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莫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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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素笺淡墨

接下来就是延昔了。

我背起了背包,向学校里跑去。讲真,因为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的兼职一直没做成,要不是因为想找延昔,我可能连学校都不想去了。

我就是个这么消极的人,一件事情就能轻易困住我,然后我的心情好久都不能平复过来。

路过学校公告栏时,发现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距离高考还有11天”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了啊。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再想这无聊的事情,然后继续跑去学校。

来到高三级后,我便马上去找他了,找到后,我便开门见山道:“延昔,放学后我在音乐室里等你,我有话要问你。”

“我…”

“你不来,我不走。”我急切的打断了他的话,便跑开了。因为,我不想给时间他拒绝我。

回到教室后,我的情绪并没有好起来,只是趴在桌子里,苦苦的沉思着。

林觅离开了。

林荨去世了。

欧墨坐牢了。

还有冰塔和延昔…

唉!——

我狠狠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整个大脑快要爆炸了,一件又一件不好的事情发生在我身边,令我有些难以接受。

压力大的我想死,但我觉得,冰塔的事情,必须要我去了解一下才能换来欧墨的清白。

我相信欧墨,冰塔不是他的孩子。

我相信欧墨,冰塔也不是延昔的孩子。

但是,我一定要去证实那个事实。

“叮铃铃——”放学铃一响,我便来到了音乐室。才几星期没来,这里似乎已经布满了灰尘。我伸手抚摸了一下那台钢琴,有种怀旧的感觉。

角落处,有欧墨的鼓,洛森的贝斯,倪笑笑的吉他,还有…林荨的麦克风。

我情不自禁的坐到钢琴前,掀开了盖子,打开琴谱,开始敲动着上面黑白相间的琴键…

“我不想你走,也没有去挽留;说好的白头,却没办法厮守…”

随着钢琴的旋律,嘴里不自觉的唱起了比赛时顾汐涵唱得那首歌。

“咚咚…”一个谁敲了一下门,不用想肯定是延昔了。于是,我停下了指尖,露出了一个微笑,转身道:“延…”

“林觅?…”我惊讶的站了开来。

我的手有点颤抖了,琴键发出了难听的重低音,我立刻缩回了五指,尴尬的低下了头。

这时我的脑子十分的混乱,我始终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吗?还是说,他决定不离开了?

“见到我,你看起来好像很失望。”

我微微笑,朝他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姐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他顿了顿,把身体靠在墙上,有气无力的继续说着,“我知道,我姐她一定跟你说了什么,你才想要离开我的吧。”

我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坚定的看着他说:“没有,林荨她没有跟我说什么。”

“撒谎。”他说,“我不会去澳大利亚,我已经转学到乐中了。林莫,分手了,没关系,我再重新追你一遍。”

我应该高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更多的是生气,我抬起头,皱着眉冲林觅说着:“现在的这些还重要吗?林荨她的死因是什么还没有弄清楚,你还有心思去办转学手续,还有时间过来找我说这些话?!”

“不!转学的事情,不是突然发生的,而是我本来就计划着的!林莫,我根本就没想过回去澳大利亚!我姐的事情,我已经自责够了,我拥有的本来就不多,现在的我失去了姐姐,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的眼中泛着泪光,看起来很令人心疼。几天没见,他好像消瘦了许多,大概是没吃好没睡好吧。这一刻,我的双眼也红了,心里突然好难过。

我在想,是不是当一个女生觉得对方很可怜的时候,就是不爱了呢?

我没有擦掉眼角的泪水,任由它滚落下来。哽咽着喉咙对他说:“林觅,对不起。我觉得,我和你还有更多各自的事情需要去处理,爱情什么的,先抛在脑后吧。”

“呵呵。借口。”林觅含着泪水笑了出来,“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何必找那么多借口?”

这不是借口,这是真的。欧墨他需要我,事情也都是我惹起的,我有责任去承担这件事。林觅,我真的有还在喜欢你,只是这种喜欢,让我力不从心。而你对我的喜欢,让我毫无安全感。这样子大家都累,还不如一起放手,互不相欠。这是我和你的结局,再怎么续写也不会改变的结局。

然而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难受的把手捂在额头上,死咬下唇把心里话都吞了下去。

“咚咚——”突然,一个谁敲了敲音乐室的门,打破了我和林觅的局面。我抬起头看了看,是延昔进来了。

“林莫,我还会再找你的。”林觅留下了一句话,便匆匆的转身离去了。

延昔的视线一直落在林觅身上,直到林觅离开了音乐室的门,他才转过头来问我:“他就是林觅吧?”

“嗯。”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我擦了擦眼角,笑着摇摇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也没有说话。本来我很多话要问延昔的,但是我没想到林觅会出现,这令我心情十分低落了。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他才开口说话:“其实今天你来我班上找我,我挺惊讶的。本来我想告诉你,我放学后要去自习室可能要你等,但是你却跑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看着他的笑容,我感觉他比以前温柔多了。至少不会冷冰冰的。我看着他的眼睛,问:“延昔,你真的放下了吗?”

“呵呵,什么才是放下呢?”他走向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轻轻的笑出了声,“当我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的时候,可每次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面还是会有痛痛的感觉。”

微风拂过他的发,眼神中带有几丝的悲伤。看着他落寞的身影,我有种想要上前去抱抱他的冲动,但我忍住了。毕竟,我们只是朋友。

“你这次找我,是想问我和欧墨以前的事情吧。”他半转个身来,侧着脸看着我,似乎早就知道我的想法了,“林莫,你喜欢欧墨吗?”

“我…”我都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又堵住了我。

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他到底什么意思?

“既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又不是亲人,你凭什么好奇别人以前的故事?别说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即使你知道了那些事情,那也…”

“啪!——”我上前重重地打了延昔一巴掌,打断了他所有的话,我听不下去了,真的听不下去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就是想说我多管闲事吗?想说就直说,不必绕那么大个圈子!

我又突然觉得眼前延昔十分的陌生,陌生到我无法触碰。

“你们几个人的恩怨,总是需要一个路人站出来解除误会。但是,现在我不管了,以后你们三个,不对,是你们四个,互相憎恨到老死吧。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了,不会。”我双眼直直的注视着他,用铁了心的语气说着。

欧墨,延昔,顾汐涵,还有冰塔。对的,是四个人。

见他没有回答我,我转身准备就走。很好,延昔,你最好不要挽留我,我真的要走了,走了之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之间的事情了。再也,不会了。

才离开一小步,我的手就被延昔拉住了:“林莫,我不打算跟它们和好。所以,你可以不用充当那个路人,更不需要解除误会。现在的我,也不恨它们了,可能,它们也懒得恨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沉重的心突然放松了好多。但是,我眼泪突然的就来了,抑制着哭声颤颤的说着:“但是欧墨怎么办?小塔怎么办?还有…我怎么办?…延昔,你不能那么自私的。”

说完,我轻轻拉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此后,我没有再去找过延昔。

接下来,就是高三生的各种努力拼搏,因为距离高考也不远了。我看了看月历,再过一个星期,欧墨就要开庭进行审判了。

不知道是因为愧疚感,还是因为他是欧墨,我每天都会去警察局看他。他的脸一天比一天消瘦,但是一见到我他总是会露出那痞子样的笑脸。

有时候他脸上会有些淤青和伤口,因为,他脾气不好,总是跟里面的人打架。我也有说过他好几遍,但最终还是无奈的给他上药。

“欧墨,等你开完庭出来后,就要高考了。虽然我只是高一生,但我可以和你一起好好学习。等你离开了这鬼地方,我们一起好好学习吧,好不好?”我闪着眼眸很期待的跟他说着,希望他不会拒绝我。

他吃着我给他带来的紫菜卷,听到学习两个字,马上定住了:“什么?!学习?这…多无聊啊!这样吧,林破,我离开这鬼地方后,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我立马不高兴了。马上把桌子上我做的食物都收拾好,他也很识相的变了脸,伸出手来阻止道:“我的姑奶奶,怕了你了,我听都你的,行了吧?在这里面吃的跟猪粮似的…现在你还要禁我食啊??”

“我禁你食?喂,欧大少爷,我可是看见你爸每天派人给你送吃的,是你自己都不要好不好?”我撇了他一眼,十分嫌弃的说着,然后假装生气的黑着脸不去看他。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以后!你说的话我都听,好了吧?等我开完庭出来后,咱好好学习,就这样。”他看着我十分坚定的说着。

“这样还差不多。”我暗自笑了笑,但是又想到林荨的事情,眉头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可是…你真的能出来吗?”

“啪!”很响的一声落在我的后脑勺上,发出痛痛的感觉。抬头一看,是欧墨拍了我一下。

“别胡思乱想了!我一定能回来的,林莫,等我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很想哭。

看着他的样子,我很想哭。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一大颗一大颗泪珠不受控制的从我眼眶滚落了下来,“欧墨,我害怕你…”

“你这个傻缺,都说了别胡思乱想了!”欧墨张开了双臂,将拷有手铐的手挎到我肩膀上,紧紧的抱住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子好有安全感。

“惨了林莫…”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