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尚在现在还轮不到大伯指手画脚顾家事宜,既然大伯选择脱离顾家另起门户,那就该明白顾家的大小事务大伯理应不该干涉。以安欢迎大伯来祭奠爷爷,倘若大伯想要丢顾家脸面,那就别怪以安以顾家家主的身份来让你滚出顾家。”顾以安有理有证的呛声,呛得顾祁脸上是一阵白一阵白,他的表情都是狰狞。
“黄口小儿。”顾祁气不过拂袖而去,顾夫人这才松口气。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孙女,真怕这两人彼此不顾念情面从而翻脸。还是以安识大体,没用顾家家主之名欺压顾祁,这事若是传出去对顾家名声极为大不利。就连以安都难坐稳顾家家主之位。
“他终归是你大伯,你可得沉住气。”顾夫人的心难免会偏向顾祁一些,关于顾以安的来历她也不是特别清楚只能认下,不能亲口承认她不是顾家的骨血。“若顾祁说些什么闹些什么,你听听过去就算了。你们若是继续这样闹下去会让夹在中间的顾风可怎么办才好。”顾夫人叹息着,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两个都疼,两个人都想维护。
“顾夫人还是请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顾小姐代劳。”叶文珲委婉的说,“顾小姐的太爷爷去了,现在既然回来了守灵的也该由她来。”
“你们唉……”顾夫人再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叹气作罢,顾以安的决策她无法阻碍。只能听从叶文珲的意见回房休息。
“看样子顾夫人还痴心妄想你们能重归于好。”叶文珲讽刺的笑着,都活了这么把岁数脑子还是拎不清,异想天开的想法还是趁早烂死在肚子里。
“顾祁终归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即便是搬离出顾家她的心还是会偏向他。”顾以安对于这些关系是看得十分通透,她所占的只有顾老爷子对她的情分,还有顾家是云家的暗棋。“说起为难这两字她才占据。”突如其来的话令叶文珲哈哈大笑,小殿下果然想法奇特。
龙岚绝不知叶文珲是在笑什么,好奇看着打哑谜的顾以安。
一夜平静的过去了,清晨时顾夫人姗姗来迟接替了顾以安,顾以安被叶文珲搀扶着回房,彻夜未眠的她没有太多精力去管任何事情。分家的派了个代表登门吊唁,恰巧与顾以安等人擦肩而过。顾祁回去时就想好要联合分家的人搞顾以安下台。顾家家主哪能有这么好当的道理,不给她使点绊子难泄心头之恨。
顾家分家的代表跪在蒲团上磕了个头,从奴仆手上接过燃香拜了拜然后再插在大鼎里面。今天是顾夫人操持着顾老爷子的身后事。
“不知老太爷临终前可有什么遗言交代。”顾家分家的代表是过来打探消息。趁这个机会套顾夫人的话。
“暂无。”顾夫人心平气和的说,分家的人现在上门就是在探虚实。“顾家下一任家主不是早已择好,完全可以接手顾家的事宜。”
“这也太过于草率。”
分家的代表惊呼。当年是顾老爷子还健在时做得决定,顾家分家碍于顾老爷子的威名只敢怒不敢言。现在顾老爷子已去,分家人自然会站出来反对这荒唐之事他们想要维护自己的利益。让一个小毛孩上位这完全就是在断他们的财路。无利可图的事情他们不会做。
“顾家分家反对这件事。”
“你们有什么资格反对这事。”原本已经回房休息的顾以安突然出现在灵堂门口,呵斥着分家的人。那代表面红耳赤着,竟然会被一个毛孩子给教训了。“依我说分家就该安分守己,萤烛之光也敢与日月争锋,真当自己是何身份。”
“顾府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毛孩插嘴的份。不知是被谁给教养出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眼拙的分家代表没有认出她就是顾以安,用规矩讥诮着顾以安,以下犯上到顾以安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你也知道这里是顾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闲杂人在这里放肆。”
“你休要胡说,我可是顾家之人。”那人再次强调自己的身份。“就连顾家下一任家主见到我都要给我几分薄面。”那人睁眼说瞎话,顾以安都觉得他脸皮媲比城墙。他是多没眼力劲,都没有看出顾夫人已经没说话了。
“哦是吗?”顾以安拉长语调,笑语兮兮看着他。龙岚绝在旁听得都捂着嘴偷笑,这人是有多傻现在都没有发现以安在给他下套。“我还真没见过你。”顾以安接住他的话,眼神中意味分明。
“就你一个小毛孩还想见我,做梦去吧。我都不稀罕见顾以安。”那人吹嘘自己的实力。龙岚绝被他的话逗笑了终于忍受不住,弯腰捶打着胸膛光明正大咧嘴大笑,这人就是个傻子。就连一旁的顾夫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分家的人个个那么嚣张,是将本家置在何地。来人啊,给我打他。”
顾以安下命令让在场的奴仆将他拖到外边,将府门大开让大家见识分家之人是有多目中无人。那人抵不过奴仆的力量被拖至到府门外。顾以安随即跟着出来。正在府门外烧纸钱的诸多百姓直勾勾看着有人被拖出来,停下手中的动作,火盆中的纸钱随着火燃烧成灰烬,随风飘荡在顾府上空。
“各位靖州父老乡亲,顾家分家的人欺人太甚,我爹娘现如今在楚西镇守着无法抽身回来,爷爷现在在游历四方至今杳无音信。府里头就只有妇孺守着,顾家分家之人上门欺我年幼,想趁机夺取顾家家主之位,不但藐视我顾家的规矩,还说我顾以安没有规矩,没教养。我太爷爷这才几日就人走茶凉。”顾以安双眼通红直径在百姓面前跪下来,没有任何作假的磕头。“顾家分家欺人太甚,还望靖州父老乡亲能给以安做个证,以安再次谢过各位。”顾以安在地上磕头道谢,那些受过顾老爷子恩情的百姓看到她这样心里很不滋味,顾老爷子后人竟然会被分家的人糟践成这种地步。磕在地上的额头泛红,令人心生怜惜。
被按在地上的那人心慌了,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谋夺家主之位。是她阴了自己一把,现在的自己完全是引起百姓的愤恨,根本就是百口莫辩。顾以安你够狠毒。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顾以安,你休要诋毁顾家分家。”
“你现在口口声声说顾家分家,那你将本家置在什么位置?还是你眼中压根就没有我顾家本家,我顾以安虽年幼但也容不得任何人的哄骗。”
“你这是污蔑我,我何时说过眼中没有本家。分家又何时欺负本家了,顾以安说话要摸着心说。”那人气愤至极。
“分家的人因以下犯上杖责十杖,立即执行。”顾以安懒得白费口舌跟他争执谁对谁错。
“我以下犯上?”他甚是觉得可笑,“顾以安你这是拿本家欺压我分家之人吗?”栽在她手上真的很不甘心。“打从一开始你就装傻充愣蒙我,谁知道你是不是顾风从外边捡来冒充顾家子嗣的。”
“冒充顾家子嗣?教养我的是靖州顾老爷子,宣布我继承家主之位的也是顾老爷子,难不成你是在质疑太爷爷的话。”
“谁知道你是不是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会越过大爷二爷直接宣布你成为顾家家主。”他还是不死心争辩着,顾祁说她不是顾家的骨血,是顾风从外边带回来来历不明的野孩子。只要他们稳拿捏着这一点,就能逼着顾以安让出顾家家主之位。让顾以安滚蛋。
“顾祁说什么你们就姓什么?我是不是顾家的骨血还轮到你们质疑?是不是我滴血认亲你们才会觉得我是顾家的骨血。”顾以安的样子透着对分家的失望,守在门口的百姓看着她这样真的觉得痛心疾首。
“我说句公道话,顾老爷子刚走没几日,你们分家就这样闹上门欺负一个稚子。”实在是看不下的一个满脸横肉大哥粗声粗气叫喊着。
“是啊。”其他百姓被煽动得情绪都跟着附声,看他的眼神都是那种满满厌恶。“顾老爷子也不是个糊涂之人,若真不是顾家的骨血,他岂会随意认下,还传位给顾以安。”
“对啊对啊,你们分家的人就是这样听信歹人说的谗言,随便污蔑一个小孩子。”另外一个老人家出声讨伐他。“若不是顾家骨血,怎么可能会被认下。顾将军先前一直在帝都,就算有了孩子也不一定就能传到这边。”
“就是就是。”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顾将军那么正直无私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混淆骨血呢。定是有人在背后撺掇这件事。”
“对啊,肯定是不想让顾家有好日子过。这歹人心真狠毒。”另外一个妇人对着自己的相公说道。
众说纷纭的事情经过百姓们这样热烈讨论开来,便一下子豁然明白了,定是有人在顾家背后捅刀子。
“你们……”他的手指都是被气到颤抖,百姓现在都倒向顾以安这边。
顾以安挥手板子落在那不敬重顾家之人的屁股上,她施以惩戒明晃晃是在靖州昭告她的身份。既然顾家分家人不知轻重出来当枪头鸟,她何不顺水推舟一把。板子用力打在那人身上,疼得他直哆嗦。他被打板子的时候围观百姓还有人拍手叫好。
“国有国法家有家法,我支持顾小姐这样维护顾家名声。”
“我也支持顾小姐。多打他几板子好让他长点记性,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愤怒的百姓在旁叫着这惩戒还不够让顾以安再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