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我许久,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把她押入阴间陀罗地。”
“你凭什么把我押入阴间,我还没有死,我并非幽魂还不归你管辖。”
重点是我还要回去看看爷爷,那个梦境实在是太真实太可怕,爷爷很有可能已经真的出事了。
“倘若你要你的心脏,拿去便是,挖了我的心我就死了。”
他长久没有说话,但是手却朝着我伸了过来。
见到这个机会我急忙伸出手,一手就拍向了他的心脏位置。
他的那个部位没有心脏,所以那是他最虚弱的地方,那是他致命的弱点。
倪经理手快,同样一掌劈向了我。
我顾不上其他,幸好他是只身前来,不然的话我可能真的没有办法逃脱。
我急忙跑出宾馆,随手就拦了一辆车,“先生去s市。”
司机不理解,但是我立刻把所有的钱拿了出来,这些钱足够他跑到我要求的目的地。
我们在公路上跑了几个小时,终于在凌晨赶到了空桑山。
我把钱随手甩给司机,连忙上山,但是还没进山门就被师兄拦住了。
“师父呢,我就是回来看师父,你让我进去吧。”
他为什么拦我我心知肚明,我早就不是佛门弟子,不能回到师门也是师父的意思。
但是我感觉到爷爷出事了,我必须要回去看一看。
“自清,你的师傅不在这里,而你也不再是佛门弟子而是道家弟子。”
他知道了?知道了我认野鹤道长为师傅的事情了?
“师兄,我就想看看爷爷,你不要拦我。”
虽然说在佛学造诣上我不如师兄,但是我已经学会把我所学的和佛学结合起来,所以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
他最终是没有拦住我,我成功的闯入了山门。
佛堂内,爷爷盘腿坐着,在那里敲木鱼。
他没事儿他还活着!
我喜出望外,急忙跑到了爷爷跟前,我叫了他一声他没有应答,我还想叫他,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爷爷,爷爷!”
我想扑上去叫他,但是脚不能动,身体的每一处都不能动。
一切都很像梦境,就像那个梦中的一样,我没有办法动也没有办法呼叫。明晃晃的刀从屋外开始向爷爷逼近,爷爷却丝毫没有察觉。
刀起,爷爷的头落了下来,滚到我的脚边,那张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是防风,果然是防风,我做的那个梦都是真的。
她一寸一寸切割着爷爷的皮肤,到最后把手指头和心脏收了起来,放到了两个木盒子中,然后挑衅看了我一眼,到最后走出了山门。
我的脚终于能动了,我急忙扑上去查看,有脚步声从山门外传来,师兄弟们出现在了大堂外边。
“方丈!自清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残害师父!”
眼前的事实看上去很像是我把爷爷给杀了!
“不是我,是另一个人,是他杀了师父!”我急忙开口辩解。
爷爷死了,但是我怎么可能会丧心病狂到杀害自己的师父。这可是天理难容的事情啊!
可是他们不信,他们坚持着要把我捉拿归案。
我根本解释不清,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的动不了。
师兄说要把我押往戒律堂,那里是惩罚弟子的地方。
“各位高僧,请留步。”
还没等我走出大门,就有人叫住了我们。
“你是何人!”
仅仅是听到那个声音,我就已经可以判断出来人是谁。
他居然也会出现在这里,他居然追着我追到这里?
我有些害怕,师兄弟倒是很淡定。
“她是我们阴间的逆犯,还请几位高僧把她交给我。”
莫名其妙的,我有些害怕。
幸亏师兄并不打算把我交给他,尽管我被认为成杀害师傅的凶手。
师兄婉言拒绝,我随即就被押入戒律堂。
进入戒律堂后,师兄并没有宣布对我的处罚,他们把我送进去后就尽数散去,偌大戒律堂徒留我和普惠师兄两个人。
把我关在这里,但是并不罚我,来这里好像是为了和我说什么秘密。
“师父料得不错,你最终还是来了。”
普惠师兄终于开口和我说了第一句话。
“师父早就算到有今日?”那么为什么刚才他不躲开?我不明白,难道人老了就会坦然面对生死吗?
“自清,你最近是不是在学习禁术?”
他再次追问了一句,我回答不上来,只好点点头。
的确是有学习,学的是穷极咒,按照佛家中的因果轮回来解救颜绯瞳。
普惠师兄神色凝重起来,他说师父有话要同我讲,一些秘密随着他的讲述逐渐被我知晓。
师父年纪大了,身体已经是油尽灯枯焚膏继晷的状态,就算是防风不杀他,按照他的身体状况他也活不了多久。
所以师父面对生死的时候就格外的坦然,而且他还是故意在佛堂里等待着她来杀。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她取走师父的手指和心脏?”
而且他们要这些东西目的何在,这些我们一概不知晓。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能猜得到他们是想要一样东西,佛舍利。”
我愣住,佛舍利那是什么我自然清楚,我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不就是涅槃大师的佛舍利子。
难道他们是想通过爷爷的身体部分骨骼器官得到佛舍利?
那就更不能让他们把这些东西都拿走了,天知道他们会用来做什么。
噬暗受伤,需要靠这个来养伤,要是让他达成目的,后果不堪设想。
“别急别急,怎么你上学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你的毛毛躁躁的性子。”
师兄笑了笑,一脸不着急的模样,似乎并不担心对这件事会产生多么大的影响。
就算是爷爷的死,对他们的影响仿佛也就在他们看见尸体的那一瞬间。
爷爷常说,人固有一死,建议我们正视死亡,不要过分追念,收敛悲伤。
但是是个人都会有七情六欲,都会怨憎会,恨离别。所有人都不能压抑住自己做为人最根本的感情。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走出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