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神伤之时,苏乐乐和童芊荨买好了饮料,回来了。
“哥!明初呢?”
童芊荨高高兴兴的回来一看,客厅里只有不也一人,便问道。
“走了……”
枫叶很无力的回答着,充满血丝的眼不由得看向了芊荨。
“走了?怎么就突然走了!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的吗?哥,你到底和明初说了些什么?”
芊荨很着急的问道,枫叶也仍然是不答话,更加着急了。
她意识到什么事情要发生?手里的塑料袋猛然间滑落。
“小荨!”
枫叶想要叫住冲门而出的童芊荨,可此刻,人已经出去了。
明初!你说过你是我的太阳的,你怎么突然就回去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童芊荨追出去,可是小区里只有风的影子,其他什么都没有,她焦急地拨打着电话,一遍又一遍,可是电话那头总是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只好失望地将电话从耳边移开,轻轻的滑落……
“小荨就是童芊荨,兴乐,你怎么能和你的妹妹交往呢?”
“不,我不会允许你们交往的。”
“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和那个叫童芊荨的女孩分手。”
脑海中,所有的话不断地回旋,胀得明初的脑袋生疼生疼的。
“爸,皓阳,你们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他的步伐越发急促了,狂奔回欧家想要证实一切。
欧家。越逼越近,风仿若刺到了心尖儿似的,隐隐作痛。
在各种猜疑中,明初终于回到了欧家。
他忽然驻足。凝视那扇门,猛地感到一阵寒意。
“明初少爷你回来啦!……”
迎面,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满脸堆着笑,从里面连忙走进来,为明初开了门。
“我爸呢?!”
那男人愣住了。
明初少爷这是怎么了?
平常不会这么急躁无礼的……
“福叔,我问你,我爸呢,我爸去哪儿了?”
看见少年如此反常的样子,男人只好宽慰地说。
“少爷,你先别急。老爷说,集团分公司有些问题需要处理,晚上大约8点钟回来。”
8点,这么晚?!
明初实在是等不及了,立马拿出电话拨打。
“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在嘟声后留言。sorry……”
一次打不通就打第二次,第三次,……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无人接。
明初的心凉一半,突然觉得枫叶的话都是真的了。
他有些害怕接受真相的早点到来。
“少爷,你还是回到里屋慢慢等吧!”
此时如此失魂落魄的他,哪有去理会福叔的话?行尸走肉般的进了门。
此时欧振国确实召开着紧急股东大会。
“请各位股东们请听我说,我欧氏集团以法律相关业务为主打,承包旗下其他子公司。对于欧家的私事,我们承诺必定会处理好的。”
会议室里,欧振国对其他十几个股东说道,面色有些凝重了,不像平常语气那么强硬。因为高迪爆出的那条新闻着实闯了大祸。
而明初的身份并没有公开,大众都议论天才辩手与草根女旧情复燃的事情,使欧氏集团许多业务受到这样或者那样的冲击,法律的严肃性更是受到公众的质疑了。
这件事若是不妥善处理,欧家兴旺废存仅在一念之间。
其实高迪就是想要以毒攻毒,逼欧振国公开明初的身份并同意他和芊荨交往。
可若枫叶说的是真的,欧振国又怎么可能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呢!?
“那好吧,看在你们上一次事情处理的那么好的份上,再给欧家一次机会,我们相信你一次。”
一个带头的股东说道,其他小股东也纷纷赞同,于是间,散会,
他拿出手机一看,眼神复杂而深沉,十几个名出的未接电话,他意识到了什么,又默默地过起了电话。
“喂,皓阳。我想,这件事情我们应该告诉他了。”
接到电话的齐皓阳,心情复杂,如有藤蔓缠绕,曲折缠绵。
他将两只手紧握在裤裆里,眼神眺望这玻璃外的世界,深沉的声音响起。
“齐皓阳,你躲避了这么多年,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坦然的接受命运的制裁。
夜来得很快,也许,是命运的种子,在期盼着它的到来。
房间里。明初平静了许多,不知何时,在幽幽的月光照射下,凝视着芊荨的一条小提琴的链子。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明初房间的门。
“请进!”
明初转头一看,是福叔端着牛奶进来了。
“明初少爷!今天看你心绪不宁的样子,给你端了一杯牛奶安安神。我看百度上说,睡前一杯温牛奶有助于睡眠,所以就给你送来了。”
“嗯,知道了。爸爸回来了吗?”
明初并没有打算要睡的意思。一边注视着项链,一边问福叔。本来打算今天正好送给芊荨一个惊喜,可老天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回来了,和齐少爷正在书房呢。”福叔应着,突然也被明初手里那条小提琴水晶项链给吸引住了。
“咦,这项链……好眼熟。”
“眼熟?”明初惊讶得眼里闪过异样。
说着,轻轻把项链递给了福叔。
福叔接过项链眼神迷离,仔细的看着,像是在思索什么?
突然,眼里闪过一抹光,“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见过这项链,这是明初少爷……你的呀!”
“我的?……福叔你确定没有看错?!”
明初越发的迷惑了,再次问道,语气却艰涩了许多。
福叔在听得仔细了,看了一遍又一遍……:“对,我不会看错的,那形状都太特别了。我来欧家也20多年了,也算看着欧少爷也长大的。当年,你被老爷领着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的就是这条项链。当初我还纳闷,怎么会有人把项链做成小提琴的形状?老爷说,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我便没有多问,再后来,就再没有见过那条项链了。我想应该是老爷收起来了。哎,明初少爷手里的项链是从老爷那里拿的吗?”
明初已经全然顾不上福叔说的话,似乎自己担心的事情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直接越过他,朝门外冲去书房。只留下福叔一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和思绪。
心下想:这明初少爷到底是怎么了?
书房里。
空气严肃,压抑。
“今天明初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想,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欧振国沉重的声音一边回旋着,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什么。
“这条项链伴随明初而来,是时候交给他了。”
齐皓阳站在原地,不言不语。高高的影子在灯光的映射下,落在地板上。看不见他的表情。
“爸!皓阳哥!”
一声呼喊,明初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屋内的两人闻声,朝门口看去。
明初的脸憋得通红,在没有之前的那种阳光开朗了。
“我有事情想问你们。”
“问吧!”
一阵冰冷的声音很平缓地回答道。
明初这才注意到,齐皓阳深呼吸了一口气,正望着天花板。
“我问你们,芊荨……童芊荨和我是什么关系?!”
屋子里的空气突然冷清了,3个人伴随着话音的落下便没有开口。
齐皓阳瞳孔微微收缩,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许久,欧振国轻轻走过去,拿出一张照片和那条他攥在手心里一摸一样的项链。
“她……她是你的妹妹!”
犹如一声雷响,明初被霹得直直地退了两步。
他的眼睛不住地看向那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和女人是那样的熟悉!
还有那个女孩,那一个笑得那么明朗的女孩,跟芊荨长得如此的像,那个男孩,白皙的皮肤和薄薄的双唇,虽然显得稚嫩青涩,但分明不是自己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这一次,他确信了,不只是枫叶说的那样,他整个人都崩溃了,犹如天崩地裂。
“六年前,我为童氏集团的对手律师,为我的当事人起诉童氏集团董事长,涉嫌贪污受贿罪。当时,我仅仅靠完全相信了我的代理人,帮他打赢了官司。以至于让你们的父亲,也就是童氏集团的董事长,罪名成立而入狱,不久后,他突然猝死在狱中,后来,我觉得此事蹊跷,便去查询,才得知,原来我的当事人和你的父亲有私人恩怨。他利用了我对他的信任,帮他打赢了官司。当我想要为你的父亲翻案的时候,你们家又惨遭巨变,我的父亲也病危……”
“这就是你每一年想要招收一个,不好高骛远的学生的理由吗?”明初再也听不下去那荒唐的过往,不禁联想到齐皓阳的不同寻常,愤怒地打断齐皓阳的话。
还有……你对我不像旁人的冷漠,甚至比对欧涵对我还亲,也是由于愧疚?!“明初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突然觉得生疏冷色和陌生。难道,难道这6年以来的生活,都是虚构的吗?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无法原谅自己,后来我便退出了政法界,转而担任学院的老师。希望可以教导下一任的律师们可以严以律己,侦查是非,分辨真理与邪恶。而对于你,我只能弥补关怀了……”
齐皓阳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心头的一块石头可算是落下了。突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没有那么重。
“那我呢?我是怎么到欧家来的,又怎么成了欧涵的哥哥,芊荨?!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芊荨的身份的?”
明初有一大串的问题,似乎都占满了他的脑袋,让他生疼生疼的。
“那时候,刚好是皓阳的父亲去世的那一天,我们在医院看见受伤的你被抬进了急救室。我们在法庭上曾看到过你,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你。听当时的护士说,你是被车撞了。脑部也有棍棒击打的痕迹,说是醒来,也会有后遗症。当时的皓阳认定他的父亲刚走,便遇见了你,这是老天给他弥补的机会,于是,便拜托我把你带回家,并取名为明初,喻意为:明天初升的太阳,就是希望你,不要再记起以前痛苦的往事。……其实,我们也是前不久才查到的。”
欧振国见齐皓阳忧心忡忡的样子,很不忍心,便替他解释着。
“呵,好一场冤案,好一场车祸,你们竟然骗了我6年?这6年你们知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愧对欧涵,佣人们都私下议论我的母亲是小三,我都忍了。这6年来,我一直做着同一个破碎的梦。它一直困扰着我,每当我谈起那首曲子,我的头仍然会剧烈疼痛,那些片段,便会突然涌现出来。”
明初的眼里再无光芒,他手心里的项链和照片攥得越发的紧张,几乎攥进了的自己的肉心。
他,是抽泣着说的。
齐皓阳想要走过去安慰明初。
他的心,也在滴血,这6年的感情,他早已把他当做亲兄弟。
“明初……”
齐皓阳轻声呼唤着明初的名字。充满了心疼与愧疚,默默地朝门口那个位置移动。
可是,此刻的明初,像发了疯一样的,完全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你们都骗在我,都骗我。”
怒骂声中,像失去方向的萤火虫,闯出了欧家的大门。
消失在了黑黑的夜空,任何人都找不到了。
难怪……第一次见到芊荨,感觉很亲切。
她……也会听到莫扎特G曲而头痛!
项链……很眼熟……
还有……法国鹅肝……
“这么巧啊,我以为只有我和我哥会对鹅肝过敏,没想到你也是……”
童芊荨之前的玩笑突然又冒出来,却没有了当初那样的轻快,而是……痛!痛!
“爸,妈,我竟然没有认出小荨!我竟然没有去找她,还……还……”
明初,头痛剧烈,感觉此刻天昏地暗……
原来,蜜糖甜到极致是苦涩的。
当爱情变成亲情,谁会知道那些心酸和无奈?
投入了多少感情,就回报多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