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们安然无恙地离开之后,放下了心,把刀子从林开的脖子上拿开。
“现在你想怎么处置我,随便。”
反正现在噬暗也没有办法利用我的魂魄来疗伤,如果我见到他,说不定可以为民除害杀了他呢。
“我不会伤害你,小姐,我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再像一百年前那样。”
林开没有让人来抓我,而是站在我的面前和我郑重的道了句。
“陈晨的家我不会派人去搜,而且陈晨那边有狗煞保护,你先住在那里,我不会打扰你。这段时间想一想自己应该怎么样生活吧。小姐,你应该为自己的以后着想。”
我苦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谢过他的意思。
林开果然如我所想,即便是在噬暗的手下求生,但是对待我们还是很好的。
可是为什么林开就不愿意回到阴间呢,身为林家的子弟,他向来通透豁达,什么事情都应该能够看开,放下执念投胎转世其实应该不是什么问题的。
林开带着一帮人呼啦啦地走远了。
父亲和芈铮走了,林开也走了,目前这条街道上就留下了我一个人,我有些寂寞,目前我唯一的去处就是陈晨那里。
我思考了一下,抬起步子朝着陈晨家所在的街道上走去。
鬼域的世界里弥漫着的瘴气似乎少了一些,街头处犬吠声此起彼伏,又是狗煞,居然又是狗煞。
我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压根就没有办法对付这些狗煞。
那边街头的狗煞声没有结束,我这边传出来了几声狗吠,我回头一看,原本在陈晨家的旁边的狗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本来街头的狗煞声音是逐渐朝着我靠近的,但是这边的狗叫声一穿出来,那边的狗叫声就不再朝着我靠近了。
“小姐,你没事吧。”
陈晨出现在我的身边,朝着街头远远看了一眼,有些担忧地问了句。
“没事,你出现的真及时,谢谢。”
他能够这么及时的确定我的位置并且及时地出现在我的身边而且还解决掉了我的麻烦,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向他道一句谢谢。
“小姐言重了,其实是林开让我来的,说你在这儿会遇到危险让我赶紧来救你。”
我疑惑了,林开说让他来救我,看样子他是真心的想要在鬼域保住我的性命,但是现在我们是对立的双方,他效忠于君侯噬暗,而我会杀了噬暗,他怎么不但不杀我反而帮助我这个敌人?
难道他不知道,噬暗这个人心胸狭窄生性多疑,要是他不杀我,势必会引起噬暗的疑心的吗?
林开的行动和目的我反而不懂了。
准确的说我已经开始看不明白他这个人了。
我能够感觉到他还是原来的他,但是又觉得他似乎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他了。
有些地方他似乎没有变,有些地方他似乎是变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陈晨戳了我一下,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笑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确实是很尴尬。
“这些狗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们是怎么出现的,怎么攻击性还这么强烈。”
再次听到一两声犬吠,我有些疑惑,在阴间我可是不怎么见过这么多的狗煞,即便是看到了一两只狗的魂魄,但是也没有什么攻击性,可阴间居然会有狗煞,这可就有些奇怪了。
“其实这些狗也很可怜的,它们本来是被抛弃的流浪狗,当地的城管将这些狗格杀殆尽,它们死时有些怨念,所以才会对人如此的敌视,这些狗死的越是凄惨,它们的怨念就越加的强烈。”
说起来,这些狗也有自己悲惨的遭遇,一个人一个生命逐渐的黑化多半会有一个引子,以这个引子作为导火线,接下来就会有许多爆炸点的到来,这么多的引爆点,肯定有一个是致命的。
一旦致命的爆炸点被引爆,那么它们就会彻彻底底地变成一个不再纯洁的自己。
狗曾经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它们忠诚勇敢,但是现在已经及其具有攻击性,还真的是造化弄人。
我们回到陈晨的家中,一连过了好几日都没有人前来打扰,陈晨每日都会出门,回来的时候总会带来一些消息,或好或坏的消息。
那个楼知香被困在我设下的阵法中,没过多久就变成了一具枯骨,噬暗知道了这件事,又从阴间和鬼域的交战战场上斩杀了许多的怨魂,将他们的鬼力注入了血池之中,想要用他们的力量来帮助楼知香维持生命,并且还找所有人召开会议,要求荀悦和他们去人间取走我的性命。
因为阴间再次被鬼域侵犯,所以鬼域和阴间再次交战,这次阴间因为太多的阴差失去了朋友和亲人,个个悲愤有加,所以士气大增,在这一次的交手中成功地击败了鬼域。
“噬暗不服气,现在已经在陀罗地列下了太白三乂阵,据说,芈铮再次被困在了阵中,已经整整两日了,一直没有出来。”
“这次的交战结果显而易见,一定是鬼域要胜。”
说到这里,陈晨还叹了口气,从他的叹气声中我没有办法分辨出他的态度。
但是,已经两日了,芈铮还没有出来,按照道理说不应该啊!
也许……
我突然想明白了,也许我存在的价值就是破解这个阵法,瓦解噬暗的阴谋,偿还芈铮的恩情。
“陈晨,若是有一天你可以回到人间开始正常的生活,你愿意吗?”
我现在五味杂陈,陈晨还有一众的顾军都找到了,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安排好他们,能不能还给他们一个他们应有的前程。
“若是能够回去,谁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不过那只是做梦罢了,回去,怎么可能呢?”
陈晨苦笑了一下。
不,可能。
我会让他们重新回到以前的。
七月十三号那天,是芈铮被困在阵法的第三天。
我梳洗完毕,穿上了自己最为珍视的一件衣服,那是我的军装,是父亲给我的十六岁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