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养阴体,你查出来了吗?”
突然想起我昨天有叫防风去查养阴体来着。
本来是应该我和她一起去查,但是我却躺床上睡着了,结果什么的,我是一概不知。
“确实,她是养阴体,肚子里怀着的,是鬼婴儿。”
是鬼婴儿,不是古曼。
“那,就是鬼婴儿要吸干她的精血!”
这就是鬼婴儿要比古曼可怕的地方,古曼不会吸食什么东西,只是可以受人的命令为人作一切事情。
但是鬼婴儿却需要人的精血来增强自身实力。
古曼童可以直接对付,但是鬼婴儿,着实有点棘手。
“老师,还能救吗?”
这一点才是关键,我想。
“怕是不能,也不知大悲咒能不能超度,今天晚上带你去看一看吧。”
我感觉防风的语气,说话时的神态满满都是无奈。
情况和防风所说的话如出一辙。
夜里九点,我们站在了一座普通小区的顶楼。
防风说,这是老师的住所。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就敲了敲老师的家门。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就是老师惨白惨白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老师。”我很惊讶,“你还好吗?”
“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老师脸上写满戒备。
“我有问题想问你,可是你今天请假没来,这又快考试了。”
我拿着古汉语课本,认为自己找了个最合适的理由。
“找我?这个时候?”
老师明显一脸蒙圈。
的确,这个时候不合适,夜里九点钟突然自己的学生出现在自家门口,任谁想都觉得怪异。
“老师,我这不,以为你是和其他老师换了课,一整天都在等你。”
我自认为找了个目前来说最合适的理由,但是,老师依旧是一脸的怀疑。
“进来吧!”
说着,老师就让开了一条通道。
我走进屋子里,才一进入客厅,就闻到了一股子味道。
一股腐朽的味道。
“这里边有尸体,你要小心。”防风皱了皱眉头,道。
我若无其事点了点头,怎么也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一具尸体。
莫非古汉语老师变成这个样子,和这具尸体有关?我心下顿时就是一番猜疑,可是现在老师在这里,我也不好说什么。
“老师,你看这里,《论语》中关于君子不器的阐述和解释,当时孔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有什么含义吗?”
我故意挑出了几个一直以来让我很是困惑的问题,问道。
老师皱眉思索一阵,开口为我讲解,这个时候防风已经成功溜进了老师的卧室。
“你看这里……”老师转身拿到起了放在沙发旁边的书,翻开页面就准备为我讲解。
突然,房间里再次有窸窸窣窣的不知名声音传了出来。
这次我隔的比较近,所以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声音,窸窸窣窣的,像是磨牙吮血的声音。
“老师。”我回头看向身边端坐着的老师,表示不解。
“你先在这里坐着,我进去一下。”
老师说完就要起身,但是还没等老师走几步,就有砰砰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砰砰的,我感觉很熟悉,以前是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那次,是丁玉兰出事的时候,我在刘全斌的家中见到了她。彼时她已经死了,怨念导致她变成了厉鬼。
现在有这样的声音,莫非这是因为也有像丁玉兰那样的鬼存在?
我还在思索的时候,声音更近了。
“你进去,赶紧进去。”
这个时候,老师已经顾不得在我的面前掩饰什么,将正准备夺门而出的不知名物什可了劲的往里推。
那个蹦蹦跳跳的不知名物什和上次我见到的丁玉兰没有什么不同。
要说什么不同,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是实体的,不像丁玉兰那样的灵魂状态。
“那不是人,而是个僵尸。”
防风自屋子里飘了出来,向我解释道。
僵尸已经是和死人无异,但僵尸尸气尚在,能动能思考。
不过僵尸也有个三五九等之分,据这个僵尸的状况来看,应该是个低等僵尸,只能动,不能思考,身体的状态和死人一样。
这种僵尸,是格外需要精血来养的。
看着老师的模样,我恍然大悟,明白了几分缘由。
“啊!”老师突然传来一声惨痛的叫喊。
我急忙抬头看去,真是要命的一幕。
那个僵尸突然低头咬住了老师脖子上的大动脉,有血腥味道夹杂着腐朽的尸臭扑鼻而来,味道令人作呕。
“放肆!”防风接着就上前一掌将那个僵尸劈开。
僵尸连着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的站稳了脚跟,睁着一双麻木双眼看向防风所在的位置。
“你在干什么?”老师一愣,猜到是我引来了防风,当下就推搡了我一下。
“老师你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
我也顾不上解释什么,当即朝她吼道。
如果一直将自己的精血喂给僵尸,那她没过多久恐怕小命就呜呼了。
“我不用你管,立成不在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好像我说的话戳中了她的泪点,她的心病。但又好像不是,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的很是伤心。
“老师,你别这样。”
我愣了愣,蹲下身子安慰她道。
可我向来不是很会安慰别人的人,用文字的形式说出来还行,要是直接用张口说话的形式,我还真就万万做不到。
“可是,只需要再受我几天的精血,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裴同学,帮我保密好不好……”
老师突然抓住我的手,恳求声凄切。
我低头看着老师,说不出话。
我答应她倒很容易,可是这等于把她送进了歧途,眼睁睁看着我的老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我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老师突然一把将我向后推去。
她的力气不大,我躲开这一推并不是难事,但是她这一推委实猝不及防,我直接向后倒去。
有冰凉手臂自背后托住我,然后就是脖颈间传来冰凉刺痛。
我愣住,防风大喊了一声“主子!”我才回过神来,方才明白眼前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