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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挣扎

钱晓念虽然为萧妈醒来感到高兴,但最后仍选择不随萧合轩去看望萧妈,她只对萧合轩说道:“不要告诉阿姨我们现在的情况,不要让她再受到任何刺激,照顾好阿姨,祝阿姨早日康复。”

“嗯,我明白。”萧合轩虽为钱晓念的固执感到失落,但他还是选择尊重钱晓念的决定,也就没去强迫她,任凭她从自己身边走远。

钱晓念走到教学楼一楼的时候又遇到边野,像是在等人,她不禁困惑:毕竟前段日子边野还唉声叹气地像是受到了感情挫折,今天看心情像是不错,难道又有新的心仪对象了?

钱晓念想着便问边野:“你等人?”

“对啊,看到樱玲出来了吗?”边野的表情里抑制不住地甜意。

钱晓念惊讶:“你们俩在一起了?”

“要是真在一起就好了。”边野说着垂下肩沮丧起来。

钱晓念更不解了:“那,是什么,让你重燃斗志的?”

“前段日子确实很丧,以为机会渺茫。”边野回道,“然后昨天。”他说着变得神秘起来,扫了一圈四周后又继续说:“昨天我在图书馆遇到樱玲了,本来我觉得挺尴尬的,想找离她远的位置坐,尽量避开她。但是当时几乎没座位了,樱玲又已经看到我,她就让我坐她旁边的空位。”

“你就因此觉得她对你还是有感情的?”钱晓念觉得边野一如既往地天真。

“当然不是。主要是,后来樱玲的一本书掉到地上,我当时情不自禁俯身要帮她捡,然后看到从那书里掉出已经干掉的花,我十分肯定那正是我第一次送给她的那朵,所以证明,樱玲心中肯定有我的存在,只是现在她自己可能还迷茫,可能是要高考压力大吧。所以,我决定了,会一直等她,等她高考结束考上大学,等我高考结束考上大学,等我们俩都大学结束……”边野已控制不住进入浮想联翩中,钱晓念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边野还在畅谈他的“未来之梦”时悄然离开了。

转眼已到本学期期末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成绩排名公布栏前再次挤满了人。萧合轩看完榜从人群中挤出后,眉头却紧皱着。

萧合轩一脸愁闷的表情被一旁的穆沁梓看得一清二楚,她疑惑问道:“合轩,怎么啦,萧叔叔现在还一定要求考第一啊?”

萧合轩摇头:“不是我自己的成绩。”

穆沁梓听这话就马上猜出萧合轩说的是谁——她明白有个人的成绩是萧合轩现在最关心的:“她,没考好?”

萧合轩仰面叹了口气:“她现在压力应该很大吧,我该怎样才能帮到她呢?”

萧合轩离开公告栏往校门去之后,苏清和秦烨也从公告栏人群里挤了出来。秦烨发现苏清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怎么了?你不是拿第三了吗?没和我挨着不开心啊?下次遇到萧合轩叫他识相退一步,别总是横在咱俩中间。”

苏清白了秦烨一眼:“你咋不叫他往前一步,你和我挨着呢?”

“高考排名差个零点几都能拉开好多名的差距,咱们当然只能往前了。”秦烨这话却让苏清看起来更忧愁了,他疑惑起来:“怎么了?”

“我刚才顺便看了文科那边的排名,晓念退了四十几名,比樱玲排名还后。”苏清说着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最近看起来一直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呀?咱们得帮帮她。”

秦烨有些冰冷地应道:“怎么帮?她最近明显是在抗拒其他人进入她的内心世界,你这个好姐妹每次找她说话,她都一副不想沟通的样子,你要怎么帮?”

各家各户开始为迎接新年的到来忙里忙外,钱家也不例外。钱爸今年同样在家过年,他边和钱妈一起做家务边郁闷着:“咱们女儿是不是太勤奋了?我回来起就见着她几乎每时每刻都闷在房间内,呜呜,不像是我那平时可爱的女儿了。”

钱妈耸耸肩:“我劝过她要劳逸结合了,但是没用。”

“高考真是摧残身心啊。”钱爸不由感慨。

钱妈却应道:“哪是高考?不是你那学长么?”

“也是没办法,这是他难得退让做出的决定。苦了咱们宝贝女儿了,呜呜!”钱爸欲哭无泪。

钱晓念此时手中的笔的笔尖静止在纸上,对着一道题发呆,最后她放下了笔,背靠到椅背上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为什么我的大脑变得这么迟钝,像是被什么不该塞进去的东西堵住了入口,知识点再也进不去了。眼看着高考越来越近,这次却考成这样……我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过了一会儿她不由坐直身子将手伸向书桌边的手机,开了锁屏,发现微信里已积了不少未读新信息,除外还有一个朋友申请。她点开那朋友申请后心顿时漏跳了半拍:是萧合轩的朋友申请!那熟悉的ID熟悉的头像,在钱晓念手机里消失了几个月后再次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全身每根神经都不由在颤抖,却道不明自己此时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激动?高兴?惊讶?感动?悲伤?可能只能用“复杂”来形容了。

要加他吗?

钱晓念犹豫了。

她那离手机屏幕只有1毫米的距离的指尖在微微抖着,在挣扎着是否往“接受”上按。

再想想吧……

她选择退出了朋友申请的页面。

钱晓念在退出那个页面后很快发现苏清给她发了信息,她点开看,写着:“晓念,萧合轩刚找我要你的微信名片,虽然知道你可能会怪我,但我还是推荐给他了。我觉得你还是加一下他比较好,有什么事不能一个人憋着,对身体和心理都不好。快加他,跟他聊聊近况,没准心情就会好点。还有,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好姐妹哦,有什么不开心的完全可以向我诉说。”

除外还有哈琪、向樱玲、风小静和林玖儿的信息,都在问钱晓念的近况并且想约她出去玩。

钱晓念最后吐了一口长长的气,又将手机放到一旁,想将注意力移回书本,却发现仍是怎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难道,我真的到极限了?她感到鼻子突然酸得很,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眼泪涌了出来,她将脸埋进了胳膊里趴着桌子无声地哭起来……

同时,在医院里,仍躺在床上的萧妈吃力地对正在一旁做习题的萧合轩说道:“合轩,过来。”

虽然萧妈醒了,但她的身体仍无法正常活动,刚醒那些天连话都说出来,最近终于可以说话了,就是说得比较吃力。

萧合轩见萧妈在呼唤他,急忙放下手中的笔和习题册,靠近病床。

这时萧爸回家准备饭菜了,因此整间病房现在只有他们母子俩。

“合轩。”萧妈说出两个字都要喘一口气,“我想……”

“妈,您需要什么?”萧合轩边说边努力解读萧妈此时的表情和说出的话以及她可能将要说出的话,“是要去洗手间吗?我叫护士去。”

萧妈吃力地摇了下头:“不是……我想,想见,晓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