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充满感激地冲着两位少年说:“感谢二位小壮士救了我,如何报答你们才好呢?”
“我们不求回报,只想让地底下的人赶紧恢复正常的生活。”小子诚恳地说,“我们就是来请您帮助我们的。”
“哦,有你们真好,又救了我一命,实不相瞒,圣旨在我这里,只要你们把玉玺找到,我就把圣旨交给你们。”
听女人这么一说,小子哈哈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生瓜蛋笑不出来,哭丧着脸问:“这个老东西不简单,怎么一下就钻到地底下去了?这叫什么法力啊?”
小子就说,好像叫遁地大法。他还会这一招,一定跑回秋玄谷去了。
“不好了,我的岳父有危险了,这怎么办?”
“没什么了不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了。”小子依然信心满满,“现在最主要的是,东西全部在我们手里了。”
虞姬也愁眉苦脸,说她只有圣旨没有玉玺,怎么能说都在这里了呢?
小子就告诉他们,既然甚至在娘娘这里,玉玺在李龙那里,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就很快能办成大事了吗?
生瓜蛋不明白,说石龙变成李龙了,李龙的牙齿不可能有玉玺呀。
“哎呀!难道你们没听说吗?”小子说,“高功明明说了,“玉玺在石龙的嘴里面是不是?李龙变成人之后,脱下来龙衣龙头,只是不知道放在哪里,只要找到了,我们不就能把它取出来吗?”
“问题在这里,我们不知道李龙到哪里?当然也不知道龙头龙衣埋在哪里了,你不要空欢喜吧。”生瓜蛋越想越着急,“不用说李龙了,连徐福都不知道在哪里?说不定被土……”
袁小子就让他们放心,说两个人只不过埋在土里,一下子出不来,我们找他们也没那么方便,但是他们一定活着,等到一定的时机……
正说着,几个人站不住了,因为他们脚下的雪地微微震动,莫非高功这么快就赶过来了吗?赶紧各自散开,突然冰冻的雪就像爆炸开一样,三个人刚刚躲开,土地开裂了,从土里面钻出来来两个姑娘,大家都惊喜万分。
小子高声叫道:“呵呵,姐姐妹妹都来了——”
桑葚儿牵着花媚媚的手,笑嘻嘻地站稳了,身上不染纤尘,对生瓜蛋说:“我把最想见你的你也最想见她的人带过来了,你怎么感谢我?”
生瓜蛋惊喜交加,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想要叫喊,可是又叫不出声来。
花媚媚也扭扭捏捏,环顾了四周,眼睛都不好朝那边看,只是说:“我还以为,冬宫有多漂亮呢,怎么就是一个满是冰雪的大院子呢?怎么还有这么些冻僵的人呢?好像是道观的人啊。”
“哎呀,你不晓得,”袁小子说,“这里本来也是冰雪覆盖的,他学会了背诗大法,已经把这里变成花园了,但是,高功他们打过来了……”
“哟,这么快就来了?”桑葚儿问。
站在生瓜蛋旁边的虞姬这才走过来说:“多亏他呀,又把这里变得天寒地冻的,这才救了我一命。”
花媚媚的眼睛这才朝那边望过去,斜着眼睛先看看生瓜蛋,不仅没有吃苦消瘦的模样,好像比以前更滋润了几分,这才放心下来,走过去,朝虞姬下拜:“见过娘娘,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虞姬孤单了这么多年,一下来了这几个孩子,喜不自禁,说:“见到你们真高兴,我在这里是主人,应该请你们上楼坐,不能让你们站在着冰雪之中啊。尤其是这个姑娘,第一次来,我应该尽地主之谊,请你们上去看看。”
袁小子自告奋勇,说遍地都是冰雪,要先开一条路出来,用锅铲开始铲雪。
“需要这么麻烦吗?”桑葚儿笑着说了,只用她的拂尘两边摆一摆,然后,路面就露出来了。
按照原来的打算,见到花媚媚,他要好好显摆一下,变出一片片美景,让心上人惊喜一下。然而现在,生瓜蛋并不高兴,望着宫墙外面说:“请花小姐陪娘娘上去吧。”
“你干什么去呀?”好不容易见面,生瓜蛋怎么冷冰冰的呀,是不是看我没娘娘漂亮?花媚媚不高兴地问。
“哎呀呀,我们现在的生瓜蛋公子本事大了去了,”小子变成个话痨了,“你不晓得?我们从秋玄谷出不来,他能够改天换地,让那个地方变得猴子都过不去,结果他自己也过不去了,他就背了一句诗,就引来了一条飞龙,然后他就骑着飞龙,我们就过来了……”
“你能引来龙?你还敢骑龙?”花媚媚不相信地打量着生瓜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哼哼,让你刮掉眼珠子来看。”桑葚儿还没有说完,袁小子就抢着说了下一句,让其余几个人笑喷了。
虞姬忍俊不禁了:“刮掉了眼珠子,还怎么看啊?”
桑葚儿有心为他遮盖,就说他是说笑话的。小子老老实实承认,说自己书读得少,不怕出丑露乖,多说一点话,让大家来指正,自己就学到本事了。
花媚媚也有几分感动,说以前在东山村见到他的时候,还拖着鼻涕呢,现在就这么懂事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依然瞟着生瓜蛋,见那边依然愁眉不展的模样,心中就来了气,拉住桑葚儿的手说:“你送我回去吧。”
不仅三个孩子觉得奇怪,连虞姬也奇怪了:“还说上楼去看看呢,怎么就要走了?”
“有人不欢迎我,面孔拉得马脸那么长,我还死皮赖脸在这里看人家脸色干嘛?”
除了担心那条飞龙,生瓜蛋更担心她的父亲,可是大家欢欢喜喜见面,不能大煞风景啊。见花媚媚误解了他,生瓜蛋打躬作揖,又是赌咒,又是发誓,说绝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只是现在有点儿事,等一会儿回来再说。
然后,亲自把她与虞姬送到楼上去,倒了茶水,这才下楼来,看桑葚儿脸色也很凝重,知道小子把有的事情已经跟她说了,也不啰嗦,直接就往宫门外面跑。
在平坦的大路上,生瓜蛋跑起来果然比猴子还快,袁小子与桑葚儿飞到的时候,他已经先到了。袁小子是从地底下来的,不知沿途的景象,现在一看,通往冬宫的那片旷野已经变换了模样,自然好得多,正想夸他呢,生瓜蛋已经坐在地下嚎啕大哭。
袁小子一看,眼珠子真要掉了:原来,一片翠绿的青草地上一览无余,一直铺到宫殿的大门口,现在却长了一片竹子,还不能说是竹子,只能说是竹竿,而且是竹稍尖尖的竹竿。
竹竿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然后,然后穿过一大盘白花花的东西。走近一看,那正是盘起的白色飞龙的躯体,龙头没有了,只留下血肉模糊的脖子,也朝着上天,像是在诉说:本来盘成一团在休息的,是谁用万竿穿身,将自己紧紧地钉在地上了?为什么要割去我的脑袋?
见生瓜蛋抱头痛哭,桑葚儿也有几分惨然,高功为什么这么恨一条龙呢?难道是为了给观主何必子报仇吗?
“不是的。”生瓜蛋哭得不做声,袁小子只好代替他说,把来到冬宫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袁小子。
生瓜蛋把旷野改变之后,进到宫内,又改变了几个地方,还让一处宫殿内冰冻的士兵复活,然后进去,把毓秀宫前变成《春晓》中的模样,去梅林摘了梅花,到御膳房找到了包子,然后带到楼上去给娘娘。正在说话的时候,高功带着人马来了,追问虞姬,龙到哪去了?圣旨在哪里?
“他反复追问龙干什么呢?不是怕龙吗?”
袁小子给桑葚儿说,原来高功就是阎乐,逼着秦二世自杀的时候,就从他那里把圣旨偷来了。趁着抢救虞姬的机会,又盗取了玉玺,两样东西都在手里,正好可以制约徐福。没想到酒后被虞姬抢去了半颗长生不老药,追赶到冬宫,见她被冻成了冰美人……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你选重要的说。”桑葚儿打断他的啰嗦。
袁小子这才接着说下去:酒醒之后,高功才发现,始终缝在袖口里的圣旨也不见了,可是他没办法进到冬宫,又担心玉玺掉了,利用遁地大法,穿到地底下去,把玉玺作为龙牙,放在石龙的嘴里。
现在,眼看一千颗火龙丹炼成了,他可以进入冬宫常驻了,让何必子先去喂药,让虞姬苏醒,不仅何必子战胜不了龙,后来的道士们也都被龙吃了,后来自己又去,问她圣旨在哪里?问不出结果,也搜查不到,再去,已经找不到龙了。
“虞姬没有告诉他,石龙已经变成了真人了吗?”袁小子问。
小子说:“我们躲在后面的屋里,用锅盖掩住了气息,他一点儿都没有发现,虞姬当然也不说。那个老东西以为有了一千颗火龙丹,打算在冬宫住下,说迟早能等到龙,取下龙牙,而且他断定,圣旨就在虞姬那里,肯定能拿到,一定要把徐福炼成丹药,然后他吃了可以返老还童,寿与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