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错不断除去蛛网尘土,把这些兵将瓷俑的真容全部露出来。
果真是它们!
跟随其后的黄裳,疑惑道:“难道那些鬼兵鬼将,都是从这些兵将俑里面幻化出来的?刚才是匆匆回归了?”
但话音刚落,她又自我否定了:“可这些兵马俑里,却完全感受不到应有的鬼煞阴气啊!”
细看之下,这些兵马俑显然是瓷质的,古怪而脆弱。
而且它们的排布方位,也和外界一样,几乎也是每百来个阴兵里有着一个鬼将。
当花错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批兵马俑全部清理出来,一股鬼煞阴气顿时在这地下宫殿里弥漫了开来。
花错有点不淡定了:“这百来个阴兵阴将的兵马俑似乎正在苏醒过来呢!难道说它们全部都隐藏在这兵马俑里面?”
那些冰凉破败的死物,果然正在活过来,它们浑身抖动着,震颤着,四肢百骸和浑身骨肉,全然在变柔变软,恢复寻常身体的活性,并且一个个的在试图站立起来。
二人懵了一脸,在这些古怪家伙的变化中忙不迭的闪到了一边去。
这一闪,哐啷的一下,二人登时将旁边的两个蠢蠢欲动的家伙踩了个稀巴烂。
这一烂,它们赫然就尘归尘土归土了,再也没有动静了。
毁了这瓷质本尊,它们似乎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装神弄鬼?看小姑奶奶不先灭了你们的这些泥瓷本尊!”
黄裳当即抽出软鞭,运转灵力,呼呼呼,直扫兵将瓷俑。
砰砰砰!
一阵清脆而响亮的鞭笞声过后,这些家伙居然若无其事,反而被激怒了似的,开始激动起来,张牙舞爪的就要往二人扑来。
用脚可以轻而易举踩碎的家伙,在灌满了灵力的凌厉的软鞭攻击之下居然无效?
花错静静的观察了好一会,就倏地冲了过去。
他忽的蹦跳了起来,刚好跃到两个瓷俑的头上,吧嗒吧嗒几下,就把它们摧枯拉朽的踩了个粉碎。
“看来这些家伙对灵力法力免疫,能只能用物理蛮力攻击!”
黄裳当即收敛灵气,挥腕甩鞭,噼噼啪啪几下,果然把眼前那百来个兵马俑全然击了个粉碎。
这一下果然灵验,就连空气里弥漫着的那股鬼煞阴气也登时消释于无形了。
花错弯下腰去,仔细的查看了那些兵将瓷俑的残余粉末,在这过程中,他时而皱眉,凝神冥思,时而伸手捏捏不同部位和不同成分形成的粉末,偶尔还置于鼻翼之下细细嗅闻。
半晌以后,他抬起了头,神色凝重的道:“这些兵将瓷俑里面的力量似乎没适才在外面感受到的浓郁,莫非刚才看到的那些家伙,不是眼前这批家伙?”
黄裳一直凑了近来,跟随着花错的行为,眼睛一瞬不瞬的观察这些粉末:
“或许,之前我们看到的确实就是它们,但既然此处出现了时空甬道,那我们之前在外面所处的时空,显然和当下所在的时空有了交叉混乱,在时间上的先后顺序,并不和我们的经历的先后顺序一致。”
花错点点头,沉吟着:
“有道理。适才在外面外面间隔得远,除了最后九个家伙,别的都没能看清楚的模样,你说我们此刻所处的时间,在外面之前还是在外面之后?还是说,更笨刚才看到的也就是某个时空遗留的残影?就例如海市唇楼一般,我们跟它们相隔无数个时间刻度,所以那黄金鬼帅才没有攻击我们?”
黄裳站了起来,又把前面凌乱不堪的瓷俑远远近近的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道:
“它们横七竖八,东斜西歪,还有不少缺胳膊少腿的,而且体内鬼煞阴气似乎没外面那么旺盛,看来,目前的时间在那之后,可能是因为久经沧桑所以力量慢慢弱化,又或者是经历了重要战役,它们的力量受挫!”
“但也可能是因为目前它们还没成长起来,正处于成长的初级阶段,力量低微。但无论如何,这些家伙留在这里,对整个大陆和风域,始终是个祸害,看来得将它们全部处理掉了!”
说完,花错霍然起立,双腕一翻,就取出了两枚青光爆闪的链柄大铜锤。
无论是力量还没成长起来,还是已经受挫削弱,当前正是摧毁它们的大好时间。
他朝黄裳一打眼色,两人立马风风火火的行动起来。
花错步伐暴动,迅捷如豹,一对链柄青铜锤,抡得虎虎生风,呼呼的奔向那些横七竖八散乱一地的兵将瓷俑。
黄裳不甘示弱,旋即揉身而进,鞭如银蛇,迅若奔雷,直取身前尚在沉睡中的一地死物。
噼噼啪啪!额砰嘭呯嘭!
瓷俑破碎之声,连珠炮一般响起,不绝如缕,整个地下宫殿里面,尘土飞扬,宛若大漠风尘暴骤起。
因为只有物理攻击生效,所以特别消耗体力。
噼噼啪啪的一轮下来,当走到那八个银色统领与金色鬼帅面前时,两人就已经汗流浃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最后这九个瓷俑,可是此间最最诡异的存在,两人不敢大意,没有足够的精气神支撑的话,可不能轻易妄动。
更何况此时一地的粉尘,轻轻一踩,都陷到两人小腿去了,而空气瓷屑飞扬,遮天蔽日,视线的清晰度堪忧。
两人掐腰粗喘,歇息了好一会,待得风静尘定,准备再度出手。
但一抬首,两人登时感觉背脊梁直发毛,浑身冷汗直冒。
原来眼前的九个瓷俑,此时赫然只剩下一个鬼帅,那八个银色统领居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两人游身而动,环视四顾,居然完全看不到它们的踪影。
“哪去了?”两人面面相觑,均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骇然神色。
顿了顿,两人忽然同时想到些什么,不约而同的齐声道:“只有两个可能!”
说话的同时,两人居然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手指向天顶,一手指向满地的尘屑。
黄裳当机立断,娇喝一声:“鞭子灵活,你天我地!”
两人身形爆闪。
花错双腕灵动如蛇,不断晃动,将一对大锤舞动成一个圆形的青色光屏,将两人与上空屏蔽开来,同时整个身体一旋,一蹬地面,一式旱地拔葱,硬生生自己身形自地面拔起三尺,当即形成了一个以青色光屏为翼,以他自己身体为柄的冉冉上升的竹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