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我却委实帮不了她。
人死了,是可以化为鬼魂的形态,那还可以找到,但是鬼魂要是遭受致命的一击,怕是只有魂飞魄散,是彻底的回不来了。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可是我觉得,人死了,不过是一段生命的结束,但是灵魂的破碎,却是永远的结束。
芈铮的手段我还是了解的,他不会赶尽杀绝,但是他会把鬼魂关进阴间遭受折磨。
毕竟阴间的十八层地狱不是说着玩的。
但是颜绯瞳我不知道,可他身上一百年的刀兵戾气可不是说着玩的。
怕是,已经有来无回了。
不过好猛鬼……就算是他会是孩子的父亲,可这个孩子也是他通过龌龊手段得来的。
凯文说要见他,这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为什么要见好猛鬼?这个孩子你不想要不要便是,何况,你也未必会是怀孕。”
如果没有的话,凯文的担心实属多余。
可是……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夜里,山风瑟瑟,较之以前的几天,风呼啸的更加强烈了些,像是……风雨欲来。
难道是要下雨吗?大家都有些忐忑。
如果下雨了,我们一群人会不会来不及出山。
在这样一个夜晚,在睡梦中,模模糊糊,我听见走廊上有声音传来。
走廊上,好像有人在走动,穿着那种老式的木屐,走路声音哒哒哒的,很是扰人清梦。
我们所住的这幢房子,是老式建筑,隔音效果并没有那么好,所以,门外哒哒声木屐碰触地面,我们听的格外的清晰。
“谁啊,不知道别人在睡觉啊,烦不烦人?”
我迷迷糊糊坐起来,听到有人推开房门大喊了一句。
声音格外的暴躁。
被扰了清梦,应该没几个人会高兴,会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
“来,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件事。”
某个同学的一番训斥之后,木屐声停了下来。
夜,再次恢复了安静。
但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大抵是醒过一次没了困意。
夜里,像是有声音传了过来,好像,有人在吟唱着一首歌。
“星辰月朗,家在远方,何日梅花落,送我归乡。”
这首歌……我觉得很熟悉,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觉得熟悉。
听着歌词应该是远方戍边的将士们常唱的一首军歌。
星辰月朗,家在远方,何日梅花落,可是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的活着返回家乡。
又或者说,当他们回到家乡的时候,就已经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只怕是欲语泪先流。
所以说,戍边是件顶悲哀的事情,剥夺了一个人享受生活珍惜眼前人最基本的权利。
“裴小姐,你睡了吗?”有人在此时恰好敲响了我的门。
寂静夜晚,敲门声格外突兀,就算是我睡了,现在应该也会被惊醒。
何况现在我还并没有睡。
“没有。”我正要下床去开门,手却被拉住。
怎么回事?我看着那双净瓷般的手,沿着那双手向上看去,是颜绯瞳一张很是纠结的脸。
他凭空就出现在黑暗中,拉住我,阻止了我给那个人开门的动作。
“怎么?”我还没说话,就被颜绯瞳一把拉了过来,身子重重的摔在了柔软的床榻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他也紧紧压住我,我被他压制的动弹不得。
“谁啊!”他一边压着我,一边朝着门口处喊了一句。
门外木屐声再次响了起来,“霜弋,既然你有事,那我先走了。”
这一次,穿着木屐的那双脚不是随意的走动,而是沿着一个方向,渐行渐远。
“你干什么?”我急忙推开压在我身上的颜绯瞳,对他的举动表示不解。
想要拉住我不要我开门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误会,明明知道这个床板在剧烈摇晃时会发出声音。
“那个人,你不能给她开门。”
颜绯瞳看着我,表情很是严肃。
“为什么?”我很奇怪,难不成面前的人不是人,而是鬼?
“她来,是想取走你身上的精气。”很是的笃定的,颜绯瞳向我解释了一句。
接着他蹙起眉头,看向那扇门。
刚刚,我和那个突然出现在走廊上的人只有一门之隔,半米的距离。
“记住,从今天开始,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尤其是在晚上。”
我本来想刨根问底的问上他一通原因,但是抬头看见颜绯瞳严肃的表情,一时之间,我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
严肃、认真、又似乎是很执着着什么。
我们来到景泰山的这段时间一直是很平静,所遇到的危险不多,也就是在景泰山主峰的溶洞里被袭击的那一次。
那个女子,白衣白发,我到现在都没有摸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她是红府爪牙,想要取走我性命的人。
但是这段时间,我愈发的不安了起来。
好像是响应那一夜风声的号召般,第二日凌晨,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我们纷纷躲在旅店内,一时之间只能呆在屋子里观看暴风雨下的景泰山美景。
“嗨,霜弋。”才一打开门,我就听见一声呼唤,很是热切。
“凯文,请进。”回头一看,向我打招呼的人是凯文,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想着,我就让开路让凯文走了进来。
“你居然穿上了和服?”走进房间,当我注意到凯文的穿着打扮时,顿时很惊讶。
和服是一种毕竟宽松的服装,和服之下,凯文的小腹微凸。
“你的肚子……”当我注意到她的肚子的时候,再次狠狠吃了一惊,小腹微凸,不像是腹胀,像是怀孕了。
“验孕棒上显示的结果是真的。”
凯文摸着自己的肚子,很是失落的低下了头。
如果如她所说,那么,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鬼婴儿。
传说鬼婴戾气极重,用人间的方式根本是没有办法打掉这个孩子的。
这下可就糟了。
“霜弋,我该怎么办,你救救我。”
凯文说着,拉住了我的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