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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疑惑难明

一听风逝雪略带蛮横的语气,祝雪念最后一点耐心也一扫而空,娇蛮脾气随即发作,毫不客气地道:“你若要走,就请自便,为不为难与我何干?昊哥哥,我们走。”说罢拉过郭昊手腕,扭头便行。

在凰羽山时,风逝雪与祝雪念虽少见面,却也知她性情冷傲,闲人勿近,和自己是一时瑜亮,秉性相近。刚刚见她和郭昊两人言笑晏晏,已颇感惊奇,此时两人又双肩相并,携手而行,举止亲近,更是与她往昔冷若寒冰的模样大相径庭。风逝雪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但他涵养极深,喜怒不形于色,道:“这位郭师弟,你不遵门规,私带师妹离山,惹得师长震怒,门中大乱。这其中罪责多大,可曾想过吗?”

在羽画峰三年有余,郭昊别的本事可能长进不多,门规却是读的滚瓜烂熟,深知不经师命擅自出走乃是大过,必受严惩,轻则面壁一年,重则废去修行,逐出门户。之所以如此严苛,盖因世间亿万生灵,为延寿命,皆望修仙,一旦得知修真门派所在之地,势必蜂拥而往。为防类似事情发生,修真各门大都隐迹藏踪于深山古泽,亦或远海穷荒,均为人迹罕至之地。在此之余,为防门中弟子泄露宗门所在之地,自然要严加管束,不准擅离。

郭昊当然不会把受祝雪念胁迫离山之事和盘托出,而且他并未因门规的缘故,就觉得自己二人所为有何错处。转回身来,镇定自若的道:“师门规矩严谨,却不见得会漠视人情。在我以为,小念只身一人在羽画峰孤单寂寥,为解烦闷,我便带她出来散散心也无甚不可。”心中想道:“此事惊动太大,惩罚势必不会轻了。小念身上寒冥阴气未清,我可不能让她再受面壁那种孤寂无聊的辛苦,若再变回以前那种样子可就糟了。”

郭昊一脸坦然,毫不犹豫地将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祝雪念焉不明白他是要代己受过,正要上前一步,将实情说出,但郭昊早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手上稍稍一紧,将她拉到身后。

风逝雪为人稳重,喜怒不形于色,此时见了两人一直如此亲近,身形相挨,却微微皱了皱眉。他离山之时便已得知,跟随祝雪念一同出走的,是一名入门尚不久的少年弟子,师父是名震当世的剑仙陆元放,但不知出于何故,他却连太虚无极道法的边也不曾沾到,可以想见,其修行自然弱的可怜。因此初次相见,风逝雪浑没将郭昊放在眼中不说,连搭理他都心情也都没有一丝半点,不想他回答自己问话时,非但不似其他师弟那般敬畏崇敬,竟然还侃侃而谈,自辩有理。风逝雪不禁心中暗恼,喝道:“大胆!凰羽门建派千年,前辈先人历经无数心血,方能不断完善的门规教条,岂容你这个末学后辈在这里信口雌黄,胡乱点评?”

祝雪念按捺不住,在郭昊身后说道:“休要妄自尊大。若说末学后辈,昊哥哥与你乃是同一辈份,你凭什么自觉高人一头、以势压人?再者,本门规矩,第一敬恩师长者,严禁忤逆犯上;第二秉公执义,正气为先,诛魔除邪义不容返;第三便是同门亲近,严禁相轻相争。你这般蔑视同门师弟,已然犯过在先,还有何颜面指责别人?”

祝雪念从前是故作冷淡,与人疏远,此时本性发作,伶牙俐齿大展神威,只弄得风逝雪措手不及,无言以对,一张俊美无暇的脸面白里泛红,星辰似的双目盯着祝雪念道:“祝师妹,你以前没这许多话的。”

祝雪念得意洋洋,理所当然地道:“谁叫你欺负昊哥哥,当然要给你一些颜色瞧瞧。”话音未落,门外忽喧哗之声四起,一阵大乱。三人吃了一惊,只道倚真道人去了片刻,就引来了救兵,还未等郭昊想到举措,玉衡殿中紫电青光电闪飞驰,顷刻间所有灯火尽数熄灭。

郭昊心中赞叹不已,这位风师兄好快的剑术,好机敏的心思,当然小念也不差他许多。手心一软,已被祝雪念握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昊哥哥,外面这么热闹,也不知来了多少敌人,我们先躲一躲。”二人悄无声息地腾身而起,并肩坐在大殿上方一根横梁之上。刚才掩好身形,就听一人粗声粗气说道:“孙杰师兄,咱们事先明明说好的,寅时起身,一举攻入国师府。可眼见大半个时辰都要过去了,怎么还不见风逝雪人影?这国师府里弯弯绕绕的,大和尚转来转去连个鬼影子也见不到,好生奇怪。”

与之截然相异,就听一人细声慢语地道:“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风逝雪业已先我们一步进入国师府中,眼下此地寂静异常,我猜十有八九是他已将妖道制服,只是暂时还没找到关押众兄弟的所在。”

那自称大和尚的人更是不满,道:“竟有此事?你这猴贼,当真不够朋友,怎么没有事先知会大和尚一声?大和尚也好同来大闹一场。这狗国师害得大和尚那么多弟兄受苦,待会见了,定要狠狠教训一番,亲手扎他几枪,才能稍解大和尚心中这口恶气。”

孙杰道:“此事须怪不得我,风逝雪性子冷淡,凡事轻易不与人说,我是见他走的匆忙,心中好奇,便跟凰羽门的另一位师弟问了几句。这位师弟昨晚留在国师府外观望动静,不曾想竟看到一位凰羽门的年轻师妹潜入了国师府中,因此急忙回来禀报。逝雪兄一得知此事,便一溜烟的去了,根本不曾招呼一声。”

玉衡殿内漆黑如墨,祝雪念却知风逝雪不会就此离开,侧耳倾听,除了身畔郭昊呼吸可闻外,其它再无半点声息,心道:“虽然看不惯姓风的趾高气昂的样子,但他太虚无极道法上的造诣确是非同一般,如此屏气平息,神藏内宇,我竟无法探知不出他藏身所在。不单如此,他那柄寒气极重的仙剑‘孤绝’也被遮掩住了气机,无迹可循。”只觉鬓边发痒,一缕热气扑中脸颊,原来是郭昊转过脸来,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小念,你是在找风师兄吗?他就在那边。”

祝雪念奇道:“昊哥哥,你看得到他么?”郭昊语带疑惑道:“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却能感知得到,就在之前罔象妖魂寄身那盏铜灯下面站着一人,不是风师兄的话,还能是谁?”

听他说的玄奇,祝雪念更是讶然不已,心想:“虽然修行精进,目力灵觉便会随之大涨,能够夜中视物算不得十分了不起的本事。可是昊哥哥修为明显照我为弱,为何我都看不到风逝雪人在何处,他却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