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不可一世的修士让我滚开,你猜后来他的结局是什么?”曹平阴冷的声音响起,徐淼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曹平的杀气。
“哦?我也很想知道他后来的结局。”徐淼的话音未落,曹平的灵魂冲了过来。徐淼的灵魂之力,对外表现的只有他自己的力量。
水三的灵魂之力被徐淼完美地隐藏起来,只要他不愿意显露出来,就不会有人能够察觉出问题来。曹平的攻击凶悍,徐淼始终灵巧地闪避。
曹平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始终无法宣泄心中对徐淼的恨意:“徐淼,你以为你还能躲多久!所有人给我上!”
徐淼始终压制的暴虐终于在此刻爆发,在曹平后面灵魂出动之前,他抢先动手。曹平根本没有看清徐淼的动作,便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曹平的灵魂生生被徐淼撕咬下一块,他喘着粗气,努力压抑灵魂深处的疼痛和畏惧。他没有料到,徐淼可以在一招之内,对他的灵魂造成伤害。
“曹平——”徐淼冰冷的声音响起,“我让你滚开,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想给你留条命。将一己之私置于整个地空下位面之上,千阳门的首席金丹弟子,也不过如此。”
徐淼的这个帽子扣得不可谓不大,直接将两人的恩怨放到大义之上。更加凸显出曹平的自私自利,以及徐淼的大公无私。
“你以为就凭你们这群虫豸同类,能够击败我,痴心妄想,我还真的没有放在心上!”言罢,徐淼直接绕过呆愣在原地的曹平,向远处飘去。
背后传来曹平咬牙切齿的声音:“徐淼,待此间事了,我定要将你诛于枪下!”
徐淼不甚在意,凉凉道:“此间事了,你该进入你们千阳门的思过崖思过五年。”等曹平再想反驳的时候,徐淼已经离开此地,曹平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生暗气。
曹平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徐淼对此根本不在意。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三道天地法则。自从他来到这个仿制“幽灵界”后,便失去了三道天地法则的踪迹。
徐淼没有方向地乱走,突然有一个巨大的光球映入眼帘。光球的外围,缠绕着无数的金龙。徐淼认出来,那些金龙正是由天地法则组成的。
灵魂状态下的他,没有办法使用神识,只能凭借灵魂对法则的本能熟悉程度来确定。繁多的天地法则,几乎让徐淼眼花缭乱。
那三道天地法则与旁的法则完全不同,不是由化神专门施展手段构建出来,而是由前世的自己强行分割合适的天地法则。
可以说,就完整度而言,不会有任何一道天地法则能够超越徐淼的三道天地法则。找到了!徐淼可以确定,那条闪光最亮的金龙,便是属于自己的天地法则。
“水三,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巨大的光球,应该就是龚仕则几人用来提炼天地法则的媒介。有没有办法在不惊动龚仕则等人的情况下,将那三道天地法则召回?”
“只要他们已经提炼过三道天地法则,很大可能不会再关注这三道天地法则,主人就有机会取回法则。”
水三虽然提供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但是又提供了一个难题。他没有看到龚仕则等人提炼天地法则的全部过程,根本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已经提炼过那三道天地法则。
水三没有说明辨认的方法,代表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切行动,只能依靠徐淼的运气。运气好,徐淼能够赌赢,运气不好,会被龚仕则发现,遭到龚仕则的杀手。
他缓缓地靠近光球,越是靠近光球,徐淼越是能感受到一种身处暴风之中的微妙错觉。徐淼灵光一闪,只有置身风眼,才能最直观地了解风暴。
如果他能够进入光球之中,或许能够确定哪道法则已经被提炼,哪道法则尚未被提炼。徐淼这个大胆的想法,引来了水三强烈的反对。
“主人不可!光球内部充满了狂暴的风刃,用于分割天地法则,提炼出共同点。修士的灵魂最是脆弱,不同躯壳的坚硬,是无法抵御这种风刃的。”
“你所说的风刃,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风刃,而是一种类似风刃的法力,用于切割天地法则。如果这种法力只是针对于天地法则,我的灵魂就有可能在风刃中毫发无损。”
水三根本不同意徐淼的计划,坚决地反对:“这个赌注太大,一旦风刃无视对象,随意割裂,主人的灵魂绝对不可能在周身肆虐的风刃中全身而退。”
“即使是你的炼虚期灵魂?”
“……是,炼虚期灵魂也无法对抗能切割天地法则的法力,换句话说,没有人类修士的灵魂,能够抵挡这种法力。”
徐淼沉默了,水三说得没有错,这个赌注太大。徐淼再用自己的灵魂作为赌注,一旦失败,灵魂将被完全分割,再无起死回生的可能。
但是这三道天地法则对徐淼太过重要,徐淼更加担心,失去这三道天地法则,他的修为会直接跌落金丹期,回到筑基后期。再次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徐淼缓缓道:“水三,作为属下,你要记住一句话,唯主人之命是从。”徐淼心中已有决定,不容更改。
既然水三的炼虚灵魂也无法起到作用,徐淼干脆驱离水三的灵魂。水三却无论如何不愿离开,振振有词道:“既然是一条不确定的道路,就让水三先为主人探过。”
水三打算先行探索,确定风刃是否会对天地法则以外的东西,造成伤害。徐淼却没有给水三这个机会,尽管水三是他的属下。
他的前世创造出水三的意图,或许就是用来为前世挡下生死危机的。但是,他现在不是前世,水三多次帮助他,在徐淼心中,水三早已不是属下,更是一个生死相交的朋友。
徐淼不会允许水三用性命为代价,替他探这个路。徐淼念动口诀,水三的灵魂被禁锢住,无法动弹。
水三无法移动,无法出声,只能死死地看着徐淼。如果水三现在不是灵魂的状态,他现在的表情必定是目眦欲裂。
徐淼看着眼前的巨大光球,一步一步走进,之前的紧张感突然消失。他以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淡定,飘入光球中。
风刃近在咫尺,徐淼饶有兴致地看着周身的风刃,向着他切割而来。不躲不闪,徐淼感受着风刃的冰冷。
预料之中的疼痛席卷而来,弹指一挥间,徐淼的灵魂被风刃切割成无数块。这种痛楚,徐淼从未经历过,比神识分割,强行融合离幻道人的神识还要痛苦。
尽管疼痛,可是徐淼的意识十分清醒。照常理来说,灵魂被风刃割开的瞬间,意识会瞬间消失,整个灵魂也会在失去意识后,逐渐消散。
然而徐淼的意识不仅没有消失,分散成无数块的灵魂同样没有消散。它们漂浮在光球的内部,与风刃诡异地和谐共处。
徐淼不清楚为何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不过他现在没有多余的经精力去思考原因。他要抓紧时间,去感受法则的提炼情况。
置身于光球内部的徐淼,能够清晰地看到在光球外部看不到的东西。他找到三道天地法则,法则暂时没有被提炼,他需要静静地等待。
疼痛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而来,不断地冲刷着徐淼的灵魂。在剧烈的疼痛中,徐淼的感受变得愈发地灵敏。
他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周围的天地法则,是如何构成的,它们的奥秘究竟是什么。徐淼从来没有进入过这样一种境界,他借助灵魂分散的机会,疯狂地领悟天地法则。
无我无他,无实无虚,天地法则,生于天地,汇于法则。徐淼看着一道道法则在光球的外面旋转盘绕,他静静地领悟法则的奥秘。
他从来没有哪一次,能够如此接近法则的核心。这些法则残缺不全,是化神修士特意联手构建的。
然而残缺中带着完整,瑕疵中带着无暇。正是这般的天地法则,让徐淼更加容易领会法则的奥秘。
他的灵魂如同在沙漠中困了许久,好不容易看到了绿洲。他如饥似渴地接触着法则,将所有法则的深层奥秘,深深地镌刻于灵魂中。
那三道天地法则,终于被风刃切割提炼。徐淼曾经为了能够炼化这三道天地法则,囫囵领悟过。可那都是浮于表面,一知半解。
有了之前残缺法则的领悟作为基础,徐淼举一反三,曾经难以理解的法则,现在迎刃而解,再没有令他难懂的法则。
三道法则被提炼完毕,徐淼的灵魂将法则缓缓地重新融合在一起。灵魂从未和天地法则如此接近,若非此次因祸得福,徐淼还无法将法则的深意领悟出来。
重新拼接完三道天地法则后,徐淼没有停止下来。他的灵魂继续留在光球内,感悟其他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