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我们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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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爸, 你回来了

“嗯, 今天天气真好” 我睁开眼睛, 看了看窗外, 一缕阳光滋润着脸庞。

我努力的爬出了被窝, 换好衣服, 穿好鞋, 扎了一条辫子, 背上书包, 从抽屉里拿出纸盒, 拿出了一些钱, 放到书包里。

“终于可以用自己的钱, 帮家里买些东西了, 真是太高兴了。” 我美滋滋的一边想着, 一边走出了房间。

“妈, 早。”

“吃早餐吧。”

“妈, 今天会出去吗?”

“额不不了吧。” 妈妈支支吾吾的回答着。

“嗯, 妈, 我等下要出去了, 有点事。”

“嗯, 路上小心。”

“不知道为什么, 总是感觉妈妈最近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也许是累吧。” 我心想。

我一边吃着早餐, 一边在屋子的四周走着, 然后, 走进了厨房, 打开米缸, 发现米快没有了, “好吧, 家里总要有一个扛米的。”

于是, 我抖了抖书包, 出了门。

“这天可真晒啊, 我竟然望了带伞了。” 我用路上发的宣传单挡住了头, 继续向前走着。

“老板, 今天那种米好卖啊?” 我来到了一家米店。

“我的米, 样样都好卖, 就看你要哪一种。” 老板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只有你吗? 你自己来买米? 你父母呢?” 老板边走边看着我, 显然有点吃惊的说。

“老板, 买米也要规定年龄吗? 我就是来买米的。”

“不是规定年龄, 这米可不轻, 关键是你扛不动啊。”

“老板, 你卖你的米, 怎么扛就是我的事了, 你这里那种米既好吃又实惠的?”

“看你这个小不点, 还挺精明的, 老爷我今天就卖你米了,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要自己扛回去。”

“老板, 我不买多, 就买我能扛得动的, 哈哈。”

“果然是个精灵的小丫头, 你家平时吃哪种米啊?”

“我不知道, 但我也带了一点出来, 你看看”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粒米, 递给了老板。

老板拿过米, 端在手上, 映着阳光, 看了看, “你家的米我这里没有, 是不是别家的啊?”

“这里没有啊, 也没关系了, 反正你给我选比这种米好的, 我们吃这种米吃腻了, 我们要换一换, 比这种米好的, 价格也差不多的。”

“这样啊” 老板在一袋袋米上看着, “这个吧, 这个卖的最好, 价格适中, 饭的黏性好, 煮粥煮饭都好吃。”

我看了看, 从那袋米中抓了一把仔细看着, 米又从我指缝中流了下去。

“好吧, 我就要这个。”

“要多少?”

“老板, 你看我能扛的动几斤?” 我笑了笑。

“你啊, 3斤吧。” 老板一边说一边用大勺子在米里掏着。

“别, 我要六斤。” 我摆出了六的手势。

“六斤, 行不行啊, 你家在哪里啊, 远不远啊?”

“老板, 你是要送货吗?”

“我们10斤以上才送的, 那你”

“那给我10斤。” 我数了数剩下的钱, “老板, 我好像还差点钱, 可以算我便一点吗?”

“还差多少?”

“嗯大概2元吧”

“2元, 那我不能给你送货的, 这人工也是要给钱的。”

“老板, 不要了, 要不我明天给你送来吧。”

“哎唷, 算了, 我给你九斤多, 给你送货吧。”

“谢谢老板。”

就这样, 我的第一笔消费成功了, “用自己的钱买东西, 真有一种自豪感。” 心想。

“妈, 我回来了。”

我用力地扛着我为家里买的第一袋米, 艰辛的移动着脚步, “也不帮我送进屋里, 太可恶了。”

“妈, 你怎么了?”

走进屋子, 只见妈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哭。 我丢掉了米, 快步跑了过去。

“妈, 你怎么了?” 我扭过头, “爸, 你怎么在这里?”

妈妈一边哭着一边擦着眼泪。

“女儿, 一万, 给我一万, 我马上走。” 爸爸看了看我和妈妈。

“什么一万?” 我站了起来, 看着爸爸。

“你别管, 给我一万, 我马上走, 再也不打扰你们。” 爸爸突然站了起来, 理直气壮的说。

“你为什么要一万, 你又赌了吗?”

“我说了你别管” 父亲低下了头。

“爸, 你现在住在哪里?”

“你还管他住在哪里干嘛, 快让他离开。” 母亲突然大声的说着。

“爸, 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继续问。

“爸现在很好, 你不用管。” 父亲低声的说。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 心中满是悔恨, 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 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 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突然, 从隔壁屋子传入了轻轻的歌声。

屋子里一片寂静, 我的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对不起, 是爸没用, 不能让你们过好日子。”

“爸, 回来一起生活吧, 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 父亲笑了笑, “回不去了。”

“那你住在哪里?”

“啊雪, 你有没有钱, 我真的很需要, 给了我我马上走。”

“我没有, 我怎么会有钱” 我想了想, 冲进了房间, 从抽屉里拿出了仅剩的钱, “我就只有这么多。”

父亲失望的叹了叹气, “我说了, 我就只要一万, 你也不能给我吗? 现在房子归你了, 孩子也归你了, 你还想怎样?” 父亲突然声嘶力竭的说。

“我给了你, 下次呢, 你还去赌, 我们不是钱库” 母亲大声的回应着。

“最后这次,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 再说了, 我也没钱再赌了啊。” 父亲哀求道。

“你知道, 现在的钱是我们的救命钱”

“我还你, 等我凑齐了, 我就会还你。”

“我不会再相信你” 母亲疲惫的坐了下来。

父亲看了看四周, 突然, 像发了疯似的把桌子上的东西仍在地上, “给不给, 给不给”

“你干什么?” 母亲惊恐的看着父亲失控的行为, 抹了抹泪, 走进了房间, 拿了一叠钱出来, 扔在地上, “走, 马上给我走。” 母亲似乎使出了她最大的声音。

父亲走了过去, 捡起了钱, 跑出了屋子。

“走, 你给我走, 再也不要回来。” 母亲一边扔东西一边大声的叫喊着。

我关上了门, 倚在门上, 抑制不住决堤般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