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时候，厉临俞挨了好几巴掌，脸都被打肿了。言泳姌看着厉临俞肿胀的脸似笑非笑地说：“叫你造孽。”
厉临俞捂着疼痛地脸艰难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下决心一心一意对你才向她们提出分手的，你还笑话我？”
“干嘛不能笑，我男票之前造的孽，作为女票没撕了你就不错了。”言泳姌装出娇嗔的样子将脸扭到一边，但又情不自禁偷偷地笑了。
那天厉临俞回家后马上给他的“女票们”发信息提出分手，决定只真心实意地对言泳姌，言泳姌挺感动的，不过周一他们刚踏入校门，就有不少女孩来找厉临俞算账。厉临俞这次倒没还口乖乖地让她们发完脾气。
高一（3）班教室，班主任正在讲话：“同学们，高一已经剩得不多了，时间是过得非常快的，转眼你们马上要成为高二的学生。在你们成为高二的学生前呢，要做一次你们人生中比较重大的抉择。”
同学们都面面相觑起来，接着看到班主任将手放到讲台上正放着的一叠资料上面：“这里是文理科决定表，等下发给你们，你们不要太急着下笔填，多用几天思考一下接下来选文还是选理，这周五班会的时候统一交到我这边。”班主任说着将那叠资料分成几份给每组的第一桌让其传下去。
不少学生拿到那张表格后表情都略显凝重，陷入思考中。
包括钱晓念。钱晓念明白萧合轩比较喜欢理科，所以很可能会选理科。而她，理科是短板，同时对文科比较感兴趣。
不知合轩选理科还是文科？钱晓念想着不禁趴到桌上：对了，苏清选文科还是理科？
她转到后面看向苏清，苏清好像明白她转过来的用意：“这个我最近还和秦烨商量过，他和我的决定都是理科。晓念你呢，我个人认为，你比较适合文科而且你本来就比较喜欢文科。”
“嗯。”钱晓念点了一下头又转回去，其实她心里很迷茫。
“怎么样，想好要选文还是理了吗？”放学路上萧合轩问钱晓念。
钱晓念犹疑：“可能会选文科吧……你呢？”
萧合轩回道：“我也觉得文科比较适合你。我呢，还没想好，可能也会选文科。”
钱晓念惊讶：“可是你不是比较喜欢理科吗？”
“其实选文选理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喜欢理科的话不是还有数学吗，高二时有会考，文科生还是要学理科的。”
钱晓念听了萧合轩的回答，有些欣喜：“那我可能就是选文科了。”
“嗯，你选文科的话我也文科吧。”萧合轩温柔地看向钱晓念，钱晓念被他看得脸又热起来了：“好啊……”
萧合轩刚回到家，正在准备晚餐的萧妈对他说道：“合轩，你爸让你今晚抽个空给他打个电话。”
萧合轩疑惑：“他让我打电话？他今晚没课？”
“是啊，他今晚正好没课，今天给我微信说有事要找你商量一下。”萧妈边炒菜边回道。
“好。”萧合轩默默应着往自己的房间去，表情里除了疑惑，还有几分凝重。
第二天一早，教室里的同学都在谈论选文还是选理的话题。
“我家人说读理科以后工作好找。”
“我看到数学物理这些就头疼，还是选文科吧，虽然文科也要学数学，不过听说比较简单。”
“反正语数英都要学的，高二时有会考，所以文理科生学的科目还是一样的。”
“至少会考后就不一样了啊。”
……
“晓念，怎么样，决定好了吗？”苏清突然问前桌钱晓念。
钱晓念将身子转向后桌回道：“很可能选文科。”
“那我们可要分道扬镳了，昨天我回去告诉我爸妈选理科，他们都很支持。你呢，阿姨知道分科的事了没？听我爸妈说家长群里早讨论开了。”
苏清这话让钱晓念回想起昨晚放学回家时家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安静得钱晓念怕开口说话会震碎什么而将话又憋回心里去了，她苦涩地摇头：“还不知道。”
“阿姨不是有关注家长群吗，应该知道了吧？你没当面告诉她？还是说不出口？”苏清见钱晓念面露难色，有点明白了什么，“开不了口？我认为还是要当面和父母说一声比较好。”
“嗯。”钱晓念略有所思地点头，她正要转回身，目光不由落到萧合轩位置上，萧合轩的神色看起来不大好，想起早上刚见到萧合轩的时候，总觉得他心情好像有些消沉但又勉强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钱晓念困惑了：合轩怎么了？
萧合轩此时双眉微蹙，昨晚的事情一直在脑中再现——
昨晚萧合轩作业写得差不多了才拿起手机给萧爸打电话。
号码拨出去后，萧合轩的心不由紧起来，很快手机那边传来低沉有力的中年男声：“合轩。”
萧合轩淡漠地回道：“爸，有什么事？”
萧爸说道：“最近我看你们班家长群里说要进行文理分科了？”
萧合轩愣了一秒后回道：“是。”
“那好，我之前一直忘记和你说了，你必须选理科。”萧爸此话一出，萧合轩的心拧在了一起，但还是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的语气：“我觉得文科也挺好的。”
“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报文科咯？”萧爸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你必须给我报理科，这样你才能进H大，H大只招收理科生。”
“爸，我的路还是我自己决定……”萧合轩不知这话是实在忍不住才脱口而出的还是某种力量给了他勇气才说出来的。
“你说什么？”萧爸几乎怒吼起来，“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我说你必须选理科就得理科！你要是敢选文科，我们立马断绝父子关系！就这样！”说完就挂断了，留萧合轩在手机这边久久沉默着……
萧合轩想着暗自长长叹了口气。
“合轩，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你之前说过的，两个人相处在一起最好能对彼此坦诚点，很多事憋着不说，可能会憋成各种矛盾。所以呢，有什么苦恼事可以告诉我吗？”钱晓念和萧合轩课间在校园里散步。
“好像我经常说些给自己挖坑的话。”萧合轩苦笑了下后再次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我爸坚决让我选理科。”
“这样啊……”毕竟昨天还说得好好的，突然听到这话，钱晓念难免感到失落，但又很快振作起来，“那我也选理科好了。”
“还是选自己喜欢和擅长的。”萧合轩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不想我喜欢的人为了我做出牺牲。”
钱晓念听了心里又暖又感动：“嗯，这不算什么牺牲，也是想满足自己的意愿，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学习该多好啊。如果选同样的，还有可能同班呢，那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
萧合轩伸手摸了摸钱晓念的头：“不要想这种傻事，喜欢文科就选文科吧，到时互相普及知识，还可以拓宽知识面不是？”
钱晓念看着萧合轩温柔的双眸里映着自己木然的表情：“那我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