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帝都也算得上是安生,只是在边疆区域还是战火连天。”张氏像是在喃喃自语,可顾以安却听出另外一番的深意。“你爹说不准再过段时间就要离开帝都前往边疆驻守着。”
“娘亲,是陛下无能还是说兵力不足。”
“皆不是,当今陛下治国有理,,可朝堂中兵力也不缺,只是陛下的身子越来越差劲,说句不吉利的话只怕陛下在位的时日也不会过于长久,到时候帝都内部又开始会乱起来。”
“那宗室的意思是会推谁上位。”这个才是顾以安最想要问的问题,她想倒知道现在整个云家宗室的意思是放在谁的身上,而那人能否担当得起治理整个东陆的能力。“陛下膝下无子,而后宫又是虚的,只怕到时候波及的范围过于大了。”
“要么从宗室中抉择,要么就从陛下的兄弟中择选出一个能力出众的来,其实陛下的心思还是在那失踪了的文宣帝的幼子身上。只是现在朝中开始动荡起来,太后一脉蠢蠢欲动着,支持嫡系的跟支持安王上位的各占半数。还有的就是想要找到失踪的幼子。”张氏摸着顾以安的头,让她明白现在帝都中的局势。“夫君跟楚王爷一向交好,自然是站在嫡系的说辞中。所以以安千万别冲动,也别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计划落空了。”张氏也知道她的身份是什么,可她难免还是担忧着,担忧着顾以安卷入这场风云纷争中。
她是个女儿身不是男儿身,原本可以生活在爹娘的羽翼之下,现在却要开始计划如何踏进这朝堂之中。张氏看着她尽是心疼。
“世人皆知文宣帝是幼子而非幼女。看样子我要女扮男装潜进这朝堂中,在朝堂中占有一席之地,慢慢的收拢回来属于自己的东西。”顾以安冷清的说着,表达明白自己现在回帝都所要做得事情。“陛下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身子差了。”
“旧疾复发。宫中有下皇榜召东陆的人才来为陛下诊治。去了宫中有好几个却对陛下的病束手无策,灰溜溜的出宫了。”张氏也觉得陛下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真怕那些个御医治标不治本,这样拖拉下去迟早会出大事情。
“那就由我揭下皇榜为陛下诊治,可巧我跟着师叔学过几年的医术。还望娘亲能在爹爹面前为我说道说道。”顾以安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这样也是一个很容易靠近深宫的好办法。
“机灵鬼,合着是在套娘亲的话。”张氏亲昵点了点她的鼻头,“既然你爹爹那么的宠你,你何故不自己去找你的爹爹说道说道,在宝贝闺女回来之后,娘亲就彻底失宠了。”张氏摊开手假装自己很失落,还故意在调侃着顾以安,顾以安被她说得脸都快红起来。
“娘亲啊,难道娘亲不比爹爹要宠以安吗?”顾以安像很久以前钻进她的怀中不住在撒娇着,“娘亲这是在吃以安的醋,爹爹娘亲两位舅舅以及是之安都宠以安呢。”顾以安特意伸出手指来数着。“以安何德何能能被你们几位长辈捧在手里宠着。”
“嘴巴这么甜就跟是抹了蜜一样。”张氏笑着顾以安的古灵精怪。
“这也是娘亲爹爹惯得。”
“问你啊。”玉离笙用胳膊撞了顾之安一下。“咳咳,顾将军夫妇是不是很宠以安。”
“很宠,张家的两位舅舅也很宠,特别是大舅舅。”顾之安很真诚回答着他的问题。“她在东陆找到了亲情,在天河宫即便你再怎么宠爱她,但有时候政务忙着也没有空去陪着她。可在东陆一开始是爹娘带着,后来我们去了金陵,大舅舅一直在照顾着我们,二舅舅也会来金陵看望我们,爹娘在楚西镇守时经常写书信给我们。”
“兴许这边没那么多的锦衣玉食,可本君看得出来顾将军夫妇时真心去宠爱以安的,甚至是超过了对你这个亲儿子。”
他这是在落井下石着,明明是作为最小还是嫡子,却没有顾以安那么的受宠。可顾以安说到底还是别人家的孩子,身体里流淌着也不是顾家的血脉,可顾将军夫妇依旧是那么的疼爱她,顾将军夫妇看起来也很恩爱。
“以前太爷爷在的时候也很宠啊顾,大舅舅跟她原身的生母有瓜葛。但是大舅舅依旧是那么的对她好。”
“挺好的,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经历,璞玉迟早是需要打磨的。”玉离笙看着顾以安抱着张氏在那边撒娇,为她感到高兴,一开始自己是认为她在东陆这个穷酸界位过得很不好,没想到有这么一对爹娘去宠爱着她。“那顾将军夫妇知道以安不是他们亲生的吗?这样真的没有任何的隔阂吗?”玉离笙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着。
“知道,但是爷爷说希望我尽快成长起来去保护着啊顾。啊顾也亲口承认她是云家人,而非顾家人。不是亲生却更胜亲生。”
“娘亲跟爹爹可没有传授你这么说话呢,是不是你大舅舅把你给带坏了。也不知你在外游历的大舅舅现在过得是不是很惬意。毕竟那般逍遥自在。”
张氏一提到张逸时,顾以安心跳动得有点快,她没有完全忘记冰封在五方寒冰棺中的张逸,总有一日她要带着顾之安一起去五方解封冰封中的张逸。
“娘亲我要坦白一件事情。”顾以安一脸严肃的看着张氏,张氏被她看得感觉很不妙,是不是自己大哥出事情了。“娘亲现在保证自己听完不会生气。”
“好,娘亲保证绝对不会生气。”
“大舅舅他,大舅舅他娶妻了。”顾以安鼓足勇气说了出来,这句话一直憋在心里说不出来。张氏没有吭声,反而是一脸的怀疑看着紧张的顾以安。
“以安,你可别拿娘亲打趣,你大舅舅他不可能娶妻的。”张氏不相信的摇着头。“你大舅舅一直有一个心仪的姑娘,一直等了这么多年,那个心仪的姑娘终究还是穿上火红的嫁衣嫁给了别人,你大舅舅又是个死心眼的,怎么可能会那么早的娶妻,他这么多年的游历不过是想让自己解开心结,开解自己心中的那种想法,他还不够洒脱,怎么可能拿得起放得下。”
“娘亲,是大舅舅亲口承认。”
张氏一脸惊恐的看着顾以安,她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什么叫做承认了,这怎么可能啊。张氏对于这个消息还是持着怀疑的态度,在她的想法中自己大哥是没有那么容易走出情伤的。若是能那么轻易走出情伤,也不会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耽误了自己。
“你这样说你大舅舅不怕他生气吗?娘亲知道你也想要看大舅舅成婚,可你大舅舅不可能那么早的成婚。”
“真的娘亲,舅妈是凤城人氏。”
“什么!凤城人氏?”
张氏的反应过于大了,险些要吓到顾以安乐,顾以安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为何听见凤城人氏会有如此的表情来,张氏此刻的表情僵硬着,没有露出任何的笑容来。
“凤城人氏怎么了。”顾以安拉着她的手一甩一甩着,“难道娘亲不喜欢凤城人氏。”
“没有,只是娘亲没有想到你大舅舅会与她成亲,娘亲还以为你大舅舅准备终生不娶。”原来尖锐的声音一下子淡了下来,很冷静的说了这些话。“那凤城的姑娘娘亲也见过,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收了你的大舅舅,看样子这渊源不浅。”
“娘亲,你就跟我说一下当年大舅舅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事情,导致了舅妈一直嫁不出去。”顾以安有点八卦起张逸的私事,“不然为何大舅舅说自己一直是在亏欠着舅妈,我看舅妈对大舅舅是一往情深,而大舅舅的心思却在别处。”
“的确有这件事情,你大舅舅少不更事时,搅和了人家姑娘的婚事,然后与人家姑娘拜堂了。但是后来却跑了,如此推测来那个姑娘应该是凤城人氏吧。”张氏也是极其无奈,大哥做出的荒唐事情,顶替了新郎官的身份与姑娘拜了堂,却在拜堂过后跑了。简直是糊涂。难道那姑娘死活喊着要嫁给他。
“难怪啊,原来这就是大舅舅做出的荒唐事情啊,看样子大舅舅是要用余生去偿还舅妈。”顾以安摸着自己的下巴,略微的想了想说着。“大舅舅也是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不过也好,起码你大舅舅娶妻了。你大舅舅也是个有担当的,以后你可要对你大舅妈好点,别在你大舅妈面前提及这事情,我怕你大舅妈心里会介意因为这件事情你大舅舅才娶了她。”
张氏格外认真的嘱咐着,可她压根就不知道一直是凤芫在追逐着张逸的脚步,不愿意停歇下来,这才会慢慢走进张逸的心里,这才彻底虏获张逸的心。所以凤芫是赢了,她拿自己的光阴当做赌注全部押在张逸的身上,因为她爱惨了张逸,她不想让张逸娶其他女子为娶,她慢慢影响着张逸,张逸承认自己是有喜欢过她。是在后来才慢慢的喜欢上凤芫,是孽缘还是因果存在的循环。
“娘亲以安知道的,只是娘亲先瞒着,等大舅舅回来再问大舅舅,免得大舅舅说我多嘴。”顾以安故意岔开话题,为得就是让张氏不再把心思放在张逸身上,果然张氏的心思转移到凤芫身上去了,她算是逃过去了。
“娘亲不会出卖我的宝贝闺女的,看娘亲到时候怎么收拾你这个大舅舅,竟然这样瞒着自己的亲妹妹。”张氏也有不是淑女的时候,她此刻叉腰咬牙切齿着,大哥你可真是瞒得妹妹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