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环贤依稀记得,好像讲到山娃去给水妹找解药,就说:“那就从找解药讲起吧。”
搭米娘说:“也是那山娃福薄命短,解药找到了,水妹得救了,自己却摔死了。
后来,水妹带着山娃的儿子,来到花树下。”
孔环贤说:“水妹和山娃还没有成亲,山娃就死了,水妹哪来山娃的儿子啊?”
搭米娘说:“闺女,你忘了,娘给你讲的我们搭村人的事了吗。
那山娃和水妹就是搭村人。
他二人你情我愿,早就滚一床了。
只是没有办酒席而已。”
孔环贤说:“那搭柱和那百灵鸟,也是你情我愿,也就随她二人滚床单吗?”
搭米娘说:“这是他二人的事,谁也管不着。
不过,这时,他二人还小,到了年龄,还是你情我愿,那他想滚就滚吧,我还能早点抱孙子呢。”
孔环贤说:“也是,两人的事,为什么非得有那么多的管头呢?”
搭米娘说:“搭桃没有她想要的男人,要是有,我还巴望她早点滚床单呢。
哦,你看我,怎么把圆短给忘了呢。
我看,圆短和搭桃就是一对。我看他俩那离不得分不得的样子,说不定已经滚床单了。”
孔环贤说:“我的弟子我知道,圆短是不会轻易跟人滚床单的。”
搭米娘说:“那闺女,你呢?”
孔环贤故作糊涂:“我?我怎么了?”
搭米娘说:“滚床单啊。”
孔环贤抱起搭米娘的膀子,摇来摇去,说:“娘,羞死人了。”
搭米娘说:“娘这是话丑理正。你就不想让娘早点抱上大孙子?”
孔环贤说:“娘,你又把话岔开了。
那水妹把山娃的儿子带到花树下干什么了?”
搭米娘说:“好好好,不岔了,还是讲故事吧。
水妹带着山娃那吃奶的儿子来到那两棵杜鹃花树下,不吃不喝,一连哭了七七四十九天。
结果,水妹死了,那山娃的儿子也死了。
后来,在两棵杜鹃花树的中间,长出一棵小杜鹃花树来。
开出的花是红白相间的紫色花。
一家三口,就相依相缠,守候在一起。”
搭米娘讲到这里,还抹了抹眼角。
孔环贤怎么就没有看到那棵开紫色花的树呢?
搭米怎么就没有向她讲水妹还有山娃的儿子呢?
孔环贤想:“搭米这是回避孩子事。
当时,讲这故事时,我们还是师徒,讲出孩子来,他怕有点过了。
这搭米,心还真细,能体谅别人的感受。”
她对搭米有了更深的了解。
她又想:“搭米娘说得不错,既然相爱了,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滚床单就滚床单吧,也好给搭米留个后。”
孔环贤说:“娘,这故事好有意思啊。”
搭米娘说:“可不是吗。
不单单是我们这里的恋人,就是周边几十里的恋人,也到那情侣树下发誓,许愿。
为的就是能相亲相爱一辈子。”
孔环贤说:“娘,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搭米为什么这么快就戳破那层窗户纸吗?
那我就给娘说说。
昨天,我和搭米到情侣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