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由喜服落在地上,用比他更冷的语调反击:“那就叫他们进来吧,反正我受折腾你儿子也不会好过。将来他出生以后,整个地府都会说他娘是被人糟蹋过的,看看到时候他恨你还是恨我。”
“你!”弥渊气得快要吐血,可坑是他自己挖的,他实在说不出别的话来,最后只能又仗着法力欺负我,把我定身胡乱摆弄了一通。
我不知道他把喜服穿成什么效果了,也没兴趣知道,我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还阳。
他把我摆到椅子上坐好,又叫了两个婢女进来给我梳头打扮。等一切都折腾完了,他自己也换好了喜服。
我不是傻子,不可能这样都猜不出他想干什么……随他吧。我连动都动不了,就算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呢?
活了这么多年,就数今天最憋屈!
喜堂明显布置得很仓促,连龙凤烛都一长一短,宾客什么的更是连影子都没有,只有鬼王端坐上位充当了家长的角色……这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难道是弥渊主动把鬼王请过来的?
来不及多想,仪式就已经开始。
一拜天地。
我身不由己地拜了下去。
二拜鬼王。
我试图用僵硬的肢体向鬼王传达不情愿的讯息,希望他可以大发善心地救我。然而……并没有。
夫妻交拜。
我咬紧牙关抵抗着周身的压力,说什么都不肯乖乖拜下去。我恨面前的这个家伙,才不要给他磕头!
可是在法力面前,我的抵抗像个不堪一击的笑话。我最终还是拜了下去。
心不甘情不愿的……拜了下去。
“礼成。”鬼王亲自宣布。
弥渊冷笑一声,当场掀开盖头咬上我的脖子!
“这是还你的。”他用拇指轻轻抹去唇上的血迹,冲着我露出胜利者般的笑容。
更加屈辱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我知道,他是在报复先前我咬他的那一口……在他第一次侵犯我的时候,我曾经在禁锢减弱的时候试图咬过他。
他也是在故意提醒,让我别忘了曾经的遭遇,别忘了自己与他之间的真正关系。
我无法开口,只能用杀人的目光告诉他:你施加给我的屈辱,我一生都不会忘。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千百倍奉还!
鬼王提醒道:“弥渊,冥婚已成,你该送她还阳了……别忘了你许下的承诺。”
“不急,明天再送也一样……今天还要洞房呢。”弥渊冲着我邪邪一笑,眸光森冷如刀。
鬼王迟疑片刻,沉默地起身离开。
弥渊冲着他的背影沉声道:“恭送陛下。”
等鬼王走远了,他寒着脸询问婢女:“冷月冷星,洞房布置好了吗?”
婢女们诚惶诚恐地说:“回主子,都布置好了。”
“通知守卫,今晚谁敢靠近,一律格杀勿论!”弥深把我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出喜堂,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冷冰冰地说:“娘子,洞房花烛夜,我一定让你永生难忘!”
我心里一阵发凉,有点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
弥渊挑着我的下巴轻声问:“娘子,既然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总得做点儿记号让别人知道才行,你说把烙印打在哪里比较好呢?这儿……还是这儿?”
我闭口不言,因为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这种猫戏老鼠的戏码,我可没心情陪他演。
他有些恼了,索性拔下我头上的金钗往脸上比划:“还是在脸上刻字比较直观,让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你是小爷弥渊的私有物!”
我仍然没有反应。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自找的!”
“回去好好养胎,记着,孩子平安你才能平安!孩子要是出事了,我让你死一万遍!”他恶狠狠地说。
我被他折腾了一夜,本就虚弱不堪,方才又被那样的剧痛折磨过,哪里还有说话的力气。
他见我不吭声,以为我是在消极抵抗,怒道:“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那好,我让你见识见识地狱里的酷刑!再跟我对着干,你就永远呆在地狱里吧!”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解释,就这么被他强行带进地狱里。刺骨的阴气让我觉得胸口的烙印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单手环住我的腰,悄悄地灌注了些许法力,让我不至于被地狱里的阴风吹得魂飞魄散。
可是他也故意不让我恢复精神,我还是非常虚弱,甚至连自己站着都做不到,只能任由他搂在怀里摆出貌似甜蜜恩爱的姿势。
弥渊像是故意宣示所有权似的,搂着我在地狱里飘来荡去。别的鬼差向他行礼问安,他也要求对方向我行礼。就这么的,我多了一个称号……
无常夫人。
我讨厌这个称呼!
“这里是地狱的第一层,名叫拔舌地狱。”弥渊用一种说悄悄话的姿态在我耳边说:“生前毁谤诬陷、撒谎骗人的,死后都要在这里受刑……你杀了人还不承认,隐瞒自己的罪行装无辜,就该来这里拔舌头!等你死了,我一定亲手行刑!”
我有气无力地反驳:“你颠倒是非诬陷我,该拔舌头的是你才对!”
“等你死了见着判官,就会知道没人冤枉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弥渊惩罚似的故意在一个受刑的小鬼面前驻足,逼着我看那个小鬼被拽断舌头,还特意观察我的表情想看我会被吓成什么样。
哼,他也太小看外科医生的心理素质了,血腥画面我见得多了,哪能被这种场面吓到!
……其实我挺不舒服的,只是强忍着没在脸上表现出来。我的尊严都已经被他践踏到这种地步了,要是再让他看见脆弱失态的模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见我毫无反应,弥渊非常失望,惩罚性地说:“娘子,咱们再去冰山地狱看看,那也是你将来要去的地方呢……你好好儿看看,谋害亲夫堕胎杀婴该受什么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