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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绝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谢盛笑得很欢快,而后他伸手拍了下萧合轩,萧合轩扭头看到程谢盛有点神秘地对他说:“给你看样东西,我都差点忘了,这两天整理手机内存看到的,笑死我了。”然后他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萧合轩,“我高一入学第一天时拍的全班同学的自我介绍,有些人真是太搞笑了。”

萧合轩接过手机,将已接到手机上的耳机塞到自己耳朵上,点开视频开始看起来。他的表情很平淡,几乎没有起伏,但看到钱晓念出现在视频里的时候,不禁认真起来。只见视频里的钱晓念看起来很紧张,讲话严重结巴:“大大大家好,我毕毕毕业于Q中……”

她也是Q中毕业的?

萧合轩似乎是第一次知道钱晓念初中和他同校:好像没见过……

大概是那三年里他的眼里大多时候只能容得下穆沁梓而完全没注意到有人经常暗中观察他。

“钱钱钱是我的姓。”钱晓念说出这话,班里爆发出一阵笑声,这时听到金大声的声音:“太好了,我姓金耶,咱们命中注定!”班里又是一阵笑声。钱晓念的脸更红了,同时她好像往这边看了下,之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自言自语:“叫晓念……”金大声倒耳灵,又高声插嘴道:“太巧了,我叫大声,你是小念!真是配!”班里又是一阵爆笑。

萧合轩已无心看视频,脑中又闪现这些日子钱晓念带给他的恶梦,不禁嫌弃地快进了那视频……

体育课,像往常一样,上完正式课程后,老师就让同学自由活动。和苏清打算回教室的钱晓念突然感到肚子疼想上厕所,于是离开苏清往厕所的方向去,苏清则继续往教室的方向走去。走到高一(3)班教室门口的时候,发现教室里竟空无一人。她不禁往四周看了看,隔壁教室正传来教师讲课的声音和学生的应答声。这时她看到萧合轩正朝这边走来,她不禁往教室里缩,同时期望着能看到其他同学到来。

不出苏清所料,萧合轩一见她就问:“可以告诉我写信的人是谁了吗?”

苏清摇头,但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萧合轩说道:“不过我会考虑考虑……所以……有件事,我本来想你应该不会说的,但还是要打个预防针,保险一下。”

此时钱晓念正轻声走到教室门口——她刚踏入教室的走廊就听到萧合轩的声音了,虽然太远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但确认是他的声音,她不禁蹑手蹑脚走到教室门口,然后就听到苏清的声音:“有件事,我本来想你应该不会说的,但还是要打个预防针,保险一下。”

“苏清?”钱晓念更是不想进教室了。

这时萧合轩问道:“什么事?”

苏清有点犹疑:“就是……寒假最后一天,你还记得吗?”

“我们一起出去那天,你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约会的事?”

“不是那件事,是后来我们分开后……我那天也看到了……晓念对着你哭……”

钱晓念听到这心咯噔了一下,又听苏清继续说,“其实晓念她本人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

萧合轩感到不可理喻,不禁冷笑了下:“是因为她有心理疾病吗,那天那样子真的很像精神病人,挺恐怖的……”

“不是,那是因为……唉,什么原因你就不要管了,就是我们那天告诉晓念,她只是做了场梦,所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真的发生了这件事……所以,拜托啦,千万不要跟她提那事,否则没准她会做什么傻事就不得而知了,虽然你们可能几乎不会说上话。”

萧合轩想起近日的恶梦,全身的神经抖了下后回道:“好,不过……”

钱晓念此时已经感到羞耻度爆表了:天哪,居然是真的,我竟然……

“那天那样子真的很像精神病人,挺恐怖的”,钱晓念脑中不时回荡起萧合轩这句话,更觉得无颜面对萧合轩了:难怪这学期开学后他看我的目光总怪怪的,原来是这样啊,太丢人了……

这时她看到远处有人走过来,她赶紧往走廊另一头厕所的方向快速离开,但还是被正朝这边来的程谢盛看到了,他满脸狐疑,然后进教室就看到萧合轩和苏清正聊着什么,就不禁面露八卦地叫道:“呦呦,不好意思,打扰二人谈情说爱了!”

萧合轩连忙回应:“我们在谈学习的事呢,程记者可不要乱捏造虚假新闻哦。”

苏清忙附和:“就是!程同学加入一起讨论吧,三个臭皮匠顶得过一个诸葛亮,咱们仨一起没准可以收获更多。”

萧合轩又说:“还可以听程记者的八卦新闻,给学习增添调味剂,更加美味。”

苏清附和:“是吗,那更有必要加入我们了,来,程同学,来聊聊,作为班长的我很有义务多了解些大伙儿的事。”

程谢盛感到无趣:“得了得了,你们继续吧。”就走回自己的座位。这时其他同学陆续回到教室,萧合轩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刚坐下程谢盛又拍了他一下:“要一起上厕所吗?”

萧合轩想了下就点头了,于是两人起身朝厕所的方向走去。

两人解决完走到洗手池洗手的时候,程谢盛想起什么,就说:“你和班长聊的时候钱小念在吗?”

萧合轩摇头:“没有,我一开始就只看到班长。”

程谢盛疑惑起来:“我进教室的时候看到钱小念在教室外?我看花眼了?”

萧合轩头上渗出粒冷汗:“她该不会听到了?”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果然——“听到什么?”程谢盛突然兴趣大增,“难道你和班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萧合轩因为刚答应了苏清不能说,就说道;“没什么,就是和班长聊学习的事的时候,班长突然说钱小念怎么还没回教室,然后我们就说了点钱小念的事。”

“什么事,愿意分享来听听吗?”程谢盛的眼睛在放光。

没想到的是,钱晓念此时正在隔壁女厕,她之前为了躲避尴尬就跑厕所继续蹲着了,这时打算走出去到男女共用的洗手池洗手,在快出女厕的时候又听到萧合轩的声音,只听他说道:“钱小念的事你还不知道吗,就那样。”

“也是,那倒数第三的眼镜妹真是我们班一大笑料了,只要她和金大声一起就特别搞笑,建议这两人毕业后快去领证。”程谢盛回味着什么,语气里也是笑意。

萧合轩附和他:“两人都蠢,挺配的。”

程谢盛更乐了:“你说,他们以后生的孩子是该蠢成啥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钱晓念此时心碎成了玻璃渣,每一粒渣又都刺进她的其他器官里,她感到每个器官都在淌血。

另一节课上,钱晓念根本就没有心思听课,脑袋里都是萧合轩说过的话——“精神病人”、“恐怖”、“蠢”……

“钱晓念?”钱晓念在隐约中听到有人在唤她,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老师拿着练习册已立在她面前俯视着她,她忙站起来,听到老师问:“你知道这题的答案了吗?”

钱晓念一脸茫然,摇头:“不知道。”

老师无奈地示意她坐下,顺便说了句:“我都讲到练习册第11页了,你还在第8页……”班里又爆发出笑声,钱晓念再次感到羞耻,还听到有人嘲道:“人家倒数第三可是名不虚传的。”钱晓念再受打击。

之前钱晓念因为不在意,而忽视了其他同学看她的眼光,这天在意起来后,发现大多数同学都用轻蔑的目光看她甚至有的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还有的聚在一起边窃窃私语边朝她看,很像在嘲笑她。钱晓念突然觉得自己众叛亲离了,即使她知道苏清真心对她,可苏清此时去教师办公室了,她更感到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钱晓念挪出教室,走到走廊,抬头看向对面另一栋楼的上方,她朝自己站的这栋教学楼的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