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真凶会是他吗？我望着他落魄的背影，我想这是最坏的结局。他亲手推下了他最好的兄弟……
“白瑾瑜。”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不带丝毫情感，我多害怕他会像冬雪一样厌倦这城市，然后从这里跳下去。
“你振作一些！”我拽住他的手臂，可他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像一个断线木偶般，“就因为王乐珊说你杀了人？……或许她在骗你，或许她所说的话都是为了让李三脱罪呢！”
我知道这理由说不通，王乐珊恨极了他，又怎么会帮他，相反的王乐珊爱的是他，她没有理由欺骗栽赃他，可我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又或许，我真的杀了人？”他抬起头，空洞的眼神让人害怕。
“可我不信！”话说出口后，我才发现是那么没有底气，像是王乐珊说的，我不了解他，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其实我不懂。他不会因为我的不信而改变自己的观点。
“嘉央，这两年来我的心结，不是因为那天我喝醉酒许立陪着我上了天台，而是那一天他坠楼的记忆，在现场的我一丁点都记不住。我曾经害怕过，那段记忆里，会不会我已经看见了真凶，又会不会更可怕，其实就是我，将他推了下去……”
“不会！”我打断了他，“你不能这么想，就算是失去意识，你也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乐珊姐亲眼看见了，是我，是我将他推了出去！我还有什么脸活着！？”他涨红着脸指着自己，眼眶发红，眼泪却不曾流出。要知道，强忍住眼泪只会让他伤的更重。
“白瑾瑜！”我朝他喊，“王乐珊说什么你都相信吗？！我告诉你，我陈嘉央敢在这里发誓，你绝不会杀人。”
他抬头眼神很是无辜，“就连我都不相信自己，你凭什么还那么信我？”
“你值得信！”我不知道他是否理解我这四个字的意思，他值得我信任，值得我抛弃所有的一切去相信他，因为他是白瑾瑜，简单却又复杂的原因。
我一笑，将那话语转弯，“你是我陈嘉央的朋友，你就值得我信任。”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选择永远站在他那边。就好像，他几次三番信任我一眼。
“嘉央，谢谢你，不过我的一切从今往后你就别插手了。”他的脸色稍稍恢复一些，神情却变得凝重。
“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朋友，你说过就算你失去了所有，你还有我的，不是？”我不信，我不信就因为王乐珊的这么一句话，他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而我，就连我，他都可以轻易地丢掉。
他看着我，那样真诚地望着我，我想这能打动他的，就像当初打动我一般。
“陈嘉央，那这就是我们最后一天做朋友，明天以后，我们什么都不是。”
我的心一抽，他不该这么绝情，“你说什么？”
“我们不再是朋友，绝交，绝交，你懂吗？！”他站起身子攥紧了拳，神情依旧冷淡，像是我第一次见他时那样，那般不可靠近。
“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李三会伤害我们，你怕你真是那个杀人凶手。可我告诉你，我陈嘉央认定的朋友，一个也不会放弃。”我哭着向他吼道。
女人果真是个水做的动物，从天台走下泪水已止不住地下滑。明明只不过是好友间的绝交，却有种失恋了的感觉。我哭着哭着，突然笑了，却不知道可笑的是他，还是我。
我信他，因为我喜欢他，我再次确定，这个简简单单的原因。而他和我绝交，因为他也喜欢我，我再次确定，简简单单的原因。我们都不想让彼此受伤，不想连累对方，却在无形之间走远。
“嘉央，你怎么了？”玥玥看着我哭红的双眼，”怎么回来后就不对劲的样子？”
“玥玥！”我抱着这个不离不弃陪伴我三年的朋友哭得更狠，她没有继续问我，让我在她怀里哭得更凶。而我也在这场大哭中，慢慢忘了我要哭的原因，而后开始失神，开始恢复，像是在记忆中故意抹去那段记忆了。
学校里，久而久之，人们淡忘了冬雪自杀的那件事，只不过冬雪也因此转学，她离别时让我陪她去了个地方，是一个郊区外的湖边，她看上去比之前开朗许多。
“嘉央，谢谢你这次愿意同我一起出来。”
“何必这么说，我总没有不来的道理！”我朝她一笑。
她也弯了弯嘴角：“真没想到，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你都不怪我。”
“那你倒是错了，我怎么能不怪你！”我插了插腰，“我之前可是被冤枉惨了！而且呢，我可是个记仇的人，你要多小心才是！”
“好好好，我保证以后啊，一定会还你的！”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物盒，“给你！”
我兴奋地拆开，里面躺着一只可爱的小熊，上面写着lucky，幸运的意思，一只能够带来幸运的小熊。
“再过不久就是你的生日了，这个就当做是离别礼物和生日礼物啦！”
“喂，你真的要走吗？是你的……是你妈妈让你转学的吗？”
她摇摇头：“这个学校实在有我太多不好的回忆了，我想我该出去重新开始。至于我妈妈现在在已经医院治疗了，这次转学是我爸帮我办的。”
“你爸，李三吗？”我惊讶说道。
宋冬雪点头说道：“我知道你还有白瑾瑜都不怎么看好我爸，但我爸真是个好男人。”那个凶神恶煞的李三是个好人，他差点冤枉我入狱这也能算好人。我想不过是冬雪为了维护她爸才说的话吧！
“虽然他和我妈当初离婚，可他十几年来还是一直偷偷来看我，给我买吃的，买喝的，带我出去玩，甚至有些时候比我妈还要关心我。”
“可是他和王乐珊……”
“我知道那个王乐珊，我爸很喜欢她。我还记得有次王乐珊撞伤，他本约好和我去公园，可他慌忙打电话给我，然后急急忙忙跑去医院。”
我突然回想起那次王乐珊撞伤后，他急急忙忙离开现场，原来是和他的女儿打电话。明明那时是他施暴，可他却那么紧张王乐珊的伤，李三的心里那般矛盾吗？
“而且，我爸是个傻乎乎冲动的人，似乎天生就有种保护欲，所以那次我的事情一出，他才会那样对你的。”
我能理解父母对于子女的保护欲，可李三那样的似乎太过激。冬雪说，李三真心爱着王乐珊，可他却不停对王乐珊施暴，难道他也有精神疾病？
“冬雪，依你看你爸是会打王乐珊的人吗？”
冬雪使劲摇头：“怎么可能，当初他被打得半死，才从那个网吧老板中救出的王乐珊，怎么会去打她！”
我记得王乐珊的故事，那个网吧老板真实存在，只不过按照冬雪所说，李三在这个故事中或许不是坏人，或许他曾经还是一个救美的英雄。
李三，王乐珊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是爱还是恨？亦或是由爱生恨？
“嘉央，不谈我爸了。说说你和白瑾瑜吧？那天他拼了命地来救你，你们之间……”
“哦，我们绝交了。”我淡淡说出口。
宋冬雪一脸惊讶：“绝交，这不可能吧？”
“有什么可不可能的，他失去了我这么一个好朋友，该后悔的一定是他！”
是啊，白瑾瑜，明明你失去我这样的好朋友，该哭的是你，可偏偏哭得梨花带雨的是我。
高三的日子枯燥乏味，谁都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事情，100天的誓师大会，我们都慷慨激昂地说着我们的梦想。可终究梦想是梦想，现实是每天面对那数不尽的试卷，习惯了考试，麻痹了生活，这就是高三的日子。谁有心思去谈什么恋爱呢，顶多的就是在班里搞些暧昧，然后才有动力一起继续奋斗下去。
而至于我和白瑾瑜，在那次天台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大概是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吧。每每和他擦肩走过，每每想要开口打招呼，最后换来的都是各自的加快脚步。说实话，挺怕的，挺怕就这样失去一个朋友。
一切都在改变，不变的是我们体育社的老干部，周末依旧聚在一起啃书。
“肃肃，你最近怎么这么消停！”玥玥看着一旁奋笔疾书的肃肃，他哪还是那个流窜在校园各处的八卦记者，整个变成一读书机器。
“这段时间谁还有时间去关心别人的事！就要高考了，我可不想被我妈揍！”这话从肃肃嘴里说出来真是奇怪了。
“对了玥玥，你想考什么学校？”刘畅突然问玥玥，玥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学校？就我这成绩哪有机会挑什么学校？”玥玥笑道，“不过像小跟班就不一样了，努力努力，没准都能考上清华了！”
刘畅嘴角一扬，递给玥玥一本习题册：“我没什么大的梦想，或许会去一个我喜欢的城市。”
那年青春，我们总是不爱把话说得太明了，怕说出后就不能收回。就像之后我遇见刘畅，他说，那个喜欢的城市里一定会有一个他喜欢的女孩在那儿，而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就一直在她身边。
“对了，最近好像确实有件事……”肃肃突然说道。
“什么事？”我问。
肃肃一脸为难支支吾吾：“是……关于……白瑾瑜……”
“肃肃，说了别提那人的！”玥玥看着我，又看向肃肃说道。他们三这表情，不会他们都以为我受了什么情伤吧？
“究竟什么事？”我问。
“白厅长昨天来到我们学校，说是要帮白瑾瑜办理退学手续。”
“退学！”我们三几乎同时说道。在这种关键的时刻退学？
“哎呀其实，是白厅长想让白瑾瑜出国深造来着，不过，据说被白瑾瑜一下拒绝了。”肃肃接着低头刷题，有意避开这件事。
如果说白厅长早就知道许立那件事时，他急急忙忙想把儿子送出国，是在逃避什么吗？他这是在承认，承认王乐珊说的都是真相？
不过，应该不是真的，对，一定不是真的。就算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作为他的朋友，陈嘉央，你绝对不能动摇！
或许，我能找到些什么证据，赶在他出国前，我要查明真相。可我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柯南道尔，唯独有侦探气质的是陈可那里偷来的风衣，我决定乔装去酒吧找王乐珊。不过，刚满十八的我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灯红酒绿的场所，看着桌上的酒杯发呆。
“陈嘉央？”
我立了立风衣，避开众人的目光小声问：“这样，还认得出？”
王乐珊一笑，将我桌上的酒换做一瓶养乐多：“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沉了沉声音，问道，“那天，你说的，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吗？”
王乐珊的表情特别诡异，说不上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你知道，我没有骗他的理由。我也希望那不是真相，但我更不希望他继续地误会我。”
“其实，会不会那天是你记错了，或许……”
“陈嘉央！”她打断了我，捋平了她裙衫上的褶皱，“我告诉过你，这世上懂他的人只有我。你以为你这样到处为他找线索会给他带来什么？他会感激你？我太了解他了，他只会躲避你，因为他根本不想知道真相！他在逃避！”
“你胡说！”如果那是真相，虽然难以接受，但我相信白瑾瑜，会承认，而不是逃避。
“你还年轻，何必总在一棵树上停留？”她眼神妩媚地看着四周看向她的男人，王乐珊，我真是不了解，她对许立的感情，对白瑾瑜的感情，以及对这酒吧里的男人的感情，都是一样的吗？
“乐珊，来给我这儿上点酒！”坐在一旁黑衣男子朝她招手，满脸的胡渣，眼神偶尔露出凶狠。
她朝我笑了笑，拿着酒很自然走到那人身边，“多喝点！”
“诶，那边那个妹子，是你什么人！看着挺不错的！”我看那黑衣男子指向我，心口提了一下，朝着大门口慢慢走去。
“哦，那个呀，是个高中生，就是找我问点事。”
她走回来，突然走到我面前拦住我，还是那副她面对那些男人的笑容，让我觉得不自在：“怎么，这里的生活你觉得恶心？”
我摇头，并未作出评价，只是说道，“对不起，我想我要离开了。”
“你就这么走了？”她叫住我，然后指着那边那人，“如果你现在去给那个人倒点酒，我就告诉你那天的真相。”
我转头看着她说道：“我不傻，我不觉得这会是常公平的交易。”
“李三明天会去警局，我可以帮忙拦住他？”
“如果你喜欢白瑾瑜，你绝不会看他这样下去。”
“我和你不同，我是个在社会上混大的人，眼里只有利益，爱情什么没有面包根本没任何价值。李三他可是证人，你要想清楚？”
她上扬的嘴角让我毛骨悚然，她那些话也让我不寒而栗。她喜欢白瑾瑜，那为什么要害白瑾瑜？难不成就是那种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想法，我不明白王乐珊。
“乐珊，说好给我倒酒的呢？”一旁那个黑衣男子不耐烦说道。
王乐珊转过头赔笑，紧接着看向我问，“想好了吗？我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她递给我一瓶酒，瓶口开着散发着酒味，和这酒吧的灯红酒绿相应……
突然一只手的出现，推倒了我手中的酒，酒洒了一地，玻璃破碎的声音引起了酒吧所有人的注意。
而更让我在意的是那个人凶狠地朝我吼，“你到底在干嘛？”
他的手紧紧扣住我的手腕，身后站着的是赵浩轩。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喂，哪来的小子啊！看来是来挑事的啊！”黑衣男子站起身子，将袖子挽了挽，顺手拿起一旁酒瓶，情况不妙。赵浩轩倒是见惯了这个场景，也不甘示弱随手抄起一瓶子。
“对不起，对不起……”最终是王乐珊走出来化解了僵局，“这酒算我的，算我的！”黑衣男子看赵浩轩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渐渐消了气焰，坐回座位喝闷酒。
“你给我出来！”他拉拽着我的手，发疼，是真的疼。
“喂，放手，我叫你放手！疼！”我收回手腕，已经被他掐的发红，他还真下得去手。
他叹了口气，问道，“还知道疼，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黑帮老大？还是什么帮的帮主？”我故意调侃，”我看就拿怂样顶多是个票贩子！“
“这时候还说笑！”
“白社长，你最好，别管我？！”我转身想要继续走进酒吧。
谁知王乐珊恰巧从里头走过，笑着看着我说：“不过就是和你开了个玩笑，何必那么较真。放心，我是绝不会伤害瑾瑜的。”
她深情款款望着白瑾瑜，却有些让我觉得恶心。那她之前就是想要捉弄一下她，好在白瑾瑜及时赶到。
“乐珊姐，你先进去吧！这丫头我会处理的！”他看了眼我，我没好气地撇过头，反正和白社长是光明正大的绝交的。
“那好，那你们聊！”乐珊微微一笑走进。
“陈嘉央！”手上又是那股力量牢牢把我拽在怀里，头顶传来的是他急促的呼吸声，那时候，就算是一个简单的眼神都会觉得心跳加速，又何况是这种亲密的接触。突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想白瑾瑜这人。
以前的我，最多觉得他是一种有毒的蘑菇，如今一看，确实有毒。
“以后别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太不值得了……”
我看向他，问，“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
这个问题，始终不会有答案。因为人是自由的，而所谓的更好和最好，也不过是一条大家觉得最标准的路，但谁知道，偏离轨道，会不会遇上更好的风景。
“你看，就连你自己也回答不出的问题，为什么要别人来回答呢？”
他的眼神越暗，大概不知道如何劝服我，如何回答这一个问题吧！
“白瑾瑜。”我从他怀里挣脱，抬头望着他，挤着笑，“你知道我是谁，陈嘉央，不放弃不抛弃的陈嘉央。所以，你不必想办法劝说我。”
青春稚嫩得像春季发芽抽枝的树苗，慢慢成长，对抗着外界的一切，我们从不服输，我们相信自己是对的，我们认定善良勇敢的人最终会有幸福的结局。但也庆幸，那时的我们最为单纯。
如果非要把人比作一种动物的话，我想我是只猫，一只认定了方向不会回头的猫，但是事实是，好奇害死猫。
我喜欢当时网络上的一句很流行的话：喜欢我是你的事，而我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听上去像是暗恋者的独自心酸，但转念一想也是对的，这世上人本就是自由的，你可以选择爱，同样的，你也可以选择被爱。
就像是赵浩轩的爱情，或许连他本人也不曾察觉……
记得当时有个追他满球场跑的小女生，曾经掀起过一段时间的八卦头条。女生长得不是很好看，每天也就一个人坐在球场旁，等他打完后给他送一杯水。久而久之，她成了赵浩轩专属的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的献殷勤，却被这小子完全忽略，甚至还天真以为是学校免费给球队发水来着。一方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甚至该说没有得到一点的关注。最终，田螺姑娘伤心离开了，然后，不久后喜欢上了另一个人，成为了另一个人的田螺姑娘。
赵浩轩才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在意过田螺姑娘，只是那时，为时太晚。
人总是这样，得不到时才会后悔，而那时的后悔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伤悲。
关于赵浩轩的故事远不止这些……
“丫头，你……你怎么来了？”我看着他故意侧过脸，躲避着什么，但我却一眼瞧到他手臂上的淤青。
“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我拉过他的手臂，上面触目的伤痕，让我吃惊。
“还能怎么样？就是去……去打架了嘛！”他嘴上依旧无所谓，甚至还笑着说道。
这些伤痕，让我想起赵浩轩的脸上总是奇怪出现的那些淤痕。即便是经常打架的人，也不会每天挂彩？
“赵浩轩，跟我说实话，这些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他眼神飘忽，依旧嬉皮笑脸说道：“哎呀，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我说打架就是打架呗！”
我站起身子说道，“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问白瑾瑜！”
“丫头！”他拉住我的手，犹豫了一会低着头，“我说还不行！”
我爱听别人讲故事，特别是美好的爱情故事。可是我遇见的每个人，他们的生活都不美好，有些听着让人心疼，有些听着让人难过，以至于我这个听故事的人也觉得有些难过，失去了最初的好奇感。
关于赵浩轩的故事，白瑾瑜从未和我提过，我只记得当初因为赢了一场投篮比赛才和这个冲动小子结怨的。他活泼好动，却又可爱单纯，像他这种一根筋的人实在太少，让我无法想象他的家庭会是这样的。
他的父亲是一个政治官员，这一点和白瑾瑜很像，父亲一脸正气亲民的样子是群众公认的清官大老爷，但却在家里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之前那些伤也是？”
他点点头：“其实，小时候我爸他很爱我，很疼我的，可自从他当上官后就变得喜怒无常，可每当他打完我后，他又特别后悔，特别难过。”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
他蹙了蹙眉，“我知道，你是想说家庭暴力是违法的，可事实上，我又怎么可能把自己老爹告上法庭呢？况且他也根本不想打我，只是控制不住！”
我想起当时瑾瑜和他的对话，想起他们当时如此护着对方，当时我不懂，如今却想通了。白瑾瑜的父亲是个贪污腐败的官，而赵浩轩的爹是个施家暴的人，这两人才会因此如同亲兄弟一般护着对方吧！
“你这样下去只会纵容他，今后受到的伤害更多！”
“丫头，那你会害怕我受伤吗？”他望着我，眼神很是期待我的回答，只是那种眼神。
“当然害怕呀！”我敲了敲他的脑袋，“谁都不喜欢看见流血受伤的人。”
也不知为何，他突然扑了上来抱住我。
“丫头……”
我挣扎着从他怀里逃脱，“你的伤还没好，去一趟医务室吧！”
他尴尬看着我，挠挠头，良久才笑出声：“得嘞，这就去！”
他像一个孩子，或者他就是个孩子，像他这样一根筋的人实在太少。也希望这样纯粹的人，不会再被受伤害，一直这样单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