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下来,这一夜该怎么过呢?
圆短和慢膛麻利地扯着帐蓬。
牛壮换上了干衣裳,也上前来搭把手。
帐蓬是扯好了,可是,地是水湿水湿的,怎么睡啊?
阿培说:“姐姐,这地上尽是水,无法睡。
我想,不如我们继续走吧。”
牛壮不同意:“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怎么走啊?”
圆短也说:“这啊,黑咕隆咚的,脚都不知往哪迈啊?”
慢膛慢悠悠地说:“我看,还是阿培说得对。
地上这么湿,怎么睡啊。
就这么干站着,又冷又累,何不如走动起来,还好过一点。”
孔环贤说:“我同意走。
至于怎么走,大伙再好好议一议。”
圆短听到孔环贤说走,那就是一定要走,于是,他改口道:“也是,那就走吧。
再黑的天,走起来,也就能辨别出方向来。”
阿培说:“别干站着了,冷嗖嗖的,快把帐蓬收起来吧。”
牛壮也说:“这路我俩熟得很,闭着眼睛也走不错。”
孔环贤暗笑,心想:“这个圆短,真是看风使舵的贷。”
慢膛说:“走夜路最好的办法是骑马。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圆短一拍脑门:“我真是急糊涂了,马有夜眼啊。”
牛壮笑笑说:“其实,我两口子走夜路,就是骑着马走的啊。
只是,刚才我没有说破而已。”
孔环贤说:“那就赶紧收拾吧。
把帐蓬和行李,还有一切物件,都放在车上。
这车就停放在这里,我们返回时,再来拉。
我们五个人,只有三匹马,拉车马还受了伤,不能骑。
这样吧,牛壮和阿培骑他们的马,在前带路。
我和圆短、慢膛步行跟在后面吧。”
圆短说:“师傅骑慢膛的马,我和慢膛牵着拉车马在后面跟着。”
慢膛叫起来:“这话何用你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真是废话。”
孔环贤说:“我就不骑马了,让马也喘口气,那我三人就走路吧。”
牛壮说:“大姐走路,做小弟的哪能骑在马上?
依我说,请大姐骑慢膛哥的马,阿培骑自家的马,我们三个大男人跟着,这不就最好了吗?”
圆短说:“对对对,牛壮兄弟说得太对了。
请师傅和妹妹上马吧。”
孔环贤明白,自己不上马,阿培也就不会上马。
就说:“那好吧,妹妹,上马。”
阿培在前,孔环贤跟着。
拉车马跟在马后,他们三个男人依次跟着,在崎岖的山路上缓慢地行进着。
因为路窄,只能一条线走着,又是摸黑,大家都专注地走着,谁也没说话。
这样默默地走了一程之后,天边突然亮起一道闪电。
骑在马上的阿培叫起来:“牛壮,我们走错路了。”
牛壮也说:“是啊,怎么摸到这乱葬岗来了。
再说,这片坟地,我们也从来没到啊?”
圆短说:“刚才,闪电一亮,我也看到了这里是一片坟。”
慢膛慢腾腾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啊,继续走吧,走到天亮,不就什么都看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