆元放来了。

郭昊既已知道陆元放成了自己师父,更加不敢怠慢,急忙在他面前跪倒,连磕几个响头。

因为与风恨昔订立赌约的缘故,陆元放昨晚没怎么睡好,眼眶微微发红,此时见到郭昊后更是厌烦,哼了一声道:“装模作样的作甚?”大袖一甩,无形股劲风浩荡而出,郭昊只觉到一股大力绵然博大,将他整个身子抬了起来,却殊无半分不适之感。随即陆元放便白了赵活虎一眼,道:“姓赵的傻大个,又在背地里说我坏话?”

赵活虎慌忙躬身行礼,满脸堆笑道:“弟子哪敢?我这是跟小师弟说师叔您待晚辈们好的不得了呢,小师弟能做您的弟子,真是幸运。”他做贼心虚,说这话时大脸变得黑中透红,满是尴尬。

陆元放阴阳怪气的道:“有些人修行不怎么样,变脸的功夫可当真够厉害,我刚才走到院外,听到有人编排我吝啬小气,人品不佳,喜欢夺人所好。赵师侄,你说这样的人可不可恨?”

“啊?”赵活虎暗中嘟囔:“师叔你耳朵也太灵了吧,隔着这么老远也能听见?”苦着脸道:“在咱们逍遥殿,您和师父可是我最尊敬的人,我咋能背后议论您呢?说出去也没人信哪。再者说了,就算您以前确是的十分小气,但就冲现下您把大还丹都给小师弟的母亲,咱们还能那么以为么?师叔您放心,如果玉净他们再敢这么说您的话,我也是绝不不答应的,非狠狠训斥他们。况且······”他顾左右而言他,是想以胡言乱语的将此事遮掩过去,至不济也要把玉净等众师兄弟拉入火坑,毕竟法不责众吗。却没不料慌乱之下绕来绕去,竟然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陆元放又气又恼:“你的意思是说我原来确是小气,直到郭昊母亲病了,逼不得已,才不得不大方些了吗?”

赵活虎话没说完,尚自沉浸其中,顺口应道:“是啊,陆师叔之前为人确是不算大气,不过我······啊!”陡然望见陆元放杀人般的目光,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师叔您别误会,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可没那种意思。哦对了,小师弟他还有话跟您说呢,您快过来瞧瞧,要不是您把他带来,他这辈子也别想到见识咱们凰羽门的风光。呵呵,他真有福气!”一边说着,步子已悄悄挪到门口,话刚讲完,人便跟飞似的逃了出去。

“浑人,等会儿有你好果子吃!”陆元放望着他背影,愤愤骂了一句。而后倒背双手,转向郭昊,颇有些居高临下的之意,说道:“从明天起,我叫赵活虎将凰羽门规以及扎根基的道法说给你听。你资质太差,日后要勤下苦功,可别枉费了我对你的一番苦心。”

“师尊有命,弟子谨记。”郭昊躬身领命道,顿了一顿,又道:“师父,不知我伯母的事您可有些眉目了么?”

“昨日在吟仙殿,我已跟掌门问过此事,方才知道你伯母她现下并不在山上。”自从昨日定下比试之约,陆元放哪还心情告知郭昊有关风恨昔的事,此刻若引两人相见,自己的算计立即不揭自破尚是其次,惹来风恨昔的无情嘲笑却是无法容忍。他心里有鬼,是以他昨晚琢磨了半夜,早已有了拖延之法,又道:“不过掌门已发下号令,绝不许任何人再任何地方再提起凤姑这个人。”

“那是为何?”一听伯母果然就在凰羽门中,虽然目下尚不能相见,对郭昊而言却已是十分惊喜。但此时听陆元放如此一说,不由得有些意外。

“你伯母之所以不在凰羽山,乃是因为她眼下已易名改姓,潜入到了这世上最大的魔道势力——冥教之中,刺探动静。做这种事情最是凶险不过,如果稍露声息,难保不会害得你伯母有泄露真身的危险。那些冥教中人茹毛饮血无恶不作,你不想你伯母被他们发现是凰羽门派来的人吧?”陆元放早看出郭昊脾性如何,是以专挑其要害下手,相信只要这么一吓,足以令其乖乖听话。

“师父放心,为了伯母安危,我以后再也不会提起有关她的一个字。” 陆元放危言耸听,果然吓得郭昊有些愣住了,同时也明白了他话中意思,忙不迭点头道。

陆元放唯恐露出破绽,见郭昊没有异议,便不逗留,郭昊想要恭送他出门也被拦住。

走出小院,陆元放不由自主的放缓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心想:“这次算是倒霉到家了,算计疯婆子不成,反而将一些把柄落在她干侄子的手里。若郭昊这小子把我教他说谎的事张扬出去,必会害我被同门耻笑不可。耻笑就耻笑,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坏就坏在在那些美貌女弟子的心中,我陆元放英风侠骨言出必践的无上英姿就要大打折扣了!而且眼下虽然封住了郭昊的口,可七年之后的比斗之约又该如何是好?”

他为人疏狂,行事往往任性而为,不思后果,是以直到如今事不能成,方才醒悟自己所设计谋实是漏洞百出,遗人话柄。加上昨日与风恨昔定下七年赌约,实是有输无赢,更增烦扰。思忖片刻,始终想不到破解之法,不禁大为懊恼。

山风吹过,一片蓝色衣角被轻风拂起,从墙壁拐角处露了出来,陆元放把脸一绷,道:“混小子,还不滚到我面前来,信不信我像上次一样,把你吊在树上三天三夜?”

赵活虎从郭昊屋里出来之后,便想到这位首座师叔虽然修行卓绝,心胸却不宽广,半年前曾因自己无心划破一件他极为喜欢的新衣,便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吊在树上三天三夜,吃尽了苦头不说,最后还是在他悉心“指点”之下,求师众兄弟借了三十两银子双手奉上,陆元放这才作罢。其实一件衣衫而已,如何值得那许多银子?只是陆元放向来奉行“得宰不宰,过期无用”的宗旨,好容易逮住赵活虎这么个冤大头,焉能轻易放过,当然要加倍压榨。是以赵活虎想到此次又在言语上得罪了他,不知他又会以什么恶劣法子讨还这笔账,思之不禁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