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直关乎九重山以后运作与命运会是如何,切不可马虎行事因小失大,也不知师弟那边进展如何了,九重子多想现在下山去查看,可手头上的事情既是繁琐又是难以入手。九重子心里头也很烦躁,他的徒弟也下山了更加没人愿意倾听他吐苦水了。早知就不那么痛快赶啊离下山了,他现在心里那是一个悔字也形容不了的。
叶文珲收到顾温的信时满怀质疑,拆开看时信上所写的令叶文珲的身子忍不住一抖瘫坐在椅子上,他还是先行一步了,不容一丝商量的余地。顾温啊顾温。我该怎么说你才好,事情还没到不可挽救的地步,你怎么可以为大局就这样奔赴黄泉。叶文珲老泪纵横颓然着,啊七进来时看到落在地上的信跟正在落泪不对劲的叶文珲。
“叶爷爷这是怎么了,是想念家里了?”啊七原以为是家里给捎信了,叶文珲落得如此慌乱模样。“待安定下去接过来便是。”
“他走了,他走了……”叶文珲一直重复念叨着他走了,啊七听得是稀里糊涂,叶爷爷口中的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啊七他真的就走了。”叶文珲突然抓着啊七的手臂不放,他的反应太过于激动了。
“叶爷爷你说的他到底是谁?”啊七好奇心之下追问着。
“那天夜里来的人。”
叶文珲与顾温的交情不止面上那样简单,他们之间书信往来也有数年了,也算得上是侃侃而谈的忘年交,这突然撒手人寰让叶文珲一下子接受不得,虽活到一把年纪已看透生离死别。可顾温的死却始终不是他所能接受的范围内,顾温本就不该丧命为何他要这般想不开,事情还没严重到要以死谢罪的地步。
“靖州顾家。”啊七似懂非懂点头着,靖州顾家他略有耳闻,小殿下现在已经转移到金陵顾家。“顾风也是靖州顾家嫡系一脉。”
“莫不是这两人也有关系。”啊七只知顾风也是靖州人氏,他素日里过于低调节俭朝堂中人皆以为他只是个酸儒书生,没想到他也会与靖州顾家攀上关系,靖州顾家便是第一大善。
“顾风出外远征家里也是不为放心,他是靖州顾家忠良,更是顾温的嫡次子。”从叶文珲口中说出来的让啊七震撼不得,没想到堂堂顾风大将军竟然也会是富家子弟。
啊七原以为顾风是过惯清贫日子才早早娶妻,带着妻子风餐露宿来至帝都考举。本是文试已过可顾风偏偏不走寻常路重新考武举,后成为武状元为国平定不少纷争。他的夫人从不在帝都任何宴会上露面,终日守在将军府等顾风归来。顾风班师回朝立大功陛下赏赐东西下来时,顾风都将东西折成现银捐出去。府上奴仆也寥寥无几全靠顾夫人一人打理。顾夫人跟着顾风只吃素食,荤腥之物将军府极少有。在将军府上根本捞不到任何油水来,顾风不与奴仆间签卖身契。有些奴仆不愿再做下去便请辞离开,顾将军还准备了银两交付给那些奴仆。民间不少称颂顾将军高风亮节不畏强权,为百姓做好事为百姓讨回应有的公道。
陛下也知道民间流传着顾风将军的事迹,更加赏识他。有意提拔他成为护国大将军,可还没等这旨意写出来,顾风上书奏明要回乡照顾年迈的爹娘。多少人为之惋惜,明明就差一步荣登高位,可顾风甘愿为侍奉双亲放弃这个难得荣升的机会,眼巴巴错失。后来顾风将军带着夫人辞官偷偷离开帝都,民间汇集在一起百姓想前去送别时早已人去楼空。啊七没想到顾风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背景,顾家先祖曾跟随过先皇打下江山后在靖州归隐,顾家后人在靖州扎根下成为靖州第一善。每个月初一十五三十顾家人都会布施给穷苦人家,捐粮给其他地方的贫苦百姓。顾家也捐助过不少寒门子弟结业,在朝堂中为官也有,为商亦有,各色各样的人都有。盘根错节的关系让顾家更加巩固地位。
“那你可知顾将军的夫人是何许人也?”叶文珲再一次让惊愕的啊七心头震上一震。“张氏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誉满天下江南第一家张家教养出的女儿会是寻常人可比拟的吗?”
“江南第一家。”啊七惊呼道,现在江南第一家掌门人是张逸,张逸掌管着金陵与江南的经济命脉,听闻金陵有一处宅院张逸久居。“小殿下是顾风的孩子,那岂不是……”后面的话啊七哆嗦着完全没有说出来,这关系网让他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