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小子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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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阿房宫遗址

这两个孩子当中,小子算胆子大的,可在这没有出路、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地方,他有几分恐怖,有几分绝望,也跟着叫喊起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什么都是假的呀!”

生瓜蛋赶紧过来,看着发呆,连摸都不敢摸,两个人立刻觉得很喉咙冒烟了。生瓜蛋一个劲埋怨小子说他是个糊涂蛋,不是他把山洞戳通,现在两个人都把肚子填饱了,到这个地方来挨饿。说去追赶那个仙女也不让去,耽误了时间,说不定人家早走远了……

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了:“现在怎么办?我们困在这个地方,不饿死也要渴死。”

嗨,过去自己挨骂,桑葚儿总是说我好哭,现在来了个更好哭的,我还没哭呢,他就哭起来了,在山洞里面跑,不就担心他前面看不见,撞到石壁上去了吗?谁叫他跑那么快?反过来还怪我,这个生瓜蛋就是个倒霉蛋。

桑葚儿比我小,还能出主意想办法,这家伙除了哭一无所能。我真是摊到鬼了,跟这个家伙在一起,他绝对年纪比我大,我还要当她哥一样,倒过来安慰他……

想到这里,冲他大吼一声:“哭什么哭?你要有本事,哭得大河涨水小河流,我们就喝你眼泪算了。”

“不哭干什么?”生瓜蛋被他一吼,眼泪水吓回去了。

“还不赶紧追啊!”

“追什么?”

生瓜蛋跟着就醒悟过来,撒腿就跑。因为他刚才毕竟跟着跑了一阵,知道女人朝哪个方向走的,袁小子也跟着跑过去。

出了松林就是一片旷野,四通八达,也可以说到处都是路,却没有人的脚印与道路,也可以说无路可走。生瓜蛋说好像朝北边跑的,两人也跟着往北边跑。

跑得满头大汗,跑着跑着就不对劲了,有风了,而且开始是清风,后来是凉风,再后来是是冷风,最后竟然是寒风,风游荡着,咆哮着,阳光暗淡了,月光朦胧了,狂风肆无忌惮,灌进他们单薄的衣衫,汗珠结成冰霜,脚下也是冰雪……

两个人还在过夏天,只穿着一件短衫,打着哆嗦,互相望了一眼,袁小子马上就说:“还往前面跑干什么?非冻死不可。”

“那个仙女就往北边跑的呀。”生瓜蛋犹豫地停下了脚步,辩解道。

袁小子一跺脚,地下的冰渣喳喳发响:“胡说八道,那女人穿得那么单薄,怎么可能往冰天雪地里跑呢?你不是看错了,就是她到这里转方向了……”

“也许,可能,大概……”生瓜蛋没有把握,支支吾吾,“可能向南边跑了。”

两人什么话也来不及说,赶紧折转身子就向南边跑。这一转身更奇怪了,身子前面热烘烘的,大汗淋漓,汗流浃胸,背后却是冷风刺骨,仿佛脊椎骨都冻僵了一样,难道处在阴阳交界的地方吗!

跑了一阵,也不对头,天上不仅太阳火辣辣的,连月亮也发出火辣辣的光,

越跑越热,脚底下发烫,就好像站在锅底,下面还烧着大火一样,袁小子又停住了:“越往前面越热,这么热的地方,人怎么活啊?不对不对,我们掉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啊,是夏末秋初,不冷不热的时候。”

“回去回去,”生瓜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跟着又往回跑,跑回松林外,问小子记不记得他背诵的《阿房宫赋》。

小子莫名其妙:“你是正事不足,邪事有余,我们这么多事情,这么大的任务,忙都忙不过来,你那些诗词歌赋有什么用?”

“有用有用,有大用。”生瓜蛋跑累了,歇歇脚,坐在地上,又背诵起来,“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什么意思?”

“就是说,歌台歌声响亮,充满暖意,像是春光融和;舞殿舞袖飘拂,充满寒意,有如风雨凄凉。一天里边,宫殿之间,气候却不一样。”

“无聊,我们又饥又渴,找不到出路,你还在那里拽文?”

“没文化,真可怕,我在给你指点迷津,告诉你我们确切的地点。”

“你知道我们到哪里了?”

“告诉你,吓你一个跟头,”生瓜蛋洋洋得意地说,“我们来到阿房宫了。”

袁小子没有翻跟头,而是跳起来了,像陀螺一样转了一圈,问:“阿房宫在哪里?不是建造在骊山上面吗?”

“赋里面写得清清楚楚的,阿房宫占地三百多里,楼阁高耸,遮天蔽日。从骊山向北建构,再往西转,一直延伸到咸阳。渭水和樊水浩浩荡荡,水波荡漾地流入阿房宫的围墙。你想一想,如果不是有一部分建在河床之上,水怎么能流进宫殿里呢?”

“刚才我们不看了吗?那些水都是假的。”

“那是在坟墓边的小溪,有坟墓的地方不会是阿房宫,我们刚才去找仙女的那些地方才可能是阿房宫不同的宫殿区。”

“不是都烧掉了吗?还有老鬼的宫殿!”

“虽然宫殿烧毁了,但在我们的脚底下但是留下了遗址,还带有春夏秋冬四季宫殿的气候。”见他迷茫的小眼睛睁圆了,生瓜蛋说,“赶紧走吧,我们有出路了,最适合居住的地方,当然是春天的宫殿,那仙女一样的美人儿一定住在那里。”

有道理,袁小子想起桑葚儿的师傅说起过冬宫的事,莫非验证了他的说法?根据刚才他们跑的位置来判断,冰天雪地的反方向是炎热的夏宫,春宫秋宫在哪里呢?过去砍柴的时候,根据大树来判断,现在这里没有大树了,连草地都没有了,只是泥土,乱石,怎么辨别方向?

生瓜蛋有书本知识,在这方面他的能力比小子还强一点,马上扯了他一把,让他脸朝着寒冷的北边,再举起两臂。小子听话地两臂伸直了,高高举过头顶。生瓜蛋把他的两只手臂搬下来,说要平端着,然后告诉他,右手指的是东方,左手指的是西方。再问他,东方是春天还是西方是春天。

论生活常识,袁小子又明白更多,说东方温暖,应该是春天,西方凉爽,应该是秋天。

生瓜蛋提议往东方走。

袁小子正要跟他走,脑袋瓜子里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了一幕,尽管才过去几个月,却像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景象?却记不得了,情不自禁就往他反方向走。生瓜蛋问他为什么要往西边去?他说,心让他往那边走的。

有点法术的人是不是都神神道道的呀?生瓜蛋想,到春暖花开的地方虽然漂亮,但是,瓜熟果香的秋天是不是才有得吃啊?勒勒裤腰带,也跟着他走了。但是越走越慢,因为肚子饿了,口也渴了,也没劲了,飞毛腿变成个蜗牛了。

渐渐的渐渐的,地下有些枯草,慢慢又看见一些树木,呵呵!居然还有一棵梨子树,小子一喊,生瓜蛋马上来了劲儿,三脚两步,冲到前面去,就要爬树去摘。

小子说不要那么费劲的,两手搂着梨子树,轻轻一摇,哗啦啦就掉下了许多梨子。都是黄澄澄的,鲜嫩嫩的,咬一口满嘴都是甜蜜的汁水。两个人先是坐着吃,然后躺着吃,最后吃得肚子就像扣了一口锅,不用说走了,连坐起来都费劲,干脆躺着睡一觉。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生瓜蛋尿胀了,最先醒来,看周围是荒郊野外,月朗星稀下面,只稀稀疏疏有几棵树,还有一地的梨核,旷野被罩在一层不薄的银色月辉下,有几分诡异,他打了个哆嗦,赶紧把小子叫醒。

袁小子还没睡够,朦胧中问他要干什么?他说小解。小子没好气地说:“什么大姐小姐的?你说撒尿不就得了吗?只要别撒到我身上,到哪里都行。”

生瓜蛋夹着两腿,忍不住地说:“我怕。”

“你怕鬼呀,鬼不生蛋的地方。”袁小子想起桑葚儿的话,睡意也没有了,突然笑起来,“嘿嘿,真要有鬼,我们抓一个来玩玩。”

看小子坐起来了,还和他说话了,还笑起来了,生瓜蛋胆子也大了,趁机放掉了肚子里的积水,轻松地抖了抖:“要是鬼来了,你能打得过吗?”

“鬼又不是大师兄,朝死里打就是咯,不会下不了手的。”袁小子仿佛这时候才想起来,也洒了一泡尿,然后说,“我们又不是来找鬼的,赶紧走路才是,吃也吃饱了,睡也睡好了,他们还等着我们呢。既然有活的东西,可能离开出口也不远了。”

生瓜蛋吓得直往他跟前靠:“活的东西?什么活东西?”

“梨子不是活东西吗?死梨子树能结果子吗?”

像是验证他的说法,一阵山鸟咕咕之声传出,又把生瓜蛋吓一跳,踩着一只圆溜溜的梨子,扑通一声来了个狗吃屎,带着哭腔喊:“什么东西在叫?妈呀,我们赶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