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你是在关心我吗?”黎栀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接着道,“不必了!夜南浔,现在这种局面怨不得任何人,要怨就怨我自己,是我没出息先爱上了你,是我命比纸薄,我自找苦吃!”
说完,她愤愤的摔门而去…
这天晚上黎栀没有回夜家,因为不回夜家就不用亲眼目睹夜南浔的夜不归宿,更不用目睹他会再因为一个电话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王秋霞见女儿回家自然是高兴又热情,只是她还不知道女儿眼下的处境,以为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夜家少奶奶,还是他们有困难随时都可以依靠的靠山!
深夜十一点半左右,她接到了夜南浔打来的电话——
“你去哪了?怎么没回家?”他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焦急。
黎栀自嘲的笑笑,“你现在才知道我没回家吗?”
夜南浔语结了,他自知理亏,解释道,“敏敏刚醒来没多久,现在很没安全感,所以我才…”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的敏敏很需要你,所以我就通情达理的回娘家了,等你的敏敏什么时候有安全感了,你再通知我回去,或者你可以直接申请离婚,我不用回去也可以。”
夜南浔甚是愧疚,“栀栀,我…”
“好了,你什么也别说了,我要睡了,晚安。”
她果断挂了电话,耳边没了夜南浔的声音,她的心好像登时就空了,紧接着鼻子一酸,眼泪打转,其实刚才她很想告诉他,不是只有江敏没有安全感,她也没有,她也是一个渴望被拥抱的女人!
黎栀连着两天没有回夜家,她趁着还没正式接手副总这个职位请假还不用通过夜南浔的批准,干脆请了一周的假!
这一周的时间里她约了闺蜜陈笑笑去游九华山,那里曾是她最想去的地方,可夜南浔却从没放在心上。
黎栀没有告诉陈笑笑,夜南浔的旧爱苏醒了,而她也快要收拾东西从夜家滚蛋了,因为她了解陈笑笑的脾气,从一开始她就不赞成自己爱上夜南浔,如果这时候让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和即将落魄的下场,她一定会指着自己的额头大骂,“你活该被抛弃,活该被甩,活该成为史上最可怜的弃妇!”
她甚至还可能劝黎栀,不然你就留在九华山剃度出家得了,像你这样的傻瓜压根不适合凡尘,就该每天面对青灯虔心向佛,祈求苍天众神保佑来世不再落得一个被抛弃的下场!
如果说黎栀牙尖嘴利,那陈笑笑绝对堪称天下第一毒舌妇!
夜南浔是在她去了九华山的第二天才惊觉自己已经有两天没有看到她了,然后他传唤许安,“去业务部把太太叫过来。”
之所以叫许安跑去过,是因为她的座机和手机全部无人接听!
五分钟后,许安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汇报,“夜总,业务部经理说太太请假了!”
“请假?她为什么请假?”夜南浔很是吃惊。
“听说是最近工作太劳累,想出去放松放松。”
“那她去了哪?请了多久?”
许安抹把汗,“请了一周,具体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夜南浔烦燥的把手里的笔扔到桌上,“立刻给我去查!”
“是,夜总!”许安马上颔首答应,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黎栀,你就非要这么让我心神不宁吗?”夜南浔头痛的捏了捏眉心,起身走向宽敞的落地窗前,俯览整个A市,天空是灰色,云彩是灰色,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也是灰蒙一片…
下午
夜南浔便从许安口中得知,黎栀去了九华山,也知道了是和陈笑笑同行,这让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不少。
而他也开始逐渐让江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黎栀走后的第三天晚上,他便带着江敏去了玫瑰坊。
进包厢之前夜南浔开口,“敏敏,你先在门外等我一会,我进去跟徐洋和罗明知会一声,免得他俩接受不了。”
江敏乖巧的点头,“恩,好。”
夜南浔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徐洋笑着招呼,“南浔,我和罗明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罗明调侃,“人家南浔现在每晚都要在家里陪娇妻,咱俩算哪根葱?他才没工夫搭理咱。”
“行了少臭贫,敏敏醒了,不过她还不知道我已经结婚的事,你们待会不要跟她提这事儿,都把嘴给我闭严实了!”
‘噗!’徐洋喝进嘴的酒喷了出来,他惊悚的睁大眼,语结,“等…等等,你刚刚说谁醒了?”
罗明也是震惊的愣住了,他提醒徐洋,“南浔好像说的是江敏…”
“是,你们没听错,江敏醒过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徐洋和罗明异口同声。
“她人现在就在外面,你们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行。”夜南浔交代完后转身向包厢外走去。
片刻,他拉着一个女人走进来,当那个女人缓缓抬起头时,徐洋和罗明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大明,徐洋,你们怎么这副表情?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江敏露出甜美的笑容,以前她就是跟在夜南浔后面和这两人打的火热。
“江…江敏?真的是你!”徐洋吞了吞口水,眼睛使劲的眨了眨。
“当然是我,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走近瞧瞧。”
罗明从震惊中缓过神,他一脸凝重的望向夜南浔,“南浔,这到底咋回事?”
“没怎么回事,就是昏迷了几年的敏敏醒了…”
江敏坐了下来,笑得一脸从容。
两人既替夜南浔高兴又替夜南浔伤心,因为这爱的人醒来是多好的事,可这爱人却是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别人的时候苏醒,这就不见得是多好的事了…
甚至是很痛苦的事!
徐洋蹙起眉,光想想,他都替夜南浔现在的处境捏把冷汗!
“敏敏,你说你怎么不早点醒过来呢?”徐洋为难的开口。
江敏疑惑的仰起精致的脸蛋,拧起秀眉,“奇怪,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好像醒来的太晚似的?”
然后她把视线移向夜南浔,又移向徐洋。
“啊?没…没有,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早点醒来,南浔就可以早点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了!”
徐洋慌忙解释,冷汗从后背唰唰往外冒,这叫什么事啊,以前是不能在黎栀面前提起江敏,现在又不能在江敏面前提起黎栀,说句话真是比xxoo还累!
“我知道在我昏迷的那几年里南浔很痛苦,我又何尝不想早点醒来?不过现在好了,我醒了,以后一分一秒我都不要再和南浔分开!”
罗明咋舌,“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分开啊?”
夜南浔眉头一皱,他马上改口,“对!你们俩一分一秒都不要再分开!”
嘴上说好,但其实罗明心里则忍不住替黎栀喊冤,这老公要是和别的女人一分不秒不分开,那她这老婆岂不成了独守空闺的怨妇?
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困惑后,徐洋很快接受了江敏醒来的事实,他甚至比夜南浔高兴一千一万倍,因为从此后那个令他不爽的灰姑娘黎栀终于可以从他眼前消失了!
四个人在包厢里坐了两个多小时,十一点左右夜南浔带着江敏离开玫瑰坊,待两人一走,罗明松了口气,无比忧心的感叹,“哎…以后栀栀该怎么办呐?”
徐洋端起面前的红酒轻抿一口,斜眼看向他,“要你操什么心?该来的来,该走的走,就这么简单!”
“喂喂喂,我说你怎么就看栀栀那么不顺眼呢?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罗明不解的瞪向对面的男人。
徐洋抬起头,没好气的反驳,“那她又哪里让你觉得顺眼了?还是她私下给你好处了?”
“切!我懒得跟你废话!”罗明起身把西装往肩上一搭,出了包厢。
原本热闹的包厢一下子就冷清了,徐洋靠在沙发上,心中暗暗生出了一个计划…
凭他的直觉,黎栀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所以他得想办法整整她,让她知难而退,让她受不了被夜南浔继续冷落的下场!
第二天
徐洋特意去了趟夜氏,却得知黎栀请假外出旅游了,在打听到她具体回来的时间后,他只好把昨晚想好的计划暂且往后推迟几天。
一周的假期很快过去,黎栀和陈笑笑这一趟九华山之行没有减轻她心里的苦闷,反而还加重了,仿佛应了那句:‘靠近他,就靠近痛苦,远离他,就远离幸福。’
没有夜南浔的日子里,每一天她都仿佛在冰上走,即冷又没有安全感。
当天晚上她回了夜家,原本只是想看夜南浔一眼,可惜他却不在,反倒又被何婉柔冷嘲热讽了一番,“呵!自己老公都快要成别人的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出去游山玩水,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一点脑子也没有?”
黎栀懒得跟她吵,‘砰’一声关了房门。
她这大不敬的态度登时惹恼了何婉柔,她愤怒的隔着门板骂道,“不知好歹的狐狸精,我是好心的提醒你,你竟然还给我脸色看,你就嚣张吧,我看你还能嚣张几天!等你一走我就离立刻把这屋里属于你的东西全部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省得放在这里碍我的眼!”
黎栀把整理了一半的衣服往床上一扔,起身拉开房门咆哮,“谢谢您的提醒,我感激不尽!不过我年轻,或许需要您偶尔的指点,但不需要您一直指指点点!”
‘砰’一声,黎栀再度把房门关上,站在门外的何婉柔被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黎栀,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徐洋一直有关注黎栀回A市的动态,下午当他得知黎栀已经回来后,马上约了夜南浔,还让他带着江敏一起上他家做客!
“南浔,好端端的徐洋为什么要请我们去他家吃饭?”坐在车里,江敏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说是要庆祝你醒过来。”夜南浔心不在焉的回答。
他知道今天是黎栀从九华山回来的日子,可徐洋那家伙偏偏选在今晚办什么庆祝会,碍于江敏在场他也不好回绝,只是心情十分的不爽!
车子停在徐家别墅,两人一下车就碰到了罗明,江敏兴奋的上前寒暄,“嘿,大明,你也来啦。”
罗明笑着点头,“是啊,这种场合怎么能少得了我?”
于是三人并肩进了别墅客厅,徐洋身为主人自是十分热情的招呼,“欢迎,欢迎,今晚我家母老虎不在家,你们可以尽兴的玩,尽兴的聊!”
他招呼打完之后马上拿着手机走出别墅,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拨通了黎栀的电话。
没等多久,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她平静的声音,“喂,哪位?”
徐洋清了清嗓子,装作很热情,“嫂子是我,徐洋啊,我想请你到我家来作客,今天是我生日,南浔也在。”
“你是徐洋?”黎栀疑惑的皱起眉,“你什么时候这么待见我了?”
“瞧你这话说的,之前不待见你难道还能一辈子不待见?你是南浔的老婆,咱们早晚都得冰释前嫌是不?今晚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过来吧,我们一笑抿恩仇!”
黎栀听他语气诚恳,也没往多处想,反正她也想见见夜南浔,于是爽快答应,“好吧,你家在哪?”
合上电话后徐洋把地址用短信发送给她,然后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迈着轻松的步伐重新回了客厅。
接下来,就等一出好戏的上演!
黎栀挂了电话后直接打车去了徐家,二十分钟后,车子到了目的地。
她伫在徐家别墅门前,盯着夜南浔的迈巴赫就像看到了久违不见的朋友,顿时眼角酸涩,这辆车有她太多难以忘怀的回忆了…
片刻,她缓缓的往别墅里走,走到客厅后一阵淡笑声传入她耳中,其中江敏的声音最为清晰可辨,她顿时身体一僵,想转身逃离却来不及了!
“栀…栀栀?!”罗明第一个看到她,吃惊的站起身紧张的瞥了眼身旁的江敏。
罗明这么一喊,其它人也都相继转过过身,夜南浔当即眉头一皱,而后恼怒的把视线移向徐洋,瞬间就明白了他心里打得鬼主意!
黎栀拼命的告诉自己:不生气,我不生气,不生气!
因为如果她眼下表现的太过激动,势必会引起江敏的怀疑,那么她就违背了当初夜南浔暗示她说谎的根本目的!
此时此刻她也明白了徐洋为什么会突然好心得请她来,她本以为他是真的想冰释前嫌,原来不过是一场鸿门宴,她到底还是太天真了!
“呵,你们都在啊?”收起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上前落落大方的打招呼。
江敏见到她,似乎很开心,“栀栀,过来坐啊!”
黎栀走过去,却并没有坐在江敏身旁,因为江敏是和夜南浔坐一起的,她坐在他们旁边只会让自己更难堪而已!
“栀栀,看来你和徐洋还有大明关系都不错嘛,替我庆祝都不忘请你过来。”
呵!
黎栀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什么生日?
什么一笑抿恩仇?
原来是替江敏庆祝,顺便让她看看她的老公正和别的女人如何恩爱罢了!
罗明不可思议的盯着黎栀,她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怎么能这么沉的住气?
到底是因为不在乎,还是因为太在乎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替夜南浔隐瞒?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气氛因为黎栀的到来蓦然僵硬,除了江敏一无所知外,每个人心里都如翻江倒海!
尤其是夜南浔,在见到黎栀的一瞬,他差点失控的站起身,可仅有的理智让他克制住了!
而徐洋是没有任何忐忑和不安的,因为这本就是他策划的一场好戏!
他唯一的期待就是能好好挫挫黎栀的锐气,让她后悔那天在玫瑰粉说过的那句:就算知道有江敏这个人的存在又怎样?我难道需要担心一个昏迷多年的植物人来和我抢丈夫?
在徐洋的眼里,只有江敏才能配的上夜南浔,其它女人接近夜南浔无非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罗明一直默默的望着黎栀,眼神很替她抱不平,他觉得以她的个性是绝对不会作出这样的牺牲和忍让的,她不该是这样一个忍气吞声的女人!
可如今为了夜南浔…
哎…
“咦,现在你们四个人刚好可以凑一桌麻将,不如来打牌吧?”徐洋提议。
夜南浔随即向他投去一道危险的眼神,示意他,今晚的事,他先记下了!
“好啊,好啊!南浔我们去打牌好不好?”江敏撒娇的摇晃着夜南浔的胳膊。
他沉声答应,“好。”
只要是她喜欢做的,他很少会不同意。
于是除徐洋外,其余四人走到了麻将桌旁,黎栀与夜南浔坐对面,她表情很平静,仿佛对面的男人之于她来说真的只是上司,只是朋友。
“南浔,以前我俩打牌最有默契了,不知道隔了那么多年我们的默契是否还一如既往呢?”
在一旁观战的徐洋马上接话,“呵,什么默契啊!那是之前南浔太宠你,想让你赢了高兴才故意每次打牌让你胡,我和大明是睁只眼闭只眼,不然你们那叫作弊,可不是什么默契。”
黎栀唇角颤抖,心里虽痛,却假装不在乎,因为她知道,徐洋这番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如果她在乎了,他就达到了今晚让她赴鸿门宴的目的!
而她绝不会让他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喂,徐洋你真讨厌,明明是我和南浔足够默契,你怎么能说是作弊呢?小心我告诉你老婆你在玫瑰坊的那些风流事。”
闻言,徐洋抹把冷汗,“好,好,你俩有默契,你们最有默契,行了吧?”
然后他把视线若有似无的往黎栀脸上扫了扫,见她仍是一脸平静,不甘心的接着道,“南浔,你看你真是把敏敏给宠坏了,她现在连我也敢威胁,当初她追你的时候,整天跟在我后面,左一口徐洋哥哥,右一口徐洋哥哥,哎…真是长江一去不复返啊…”
江敏脸一红,生气的嗔了他一眼,“别把那些往事说出来行吗?”
“怎么?害羞了?”徐洋不怀好意的笑笑,“有什么好害羞的,现在就流行女追男,你那时候还算比较含蓄的,现在的女人追男人简直就像头饿狼,把男人一口吞了也不满足!”
黎栀继续忍,徐洋含沙射影的话除了江敏之外,还有谁听不出来他的话外音?
“你今晚话是不是太多了?”一直沉默的夜南浔终于开口了,他冷冷的扫了徐洋一眼,“你能不能一边待着去?”
徐洋悻悻的起身,“好,好,我走还不行吗!”
待他一走,江敏好奇的问,“南浔,你生气了?徐洋他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夜南浔冲她温润的笑了笑,“我没生气。”
“可你刚才的眼神好吓人,看起来像是很生气一样。”
黎栀一直盯着手里的牌,不参与他们的话题,但听到他俩的对话还是觉得很可笑。
她认为夜南浔这样说一个谎去圆另一个谎的疲惫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别多想,没有的事。”
罗明看不下去了,随意解释,“敏敏你别误会,南浔除了对你,对谁不是那样可怕的眼神?”
话一出口他才惊觉失言了,因为他可不是和徐洋一条船上的人,他是不愿伤害黎栀的,可这随口的一句话无形中还是伤到了他不想伤害的人!
“栀栀,等会你缺什么,我帮你胡啊。”罗明尴尬的转移话题,睨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愧疚。
“不用了。”黎栀笑笑,“你帮我胡,我也不会觉得很开心,我可没有敏敏那么容易满足。”
江敏脸一红,尴尬道,“栀栀,你别听他们胡说。”
十几圈麻将打下来,徐洋高喊,“同志们,吃饭了!”
用餐时,黎栀再次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江敏一直给夜南浔夹菜,还时不时的回忆两人以前都喜欢去哪些地方吃哪些东西。
然那些对于江敏来说最美好的回忆,听到黎栀耳中却如同一场场噩梦!
“敏敏,为了庆祝对你劫后重生,我敬你一杯!”徐洋站起身,端起一杯酒。
江敏马上摇头,“我不会喝酒,我以茶代酒可以吗?”
“那怎么行,太没诚意了!”他忙摇手,凭他过去的经验,马上就有人替江敏出头!
“我来替她喝!”果然不出所料,夜南浔端起了面前的白酒,一口饮尽。
接着罗明也端起一杯酒敬江敏,夜南浔又替她喝了。
最后轮到黎栀,自然还是夜南浔独挡一面,当她举起酒杯迎上夜南浔复杂的眼神时,有一瞬她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却被她及时制止,仰头一饮而尽。
“哇!栀栀真是好酒量!”江敏鼓掌,眼神羡慕不已。
黎栀放下酒杯,自嘲的笑笑,“女人会喝酒不一定是好事。”
“为什么?”
“因为…”她把视线移向夜南浔,“男人会失去想保护的欲望…”
夜南浔听了她的话,心疼不已,黎栀此刻就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但两人中间却如同隔了一条银河,无法触及!
一顿没有任何食欲的晚餐终于在煎熬中度过,餐后徐洋打开他家的dvd,开始放声高歌…
黎栀默默坐在角落里,她平时只是不喜欢唱歌,今晚却连听的心情也没了。
音响里那首《伤不起》的旋律被徐洋唱的走了形,一曲还没结束,江敏就受不了的抢过麦克风,“行了行了,唱得这么难听你就别献丑了!”
然后她点了一首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深情款款的唱了起来,而视线一直定格在夜南浔身上,眉目传情!
江敏虽然唱的深情,却并没有唱出邓丽君的味道,那柔美的嗓音里总缺少一种能打动人心的韵律。
“敏敏,想不想听听你昏迷的这几年里,南浔频繁唱的是哪首歌?”徐洋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刺激到黎栀的机会,故意引起江敏的好奇心。
“好啊!”敏敏偎向夜南浔肩头,“南浔,你现在唱给我听吧。”
“不了,今晚我喝得有点多,头晕。”这是第一次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江敏的请求。
原本偎在他肩头的女人眼神一黯,失落道,“唱的难听一点也没关系,我想听,可以吗?”
夜南浔很不想令她失望,可心里却又真的不想唱!
“南浔…”江敏摇他的胳膊,眼神越发期待。
“好吧。”
最终他还是不忍心让江敏失望,接过麦克风,徐洋早已把他要唱的歌搜了出来。
《离歌》忧伤的旋律缓缓蔓延开来,夜南浔刚开口唱了第一句,“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爱情…”
第二句他却嘎然失声,音乐还在播放,唱歌的人却怎么也发不出一句声音。
“南浔,怎么不唱了?”徐洋疑惑的扯着喉咙询问。
夜南浔叹口气,回头解释,“敏敏,真的很抱歉,我的头真的很晕,实在唱不下去了。”
江敏遗憾的点点头,“没关系,反正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唱给我听!”
“你们先玩,我出去透透风。”语毕夜南浔把麦克风递到江敏手里,径直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蓦然听到江敏开口的说,“栀栀,过来唱歌啊,我还没听你唱过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