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蚀骨暖爱,首席情深不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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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顾轻轻觉得自己坏透了,但总是克制不住,幻想他能让自己暂时的满足一会,尽管过后要失落很久才能恢复,她仍是在这样,在一喜一悲的煎熬中乐此不疲。

她对着宋翊勉强得笑,她在人群中眺望相似的身影,她特别得寂寞,因为这个城市里永远也找不到与他相似的身影,每个身影都清楚地告诉她,他已经离开了。

深夜一个人时,她也后悔,如果那晚她不说那些话,或许他现在正躺在旁边抱着她,所有的家电也会是他们一同去选购,他选他喜欢的大件家具,她选她喜欢的小摆设品,那这个房子会是什么样子?

这样一想,她就睡不着了,打开灯将他留的字条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笔每划都在脑子里记熟了,熄灯前还会再复习一遍。

到了下半夜若睡不着便是最难熬的,这时她总会冲动地想立刻回到B市,回到东郊别墅,她甚至会想像电视剧里的情节,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会对她说些什么。

但天蒙蒙亮时,她又开始了理智的分析,自己这种状态是典型的分手后遗症,初时难熬,过了便是云淡风清的,当初跟宋翊分手不也是如此,而现在她不是照样爱上了另一个男人,为了另一个人男人痛苦?

她就这样煎熬着,实在熬不下去的时候,她就对自己说,现在不是好时机,即便要回到他身边,也得等自己彻底看开了才能回去。

她这样欺骗自己,放宽了心胸过日子,倒不像从前那么难熬了,她还是很想念他,甚至是刻意得去想念他,或许在潜意识里,她自己也害怕哪天真的淡忘了他,那么从前的一切都不复记忆了。

自从顾轻轻单独回到S市后,宋翊就估出几分她和霍启晨即将分道扬镳的可能,以他的性格是要问出个确定的答案才爽快的,但顾轻轻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惴惴不安,问是不敢问了,他只能把握好机会,晨昏定省,嘘寒问暖,对霍启晨只字不提,尽管他几次都按捺不住,险些起了话头。

明天是初八,他就要回B市上班,而她也没跟他说过以后的打算,他是希望她同自己一起回B市的,但因为他自己也没做出会回老家陪她平静渡日的牺牲,所以那种自私的要求一直没说出口,现下眼看他就要离开S市,却仍就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心里备感焦急,跟她吃饭也是心不在焉。

“你在想什么?面都泡胀了也没见你吃一口。”顾轻轻拿筷子在他头上敲了敲,担忧得问。

宋翊挑了几根面条送到嘴里,无味得嚼了几下,“我后天上班,明天该回去了。”

她夹面条的手顿了下,片刻后应了声,“嗯。”

“你…还会回B市吗?”他想了想,还是问了。

她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暂时不会吧,回那里做什么?”

宋翊差一点就冲动得问她:那我呢?不是答应过要考虑我吗?然他也只是嘴皮子动了动,没出声音来。

“明天几点的飞机?”她问。

宋翊正要回答,面馆的一个隔间里传出叫骂声,不到一分钟,里面冲出几个扭打的女孩子,他见顾轻轻的表情一僵,仔细看了看,那个几女孩中有个被人揪住头的不就是陈琳?!

几个人打得难分难解,抓脸袭胸,手脚并用,面馆里的客人都兴味十足得看热闹,却没一个人上前拉劝架!

顾轻轻看着陈琳正被一个胖妞压在地上,脸和颈子被那胖妞的长指甲抓出密麻的血痕,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胖妞似是抓过瘾了,然后接过旁边一个女孩递来的烟头,吹落了烟灰,准备将火灼灼的烟头往陈琳脸上烫!

她没做多想就冲过去推开那个胖妞,拉起了陈琳。

陈琳一见来人是顾轻轻,当下怔了会然后倏然垂下头,垂得低低的,那样子像在找地洞要立刻钻进去一般。

还没惭愧两秒钟,胖妞爬起来一把揪住了顾轻轻的头发,使了蛮力一拽,她从没被人打过,只觉头皮像被刮了一般得吃痛,身体顷刻跌到地上,胖妞一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手揪住她的领子往桌边拖,看那凶狠的样子,大概是要拽着她的头去砸桌子。

见状,宋翊立刻冲上去要救顾轻轻,却被两个看热闹的男人拦住,他们面容不屑得对他道,“女人们打架男人看着就行,你要是跟女人动起手,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宋翊焦急怒吼,“滚开,赶紧都给我滚开!”。

两个男人非但不听,干脆一左一右得把他架住,他拼命使力挣脱,无奈那两男人力气大,于是他往其中一个男人脸上揍了一拳,三人也扭打了起来。

众人见多了场热闹,个个神清气爽得瞪大眼睛,欣赏加戏。

突然‘砰’的一声响,还伴着一把女人凄惨的叫声,厮打的人纷纷停了手,呆呆得看着胖妞捂着出血的头怪嚎,倒在地上的顾轻轻蓦然坐起身,两眼直得瞪着砸了人后和板凳一起摔到地上的陈琳。

“快,先送胖子去医院!”宋翊推开纠缠他的人,费了大力才抱起那个胖妞往门外走去。

陈琳被地上的血给吓到了,亦被自己吓到了,‘哇’得哭了起来。

顾轻轻爬起身想安慰她却只是温柔得拍了拍她的肩,轻叹了口气,带她去了医院。

更麻烦的事还在后面,胖妞的哥哥是当地出了名的地痞杨二重,循规蹈矩的老百姓们对他是又恨又惧,恨他平日三不无时便打手下的小弟来勒索些钱,想不从,又怕他一条烂命不要害了自家性命,惹上他就像是惹上一条瘟狗,众人见了便绕道而行。

按理说这样的人早该被收拾了,偏偏他又懂些江湖义气,手下跟他差不多烂的兄弟敬重他,唯他的命令而马是瞻。

这几年来他纠结了一股势力,兴风作浪,百姓胆小,怕被报复,不敢报案或是作证,这般纵容导致他的势力愈加壮大,开起了夜总会和地下赌场,敛了几大笔不义之财,摇身一变,就成了市里不可小觑的人物。

陈琳本身就长得挺漂亮,辍学后就跟几个女孩瞎混认识了杨二重的几个小弟,其中一个便是胖妞的男朋友,因为胖妞其貌不扬,他借自己和杨二重的特殊关系玩弄了好些女孩子,在外混的女孩都不怎么乎,直到他把主意打到陈琳身上来。

“是那个王八调戏我的,我没让他得逞,我更没抢她男人!”

陈琳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脸上泪痕未干,把顾轻轻的手抓得紧紧的,情绪很是激动,“姐,我真的没抢她男人,我妈妈抢了别人的男人当老公,我是死也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她嚷嚷完把脸埋进手里,‘呜呜’得抽泣起来。

顾轻轻心疼得抱住她,这孩子在风言风语中长大的,应该自小就受了不少屈辱吧。

“小琳别哭了,我相信你,可你不该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的,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顾轻轻耐心劝说。

“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好人,但我脑子笨,学习不好,家里又没钱送我上自费大学,爸妈又经常吵架,同学们也都瞧不起我,有段时间我一个人孤单久了,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所以当时才会跟她们玩到一起,我想我跟她们又有什么差别?”

顾轻轻连听边用纸巾温柔得给她擦泪,从她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受宠若惊的讶异。

她笑了笑,“你跟她们是有差别的,起码今天你还知道保护我这个姐姐,但你太不知轻重了,要出了什么事,你这一生也跟着毁了!”

“我那时急了,她比我壮,我打不过她,看她要把你往桌上撞我一冲动就砸了,我以前不打人的,今天拿板凳砸她,也是看别人打架学来的。”

陈琳羞愧得别开脸小声说,“姐,其实很小时,我就一直记得自己有个姐姐,好不容易你回来了,我总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你!”

“嗯?”顾轻轻讶然应了声。

“我爸妈的感情其实不好,听说爸爸因为离婚丢了工作,很是后悔了,所以每次吵架时就说是我妈害了他,勾引了他!再加上我的学习不好,考试每次都考班上倒数,爸爸来开家长会时觉得丢了脸,回到家后也骂我妈,说她生了一个不争气的女儿,看人家养的女儿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从不让人操份儿心,他还说要多学学姐姐你,别长个猪脑袋尽丢人现眼。”

陈琳说着说着心酸的眼泪直往下掉,片刻她又笑了起来,“有的同学跑来问我,‘顾轻轻是不是你姐姐?’我一点头,她们都好羡慕,还记得你初中毕业考了全校第一名,回我们学校作报告时,我看你站在礼堂的主席台上跟我们讲你学习的经验过程,我听得很认真,你说的话居然全记住了,直到现在还记得你那句我们要从学习的过程中找到乐趣,如果找不到,那就不要勉强了,从课外找到自己真正的兴趣吧!”

顾轻轻想起是有那么回事,可那句话却记得不怎么清楚了,年少时不懂得低调,常以叛逆来引人注目,她还记得当初因为那么句话还被校长给训斥了一顿。

“那时候你听了我的话,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说得很对,我不是学习的那块料,所以就想按着自己的兴趣来,我喜欢唱歌,常常在家里练嗓子,但我的成绩不好,学校有什么活动也轮不到我上台表现,高中毕业后我爸妈不可能送我去学唱歌,他们没什么钱,当时认识了那帮人,在他们开的kTV里唱歌不要钱,我就天天泡在里面。”

顾轻轻沉默了,她知道陈琳是很崇拜她这个姐姐,而且是崇拜到梦幻的地步!

大概是因为从小就缺乏家人的关心和同学间的友爱,所以陷入了自己假想的童话世界中,希望‘十全十美’的姐姐有天会注意到她,进而爱护她,因而牢记住姐姐说过的话,并奉为真理去执行。

她自嘲一笑,要是陈琳知道她这个‘完美’的姐姐实际上只是别人名义上的妻子,那么她的梦幻就毁灭了,更坏的是她可能会机械业自暴自弃,对世上所有的人都产生怀疑!

“小琳,你想去学唱歌?”她问。

“想,做梦都想,但我知道是做梦,也就想想而已!”

“只要你跟那帮人断了来往,我就送你去学唱歌!”

陈琳睁大和她相似的眼睛,不敢置信得望着她。

“但我只负责你的学费,生活费要靠你自己打工赚取,你愿意去吗?”她提出条件。

陈琳摸了摸脸,确定梦想近在咫尺后,才猛然点头,“愿意,我愿意!姐,工作后我会还你钱的!”

“嗯,那最好。”

顾轻轻抓了抓她额前的黄头,皱眉,“不过,你赶紧先把头发给我染回来,别到处昭告你是个小太妹。”

“我晚上就去染了,姐姐喜欢什么颜色?我跟你染同一个颜色好不好?”陈琳此刻低微得如同虔诚的求佛弟子,她眼里的姐姐比那菩萨还要神气几分。

“不要,还是染成黑色的好看!”

顾轻轻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她见陈琳怔了怔,语气柔和了些,“我的头发…哪天也会全变成黑色的。”

当初她把头发烫染成棕色是为了时刻让自己认清自己的身份,可以妖艳,可以张扬,但绝不能再保留过去的纯真,而如今她爱上了霍启晨,即使头上的颜色褪尽也于事无补,她和他的关系哪是轻易就能褪干净的?

“轻轻!”

宋翊从医院门口出来,小跑到她们面前,“额头上缝了六针,大脑没受什么损伤。”

顾轻轻拍了拍胸口,吁了口气,“幸好幸好,徐阳呢?还在和他们交涉商谈?”

“快结束了,我就下来看看,虽然是看在徐阳朋友的面子上,但这事儿也不难解决,只要只付了医药费就行,但我想他们可能明着答应,暗地里会来阴的,轻轻,我看你还是跟我一起回B市吧,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真的不安全,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