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雪很嚣张的模样,我一时间一筹莫展。
到底该怎么对付这个日本兵好呢?
“肢解了他!”
背后有清冷声音传了过来,适时地解决了我的烦恼。
我诧异的回头看去,身后,门口玄关处站着个黑影,看着身形约莫能够猜出来是个女子。
不知道她是敌是友,也不知是正是邪,我猜不出她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在这个时候能够帮我的,看着应该也不会存了什么坏心思吧。
想到这里,手起刀落,山楂木短刀当下就卸下了日本兵的一只胳膊。
被卸掉一只胳膊,日本兵没有怎么受到影响,举起另一只手就要朝着我扑过来。
我再次趁机躲闪一次,顺便就将桌上的一元硬币贴在了日本兵的脑门上,听说因为硬币上有国徽,一国的祥瑞是可以压制住一些僵尸之类的鬼怪的。
“做的不错,顾华北!”
背后那个身影突然再次开了口,声音清冷带着些许赞许。
她知道我是顾华北!
“你怎么……你怎么可能是顾华北!难怪……怪不得……”
王雪听见那个黑影说出来的名字,当场就惊在了原地,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好像是好生吃了一惊。
“我是顾华北!如何?还觉得一帮乌合之众奈何得了我吗?”
说着,我随手就将日本人的另一只手也给劈了下来,日本人的两只手此刻都在地下,不断地跳跃着,地上没有血迹,只有黑色雾气缭绕。
我一愣,这种情况让我委实有些难以置信不能接受,看来,果然是从蜃中跑出来的僵尸,没有疼痛的感觉,也不会死亡。
唯一的办法恐怕只有把这群僵尸肢解掉。
“先不要急着管这个僵尸了,蜃里封印的那些僵尸,尤其是被颜绯瞳杀死的那些日本人,都出现在了这个小区里。”
出现在这个小区里……我的同事怎么办呢?
“那我现在……”
“去救人吧,我来会会这个红府的主子。”
她好像是看出来了我的为难,当下就开口劝道。
我拿起桌子上的一把用来坐公交车的硬币,就匆匆跑了下去。
在一楼,我看见老婆婆所处的那个房间,墙被破开,败瓦残垣废墟中,出现了一个结界。
老婆婆应该就是在这里守卫着这个结界的。
“姑娘,你过来。”
我正错愕间,有个声音从黑漆漆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老婆婆,你怎么样,还好吗?”
她躺在地上,有碧色液体在地板上蔓延开来,我判断应该是她的血液。
“结界已经被破开了,你快去,孩子,你快去救救那帮小姑娘。”
老奶奶断断续续的,连话都说不完整。要我救,可是我并不适合群战,就算领兵打仗我也只能根据地形地貌等状况来以巧取胜。
所以,老奶奶提出的这个要求对于我来说,委实有些难以做到。
“这个……我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保证所有人的周全,更没办法一下子对付这么多日本人呢!”
“孩子……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吧,求你了。”
老婆婆气若游丝的,说话的声音已经轻的不能再轻了。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擅长领兵擅长枪法,可至于冷兵器,我确实没有那么厉害。
老婆婆的身体在我怀里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她死了,结束了作为守届使者的使命。
楼上开始有呻吟声传过来,还有刺耳的惨叫声。
我愣住,拿起山楂木短刀就冲了上去。
日本兵不算多,但是委实不好对付。
“霜弋,我们该怎么办?怎么会出现这么多日本人?”
不知道内情的同事们大部分已经慌了,换谁谁也得慌,毕竟离奇出现的日本兵这件事委实来的有些诡异。
“快回去!”说着,我把一串佛珠扔给了我面前离我最近的同事。
我的房间里的那个日本兵应该已经死了,王雪差不多也被《楞严经》给暂时压制住,所以相比而言,我的房间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如果她们躲到我的房间里去,或许,就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月光皎洁,有冷风灌了进来,刮在身上,当即就起了一道血痕,而且还有被灼烧般的疼痛之感。
这种感觉……我顿时感觉到很熟悉很熟悉。
这不就是颜绯瞳身上的刀兵戾气吗?难道颜绯瞳这么多还活着?
我顾不得眼前的日军,急忙扑向结界处,我一直怀疑,颜绯瞳就在蜃中,他就在蜃中等着我来找他。
“华北!”
有声音自我的背后传了过来,然后就是一阵刀子穿透皮肉骨骼的声音。
我急忙回头,是他,他抱住我,剑下陈列着几个日本兵。
“华北,别怕,你没事了。”
他自背后圈住我,我的身后,恰好是他的胸膛,虽然说他的胸膛怀抱很冷,但是也很让人安心。
我到现在才知道那种安心是从何而来。
“我想找颜绯瞳。”
凝视着远方荒凉的钦州战场,我哽咽着道了句。
我想找颜绯瞳,就算他是魅,他也是我的弟弟,是为了我而死的好弟弟。
圈住我的锁骨的手一顿,显然是吃了一惊。
周围已经没有日本兵活动的声音了,在蜃的结界处,他抱着我,没有开口说话。
“颜绯瞳是不是在里边,我好想他。”
蜃是冤魂聚集的地方,里边应该除了鬼魂之外,会有颜绯瞳的存在。
不知道在那里能不能找到复活他的办法。
“华北,就算找到了他,他也不是原来的他了,他是魅,而且早已经死了。”
背后的声音低沉沙哑,沉浸着一种莫名的伤感。
我一把挣开他。
“就算他不是原来的他,但是他至少还是颜绯瞳,只要他是颜绯瞳,这就足够了。”
对,只要他是颜绯瞳,这就足够了,自打我知道这里是钦州战场形成的蜃,我就在怀疑,颜绯瞳会不会在蜃里,现在我确定,他一定还在,哪怕是他死了。
虽然,蜃中世界的他,或许只是一个回忆一个片段,甚至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