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骷髅就在芈铮的幽蓝色火焰中渐渐的被烧灼,最后化作一团白色齑粉。
又有狗煞汪汪叫了几声,不过气势已经大不如前,甚至带着怯意。
“刚刚欺负她们的气势哪去了,让我见识见识。”
看着被自己吓得连连后退犹恐避之不及的狗煞,芈铮脸上露出嘲讽神色。
狗煞似乎是能够听懂人言般,眼睛里露出畏怯神色。
丝毫不敢吭声。
“大人。”防风踉跄几步走到芈铮的身边,脸上带着愧疚之色。
“属下无能,未能保护好华...霜弋姑娘,请大人降罪。”
我一见到她这个样子,就觉得惭愧。
明明是我非要和岳子琪去古柳镇却深陷鬼域的,防风有提醒过我。
况且,自始至终她都在努力的保护我。
“去阴间...”
见到芈铮正要开口,我急忙拉了拉他的衣服,想要制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霜弋,什么事?”他低头,看着我问道。
“能不能,别惩罚她,她没有犯错。”
芈铮在听到我这句话后,身子明显的僵了僵,但是不过一瞬,他的脸上就挂上笑意。
“你是觉得,我会罚她?”
我有点懵,难道刚刚不是在惩罚她?
还没等我从懵懂中回过劲来,我就听见一阵风声。
不同于我听见的一般的风声,里面似乎带着什么东西呼啸而过的声音。
“想跑?”我听见芈铮在我的头顶上方发出一声冷笑。
我一愣,一回头,只见那上百条狗煞都被芈铮牢牢地控制在一个空间里。
那个空间中,到处都是幽蓝色的火焰。
这种火焰我很眼熟,已经不止一次见到。
第一次是楼骓的手下要杀我的时候,第二次是防风烧掉满院的荆棘的时候。
现在是第三次。
第三次,我这样近距离的观察这种火焰,它不是全部的蓝色,火焰的中心,是紫色。
火光闪烁处,我好像看到一张脸,那张脸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只不过,那是一副民国装束。
奇怪,难道这是我的幻觉?
也对,毕竟是鬼域的地界,难保我身为凡人没什么修为被迷惑了。
想到这里,我也不去想那么多,只是看着那一群惊恐的狗煞,猜想着芈铮下一步会做什么。
火焰在那一方狭小的空间内开始燃烧,一点一点的连接起来。
那些狗煞都害怕的退缩在一起,似乎,那些火焰是碰了就会毙命的东西。
我疑惑,它们怎么会这样的害怕这些火焰。
我看向防风,只见她的脸上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大人,这是为何?”
终于,她好像是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狐疑,开口问道。
“防风,你记不记得,有一个人教过你一句话,狼怕火。”
芈铮瞟着开始被焚烧的狗煞,淡淡的道,眼底的神思悠远。
防风明显一愣,我也有点懵,但是防风为什么突然看向我。
我这也是第一次知道狗煞怕的是这种火。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场景再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依旧是那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我还在芈铮的怀中,但是周围已经不是暗沉沉的。
我有点惊讶,难道这又是来到了阴间?
我正想开口要回到人间,芈铮却先我一步开口道,“你受伤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手臂上伤口已经有发黑的迹象。
“难道狗煞有毒?没事,我去人间的医院打一针狂犬疫苗就行。”
芈铮唇角微微上翘,“人间的医院是无法治疗狗煞的。”
“什么?”我有几分不敢相信。“那哪里能治。”
“我这儿。”他的笑容有几分狡黠,接着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凌空扔到床上。
我一愣,只见芈铮欺身压了上来。
“你干嘛。”我狐疑,感觉这个样子的他很危险。
“为你疗伤。”说着,就有凉凉的软软的物体贴上了我的嘴唇。
“唔,你放...”我想要挣扎,却被他牢牢地按住双手。
他整个人都压在我的身上,他的嘴唇毫无遗漏的吻着我的唇。
容不得我挣扎,因为此时的我根本挣扎不开他的禁锢,我只能生生的承受着他的这个吻。
似乎有阴凉的气息在他口中向我的口腔过度,然后气息才过没多久,我就觉得手臂上的伤好了许多。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一次被那个警察的匕首刺伤一样,但是又有很多的不同之处。
自从上次以后,我知道他这是在为我疗伤,所以,并没有过度的抗拒他。
只是,心里难免会有那些旖旎的想法。
一吻结束,他依旧趴在我的身上没有离开。
只是,他的双眸都有着什么情绪,似乎在掀起壮阔波澜,又似乎,被他强行的压了下去。
他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的情绪我根本看不懂。
“防风是你的属下?”我仰起头,忍不住问他。
他点点头,但是并没有和我多解释什么。
我错愕,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质问他为什么要在我身边安插他的下属。
但是经历了狗煞这件事,历经了命悬一线的危机后,我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权利责怪人间。
“防风现在在哪呢?”我忍不住问他。
好像刚刚一直没有看见防风,那她到底去哪了?按道理说应该是和我们一起的。
“你担心我会罚她?”我的头顶上方传来一声低哑的笑。
我抬起头,有些不解,他真的不是要罚她吗?
那些古代的电视剧上的情节基本上都是帝王的下属办事不力都要受到惩罚,而且一定会受到惩罚。
芈铮是鬼王,防风是他的下属,难道他不会惩罚自己的下属?
似乎是看出我心中的疑窦,又是一声低哑的笑。
“要是别人,我一定是毫不留情的罚她,但是她的防风,她是......”
说到此处,芈铮的话头就顿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后边的未说出的话是和华北有关的。
可是他所说的那个华北,是顾华北吗?
是那个年纪轻轻就英勇殉国的少女吗?
“她是谁?”
我险些脱口问了出来,没问出口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