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办，”闻溯像机器猫一样的从一个小型背包里掏出帐篷，食物，睡袋以及一切野外可以用到的东西。
茶音惊异：“你怎么做到的？”
“我变出来的，”闻溯回答异常坦然。
茶音惊喜：“什么都可以变吗？那我不用挣钱了，”
闻溯：“……没事我养你。”
茶音不语。
对于人类来说，可以伤害他们的东西太多，所以性子是谨慎的，特别是夜晚，但对于两个并不完全算人类的来说，帐篷搭起来的用处也并不是很大。
可以俯视整座森林的大树顶上，结实的枝桠上肩并肩坐着两个人，茶音和闻溯。
晚间的风总是很大，顺着风将发丝打乱吹在而后，裙角被风吹起舞动着，眸子倒映着头顶灿烂的星空。
闻溯的眸子里没有星空，只有一个红色的人影，从眸子入心里。
两个人一起，最好的状态是不说话也不尴尬，更好的状态是偶尔说话，从不尴尬。
坐了有十分钟左右，茶音才像是看够了星星将目光移向闻溯：“我记得我以前也很喜欢看星星，有人告诉过我，每一个星星代表一个死去的好人灵魂，”她顿了顿，声音轻了许多：“闻溯，那个人是不是你？”
闻溯不语，他知道再说下去茶音又会问他千年前的事情，可他不能说，不可说，他只有沉默，茶音也沉默，整个森林也在沉默。
忽然一声鸟叫惊醒了沉睡的森林，也惊醒了沉默的两人，闻溯站直身子伸手看向茶音，茶音微微一笑抓住他的手从树枝上站起来，刚想飞身下去，忽然听见树干下的对话。
是一个浑浊的男音，声音像是初学者的小提琴一样沙哑：“咱们快走了，这里是那个凶神的地盘，不能待太久，”
另一个声音显的清脆许多：“妈的！要不是现在妖族大乱，哪里轮得到一个死女人占山为王的，”
“别说太多，走吧！”
“走。”
听见声音远去，茶音和闻溯才缓缓从树上落下来，她眉宇间写满了担忧：“妖族大乱，我记得维桢是狸猫一族，他这次回去，是不是家族有危险？”
闻溯珉了下嘴巴：“维桢向来谨慎，应该是不会出事，你若是担心，这事解决完了，我陪你去妖族看看？”
茶音点头：“嗯，这样也好。”
林间的夜分外的长，也分外的安静，偶尔窸窣的声音也只是自己碰巧翻身触到的落叶，也不是森林安静，是这座森林的安静。
两顶帐篷靠的很紧，隔着两层布可以听见微弱的呼吸，茶音忽然就没有了睡意，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没有骨头的地方，好似也没有脉搏。
“你觉得找到卫鸯就能找到沐觞了吗？”在她闭上眼睛打算睡觉的时候突然响起这句话，侧过头看着隔壁的帐篷，把眼睛转向头顶：“沐觞一定很喜欢卫鸯，我可以感觉到，在悦合的记忆力，”哪怕沐觞只出现了几分钟甚至没有卫鸯的出现，但茶音清晰的看见了沐觞眼底碎裂的东西，他大约是很喜欢卫鸯的，那卫鸯呢？
“卫鸯也许并不喜欢他，”闻溯把头枕在手臂上：“也许她根本不记得有沐觞这个人吧？”
“也许，”茶音笑了笑，不再说话。
闻溯也安静了下来，隔壁没有了动静，茶音也渐渐沉睡了，梦里，是对酒当歌，鲜衣怒马。
森林深处没有破晓，也感受不到晨曦，茶音醒来的时候闻溯已经煮好了一壶茶，茶香四溢，她可以一个星期不吃饭，不可以一天没有茶，一手天下无双的泡茶功夫也是日积月累下来的。
清茶两杯，清粥两碗，早饭略显寒酸但胜在可口。
吃过后闻溯收了帐篷塞进包里：“我打听到卫鸯的地方了，现在去吗？”
“呃？”茶音四周看了看：“你向谁打听的？”
闻溯指着她身后的老树：“树啊！”
茶音：“！”
穿过枯叶遍地的大片森林，柳暗花明又一村，前方是一片绿野，立着一栋白色的小房子。
“她就住这里？”茶音指着屋子：“一个人？”
闻溯拿下她的手指握在手心：“她不是只有这一栋屋子，这片森林现在都是这个罪天使的，”卫鸯残忍，决绝，这座有罪天使的森林容不下任何她不喜欢的人。
茶音已经走过去，脚步依旧很轻：“咱们去看看，”
“喂！”闻溯来不及拉住她，忽然一阵飓风吹起，将茶音生生吹起几米红色的裙子瞬间张开妖娆到极致，又在一个高度猛的落下，重重的打下。
风在耳边呼啸，茶音闭上眼睛，即将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轻轻被人接住，确实是轻的，好像自己是一片羽毛被人接住一般，睁开眼睛，闻溯安慰的笑容难掩慌张。
放茶音下来站定，闻溯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语：“有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