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们已经穿好了一身黄。
股盘领着他们悄悄从后门出去,来到了那条沟路。
股盘说:“师傅,你们就照弟子说的去吧。
我得回去了。”
孔环贤说:“好吧,我们在那窝棚里等你。”
孔环贤一行四人,就在沟路两边树丛的遮掩下,来到了那棵香樟树下的窝棚里。
他们随便坐在地上,孔环贤说:“木苗,你们的寨子在哪个方向?”
木苗说:“师傅,我们的寨子,在下面,平时很少到这上面来。”
孔环贤说:“要不,就让妹妹回去,照看娃娃和老人。”
木苗想了一下说:“也好。
反正树苔大王说过放了我们,我老婆回去,也没有人说什么。
那就让她回去吧。”
地兰就把一身黄脱了下来。
孔环贤说:“妹妹,你一人敢走回去吗?”
地兰说:“敢,我们就生活在这里,熟。
大姐就不必担心。
只是,我还是不放心你们。”
孔环贤说:“我们没事,你好生照管家中就是。
木苗,送送你老婆。”
木苗和地兰双双往山下走去。
搭米见木苗两口子走远了,就一把抱住了孔环贤,猴急地说:“老婆,我,我,我——”
孔环贤说:“看你火急火燎的样,想把我这堆干柴给烧成灰不成。”
边说边就任由搭米调理。
搭米也不说话,空了这么多天,这么强壮的汉子,难免动作就粗鲁一些。
孔环贤就最喜爱这样的粗鲁。
二人忘乎所以地在这山间窝棚里燃烧了一把幸福之火后,正如孔环贤所说,都成一堆灰了。
山里的空气就是清新,他两口子身心舒畅地手拉着手在窝棚外面漫步。
搭米说:“弄疼你了吧?”
孔环贤扭了他那健壮的手臂一把:“嗯,有点,我就是爱死你这条牯子牛。”
说着就把头紧贴在搭米那如火一般的胸上。
搭米紧紧搂着孔环贤的身子,两口子比如胶似膝还如胶似膝。
他两口子在一条土埂上坐下了。
四面是山,天很窄,却十分的蓝,一丝云也没有。
那太阳就在头顶上。
树上的蝉在叫,山里的空气不会凝固,那清风吹过,真是一种享受。
一种蝉鸣流动的享受。
这在米孔镇是享受不到的。
她不由得想起了米布常。
现在的想,与以前的想不是一种想了。
那时的想,是期盼着能够返回米孔镇与他团聚的想。
现在的想,回归米孔镇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实了。
她与米布常已经是两个时空的人了,想,也仅此是想而已,并没有什么了实质性的意义。
不过,米孔镇的人还是值得她回忆的。
比如,闺蜜阿芝,米孔镇医院的同事们。
想到米孔镇医院的同事,她就不得不想起米晓典。
想到米晓典这个未婚男,死命追她这个有夫之妇,她就不由得笑出声来。
搭米问:“你笑什么呀?
是不是刚才我哪点做得不到位,惹得你好笑啊?”
孔环贤用头拱了他厚实的胸一下,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哪回说过你做得不到位了?
我以女人的资格告诉你,你是做得完美无缺的男子汉。
我不许你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