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小子大任
21829000000077

第77章 酸菜鱼真好吃

毕竟走了这么一段路,两个少年端着瓦罐子进来,汤水已经凉得差不多了,喝的时候正好不冷不热一口就。他三口两口就喝下去了,中药不好喝,涩涩的,酸酸的,很难吃,但是喝了以后身上也暖和了一点。因为刚才他制造的冷寒,把自己也冻得不轻。

趁他在喝药的时候,小子已经拿出碗筷子,每个人分了一碗鱼汤,每人分了一碟子炒面。

老头喝了以后说,身上怎么还是这么硬呢?

桑葚儿劝他不要着急,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点道理您不懂吗?不像您老人家给我治疗,那是外科,能够立竿见影马上见效,中医药就是个温吞水,要慢慢慢慢产生作用的。”

小子也随声附和,说:“是的,是的,太师,刚刚吃了药,嗯,这个鱼汤您等一会儿再喝吧?”

老头说不行,吃了药那么难受,肯定要吃点鱼汤改嘴的,一千年没吃过鱼了,以前吃鱼可是家常便饭,而今真是想到命里去了。

小子这才把他那一份端过去,幸亏有了一个石台子,正好可以放那些东西,老头子伸手拿起勺子,还没有送到嘴里,就说有酸酸的味道,难道这是坏的鱼吗?

桑葚儿赶紧解释:“师傅啊,您刚才喝了药,那药是酸性的,为了不跟那个药犯冲,所以这个鱼汤呢,我们也不能搞辣的,也不能搞甜的,也不能弄太咸,为您老人家的健康着想,也要弄成酸的,所以呢,小子就给您烧了酸菜鱼。”

“什么酸菜鱼?酸菜是酸菜,鱼是鱼,这两种东西怎么能混合在一起呢?”眼睛看不见,吃东西还讲究得很呢?

两个孩子也没有把握,不知道这是不是合他的胃口,紧张地注视着他的动作,见他不往嘴里塞,像是怕中毒似的,桑葚儿抱着自己的碗开始喝了,一边喝一边咂嘴,享受得很的样子。

但是实在有一种诱人的香,老头吸上一口香气,鼻腔上部抽了抽;再吸上一口,鼻头一紧——酸味让他人味觉打着褶子,顿时胃口大开。放进嘴里,马上习惯了这种酸酸的感觉,接下来进来的就是满嘴的鱼汤香,让他有一种登入仙界的感觉。

夹上一片去了皮的嫩鱼肉,尝上口鱼片,那感觉首先是嫩,这种嫩味带着一些韧,鱼片在喉咙里滑动,细细感觉这种滑溜溜的存在,没什么能比得上这种滑:它似乎表面上像是鱼冻的感觉,可是细细一咬,其中有着筋肉,筋肉里面渗着爽爽的酸菜汤汁味——美极了!如吃豆腐一般,舌尖刚刚品尝到鲜嫩的美味,鱼片哧溜一下就滑进喉咙里了,不是有回味的鱼鲜,恍惚间是吃了一片豆腐:对,就是那么嫩,就是那么滑,却更美。再吃上一口酸菜,喝上一口汤,他又舀起了一片鱼就往嘴里塞。

“师傅小心点,当心有刺。”见他吃得狼吞虎咽的,桑葚儿赶紧警告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老头子囫囵吞枣一样把鱼咽下去,偏偏有刺卡在喉咙口。

小子看在眼里,赶紧去给他捶背,桑葚儿刚刚吃完了饭,摇摇头,指了指那个药罐,大声喊着吃药,吃药。袁小子领悟过来,赶紧抓起药罐剩下来的酸鸡草,一把塞进他的嘴里,让他赶紧咽下去。

老头子一辈子没这么听过话,药草跟刚才的鱼味道天上地下,没办法比,可是恨病吃药啊,也不咀嚼,囫囵吞下,脖子一伸,那一团草裹着鱼刺下了肠胃,这才觉得彻底舒服了。跟着又喊鱼汤鱼汤。袁小子把罐子里的鱼汤一起倒给他了,再让他吃几勺子炒面,有干的有稀的,他吃完了以后仰着脖子很舒服的样子,说琼浆玉液不过如此,这时候才觉得,徒弟没有收错。

袁小子趁机问他,鱼汤好吃吗?他说好吃。

桑葚儿跟着说:“他做的鱼汤好吃,我做的药难吃,那明天就不弄药了吧。”

老头子正色答道:“良药苦口利于病,怎么能不吃药呢?就不知道药是不是有效?”

她在老头子喝鱼汤的时候,已经到石兽那里耳语了几句,这时候跑过来说怎么没效呢?师傅不信动动手指头?老头子在她的暗示下,把劲用在手指头上,小手指居然能够弯曲了。

就听她说:“刚才吃鱼卡着了,不也是我这大夫给你治的吗?”

“是也是也,那就快点给为师治好吧。”太师说。

“师傅耶,”桑葚儿这才提出她的要求,“你看我们又要搬家,又要练功,又要修复走廊,今天太累太忙,采集的中药也不够,明天我要起早一点,走远一点,多采点用。”

“那好那好,徒儿你费心了。”老头子赞许地点头。

桑葚儿趁机说,在这座山的西边有很多草药,但是翻山越岭的,可能一天都赶不回来,要能够把这山洞打穿,直接过去就省事多了。

太师连连摇头说不行,要是能打通,自己早就出去了,一则有石兽看管,只要稍有动静,便能将人石化,二则,东的那边出口有结界,在山洞的当中有铁栏杆,只要穿过铁栏杆就出不去了。

难道这个山洞结界千年以前就有了吗?难道这个老头子是从那前面送过来的?难道以后山洞又被堵起来了吗?两个孩子相互望望,果然与小子所经历的差不多,这个山洞真是神秘之极啊,但是现在还想不到那么远,她的目的只是要打通山洞,明天凌晨能见到生瓜蛋。

于是对师傅说,要再借拂尘用一下,想试试看能不能打通山洞。老人说打通是能打通的,也不费力,只要过了铁栏干,根本别想从那西边的洞口出去。

见他推诿,桑葚儿沉默了。太师发觉了她不高兴,也猜到了她的心思,心里高兴,打了个哈哈,问她是不是想要拂尘?她嘟着嘴说:“袁小子有法器,您老人家有法器,我是两手空空,如何施法?”

老头子笑了:“看在徒儿孝顺的面子上,为师,当然不能让你空手练功,送你一把拂尘如何?”

“您把拂尘送给我?”桑葚儿跳起来了,“太好了,给我给我。”

她像是在爷爷跟前撒娇一样,跟着跑过去,就要抢,老头子哼了一声,让她止住了脚步:“我说跟你拂尘,不是我手中的给你,是另外给你做一把,功力一定不浅。”

两个孩子都异口同声地问:“那怎么做?用什么做?”

老头子就说,做拂尘的材料这密室里全有:西北角有枣树,枣木纹理美观,材质重硬,耐腐耐磨,质地坚硬,正好做拂尘的把柄。东南角有桃树,那桃胶也有上千年的粘性,做起来绝对结实得很。

桑葚儿想到了最主要的问题,说拂尘关键需要长毛,那是马尾巴?还是驴尾巴?还是鹿尾巴?

“呔!不得信口开河!”太史斥责他,“为师要给你做一把拂尘,却是用本尊的胡子来做,那将是天下第一拂尘,比老夫的还好呢。”

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愿意献出他的胡子,小子感动得眼泪哗哗的,桑葚儿的眼眶也湿润了,当即跪倒在地:“老人家居然如此舍得,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师傅这才说:“你们知道拂尘的作用吗?”

他们只知道,拿到拂尘的人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好气派好风流,根据使用他人能量的大小,各自有不同的作用,比如说太师的这个就法力无边,刘师兄那个就软弱无力。

“告诉你们吧,”老头子说,“拂尘自古以来是凝藏宇宙能量和信息的物品,具有养生益智、祛病健身、镇宅避邪之奇效,故为历代佛、道、儒及各大家收藏、传代之上乘珍宝。 拂尘把周易、八卦、太极、阴阳的哲理精华融为一体,分为拂尘柄、拂尘杆、钟罩、尘尾三千八百四十,代表万物……”

太师讲得天花乱坠,两个孩子听得目瞪口呆,以为拿着好好玩呢,想不到有这么多门道,要按照他说的来做,哪里有那些物件?像是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老头子打住了,说现在没那么多讲究,他的胡子就是上品尘尾,天下无敌。让他们两个取下就是。

桑葚儿就去取桃胶,那倒是容易得很,拿一只破碗,刮下来就是。袁小子去取枣木的枝丫,也一点儿不费劲,轻轻一扳就是一根枝桠,撕去外皮,按照老头那个拂尘的样子,哪儿粗,哪儿细,手捏捏就行了,手就像锉刀一样,最后用巴掌抹抹,打磨得十分光滑,一根杆子就做成了。

老头子那个胡子两人都不敢动。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还是桑葚儿吟出一首诗来:“白发三千丈,缘愁似箇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袁小子问:“妹妹还会作诗啊?”

“哪里是我做的?这是李白的《秋浦歌》。”桑葚儿马上回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