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宋两家联合在一起,可以说,让恩城这里的形势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但对城中的老百姓们来说,这种变化根本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平静的生活仍然继续着,大街小巷之中,也相当的热闹,秩序井然。
我们的视线,依然关注在小韩非的身上。
自从用金色鲤鱼换了许安宁一个银戒之后,小韩非就像发现了宝贝一样。
不管去什么地方,他都会把这枚戒指戴在身上。
因为年龄小,这戒指戴在食指上面,有些空当,小韩非就把这戒指戴在了右手大拇指上。
虽然这东西戴在手上没有别的功用,但也是相当的漂亮。
单说这天,小韩非离开孔府,出门去街上采买些肉干回来。
这种肉干是以独特的方法将马肉烹制而成的,姐姐韩慕瑶非常的喜欢。
正所谓姐弟情深,韩慕瑶可是韩非心里最重要的人,只要能够让姐姐开心,他会去做一切的事情。
恩城这里商业繁华,做买做卖的商贩数不胜数,每次出来逛街,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
在这里已经居住了一段时间,但是韩非每次出来,总能发现点新鲜的玩意。
有的时候,遇到卖新鲜东西的商贩,韩非也会停下来驻足观瞧,遇到变戏法耍把戏的,他也会凑凑热闹。
倒还别说,这段时间,还真的让他开了不少眼界,涨了不少的见识,这些东西,是以前在中原腹地想都想不到的。
“瞧一瞧,看一看啊!全新的鹿角!”
“哎哎,小公子,要不要买点驴皮膏回去,好吃极了!”
走在街上,两旁的小商贩们不停地吆喝着,有的甚至主动搭讪,让韩非买点东西。
逛来逛去,买了两斤姐姐喜欢的肉干,还买了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韩非拎着鼓鼓的包裹继续前进。
要说起来,这条街韩非走过不止一次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里仿佛是格外的热闹,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一样。
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原本韩非是该回去的,但他还是安耐不住好奇的心,朝着人群集中的地方走了过去。
越往前面走,人就越发的水泄不通,时不时的,还能听到阵阵嘀咕之声,也不知道人们都在议论些什么东西。
这让小韩非感觉到更加好奇了。
在这里看热闹的都是一些大人,韩非个小,没费什么劲儿就挤到了最前面。
到了最前面之后,韩非这才看清楚了,在地上,盘腿坐着一个中年的男子。
这个中年的男子长得相当令人恐怖,小韩非这一看,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此人的脸基本上毁掉了一半,看起来是老伤了,扭曲地生长着一层疤痕,枯死的血肉凝固成了一片,不忍直视。
露在外面的两只手,也是相同的模样,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就好像皮肉曾经被硬生生地剥离掉一样。
别看这样,摆动东西的动作却相当灵巧。
最让人注意的,是他的右腿,乍一看的话,倒是没有什么。
但是仔细一看,便能够发现,这条腿,根本就是假的。
从膝盖以下的部位,全都是用木头和铁制成的,大概只是个腿的模样,上面蒙着一层布而已。
看得出来,这个人曾经经历过一些很恐怖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
在地上铺着一块厚厚的毯子,这人就坐在上面。
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东西,上面也蒙着一层布。
不过也能过看出来,是个圆滚滚的形状,好像是个不规则的球形。
在场围观的人很多,但是这个面容被毁的男子却非常镇定,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睁开。
就这样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在那个蒙着布的不规则球状物体的一旁,还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句话。
难道说是个乞讨的落魄之人?
但看他这镇定自若,旁若无人的样子,又不太像。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小韩非的心里胡思乱想着。
蹲下.身来,韩非读着白纸上面的内容。
这一看,小韩非更觉得吃惊了。
上面的内容比较简单,只说这是一个戏法,想要玩的人,就需要在这张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交上几两银子的费用。
若是赢了的话,不但报名费原本地奉还,还会奉送白银百两。
若是输了,那报名费也就白瞎了。
这还不说,倘若在戏法的途中发生什么意外,必须自认倒霉,只要在纸张上面签了字,就等于签下了生死状。
轻则受伤,重则丧命,这些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在场的人们,都在猜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琢磨着这所谓的戏法,到底是怎么个变法。
按照一般人所想的,戏法不过是供人消遣玩乐的。
不过是博人一笑而已,怎么还会摊得上这夺命二字呢?
小韩非跟这些看热闹的人们一样的想法,也琢磨着其中的玄机。
他所站的地方,距离那个蒙着布的球状物并不远。
他甚至想要伸手把布掀开,一睹里面东西的庐山真面目。
单说那个毁容的瘸腿之人,不管周围的人如何议论,他都毫无反应。
就像是一尊木雕似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闪开闪开闪开!”
正在众人议论着疑惑不解的时候,有一个粗粗的嗓音喊道。
之后,有人推开众人,牛气呼呼地走到了这个瘸腿人的面前。
抱着肩膀,这家伙低头看了看这张纸。
“哼……死伤由命?这未免太大话欺人了吧?哎!这所谓戏法是谁摆下的?”
这人看起来性格粗野,说话的声音很大,恨不得全恩城的人都听到似的。
听到此人的喧哗,只见这个断了一条腿的毁容之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一昏一明,简直是阴阳眼,再加上他这可怖的面容,怎么看怎么让人别扭。
“这戏法……就是我摆下的,怎么,有兴趣玩一玩么?”
围观的众人这是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说话。
他的嗓音也是相当的怪异,不知道是否和他当初受过的伤有关,总之听起来不男不女的,别扭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