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谁?”他抬起一张很狰狞的脸看向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向五不是你的朋友吗?亦或者是当年的伴郎之一。”
我没有说谎,向五就是被我给锁起来了,而且看见他以后我就能够猜出来那个被束缚在玩偶中的灵魂是向五,因为我又把那个视频给看了一遍,在整场婚闹中,闹得最过分最恶劣的其实是向五,然后才是吉高翰。
而且玩偶和水鬼,水鬼虽然说被溺亡在河流中,需要承受着窒息的痛苦,但是那也是比较痛快的一种死亡方式。不过两种方式比较起来,死亡不死亡倒是无所谓,就单论两个人死亡之后需要承受的痛苦,这个吉高翰需要承受的虽然是很强烈的痛苦,但是他找到一个替死鬼之后是可以转世投胎的。可是向五就不同了,向五要生生世世的困在那个玩偶里。
那个把向五关进玩偶中的人告诉向五要把所有的伴郎都害死他才能出来,但是已经有那么一个伴郎被他害死了,所以向五是永远也没有办法把所有的伴郎都害死,所以这就代表着向五需要承受着永生永世的孤独,但是吉高翰是相对来说有机会得到解脱。
这就说明着这个人在报复这帮人的时候是爱憎分明的,他把怎么报复、应该报复谁、痛苦程度怎么样才能形成对比做了很明显的区分,从这一点上我就能够感觉到,这个在幕后办成了这起复仇的人一定很可怕,他利用了人性,并且利用人性来自相残杀。
“吉高翰,我知道你变成水鬼的原因,你不想听听吗?”
我突然很想报复一下他,我也为那个叫韶觅柔的女孩感到惋惜,视频里显示的那个女孩是那么善良那么美丽的一个女孩,但是到最后却落得那般的下场,怎么不让人对这帮渣男痛恨异常。
“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为什么?”
他整个人都在懵懂,很无助地看着我,一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无辜模样。
“因为韶觅柔和另一个女孩子,说说吧,当年的韶觅柔到底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我感觉自己心急了,特别想要知道答案,答案就在眼前,我觉得自己已经很难保证自己淡定地询问吉高翰。
“我不知道,韶觅柔是谁,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突然抱着脑袋痛苦的大叫了起来,他的脑袋由中间开始逐渐的裂开,里边是漆黑的骨头,他本人也痛苦的不能遏制,而且全身上下的黑色鳞甲似乎都是在皲裂开来。
“小北,不好,这是一种咒语,有人对他们下咒了,所以他们要是知道真相,就一定会痛苦致死,那个人不想让他知道真相,所以把他的那段关于韶觅柔的记忆给用咒语给封锁了起来。”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颜绯瞳却反应了过来。
他居然会知道这个我在佛家道家典籍上都没有见到过的禁术?我一时间有点错愕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不曾接触过佛学也不曾接触过玄学的少年居然会知道这个?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一下子没有忍住就给问了出来。
“因为……”他挠挠脑袋很明显的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个禁术出自于颜家,颜家禁地的山洞里就有刻写这个禁术,除非是颜家子弟,否则其他人是没有办法看到这个禁术的。”
颜家,既然可以掌握这门禁术,也就是说,凶手是颜家的人!
但是颜家的子孙都已经死了,只留下颜绯瞳一个鬼魂,颜绯瞳我很了解,他就像是一只小绵羊,根本就没有这等子算计的心思。使用这门禁术为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孩子报仇,我觉得这个不是颜绯瞳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颜家,除了颜绯瞳一个,难道还会有其他人在吗?
我越来越迷糊了,低头看了一眼痛的不可遏制的鬼魂,现在还不能让这个鬼魂魂飞魄散,所以我主动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头顶上,我的手上还有残余的血,这些血虽然量不怎么多,但是好在这些血用来为他疗伤已经是绰绰有余。
我念动佛经,逐渐让他的心平静了下来,然后就把手拿开,他的伤口恢复如初,还是黑色的鳞甲。
他的伤好了之后看了我一眼,接着纵身一跃就想要跳到水里去,我没有阻止他,淡定的看了他的方向一眼就继续向前走去。
“小北,你难道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了吗?他会害人的!”颜绯瞳倒是不淡定了,立刻就追问了我一句,看着汨汨溪水,一脸紧张。
“他方才反噬时的痛苦你也看见了,如果这个小鬼再害人,他将会被反噬的更厉害,既然他会被反噬的更厉害,我又何必需要监督着他。”
总之现在需要的是速战速决,我何必要带着一个麻烦上路。
走到村子的小路上,来来往往不少村民,大家看向我的时候个个都是一脸好奇,然而我不懂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好奇地看着我,正想上前询问一下,但是那些村民看到我之后个个跑得飞快,对我敬而远之。
被人用异样的目光异样的态度来对待,这种感觉让人很不好受,我找不到韶觅柔家的位置,沿途想问几个人,但是他们连靠近我都不敢。
终于有一个拿着锄头从山坡上下来的老爷爷主动地和我搭腔,“闺女,你是外地人吧。”
我连忙点头,连忙开口询问韶觅柔家所在的位置。
老爷爷指了指在山脚下的最后一排房子,“那里看到了吗,老槐树下的那个胡同,第一个就是小柔的家,但是小柔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来找小柔做什么?”
总算是有个人不害怕我了,我松了一口气,“老爷爷,我刚才进这个村子里的时候,为什么你们大家都这么好奇?”
老爷爷看着我许久,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我们这个村子里已经两年没有来过外乡人了,不知道为什么,但凡是外乡人,都没有办法趟过那条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