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希腊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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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狄俄尼索斯

狄俄尼索斯的诞生与成长

宙斯曾迷恋美丽的塞墨勒,她是忒拜国王卡德摩斯的女儿。他以斯堤克斯河神圣的河水为名义,对塞墨勒发誓,他将满足她提出的任何要求,绝不食言。但这却引来了女神赫拉对塞墨勒的仇视,她想把她害死。赫拉告诉塞墨勒:“你要求奥林匹斯众神之王宙斯来见你时拿出雷神的全副威严仪仗。要是他真心爱你,就一定不会拒绝这个要求。”

塞墨勒听信了赫拉的主意,向宙斯提出这个要求。宙斯曾以斯堤克斯河的河水的名义发誓,因此无法拒绝这个要求,便只有展示出他众神和人类之王的全部仪仗,显现出全部荣光来到塞墨勒面前。宙斯手握着雷电闪烁夺目光芒,霹雳将卡德摩斯王宫全部震撼。雷电将周围的一切都点燃了。熊熊火光把王宫团团围住,王宫摇晃着倒下。塞墨勒被吓得瘫倒在地,火焰吞噬了她。她明白自己无法得救,明白赫拉谋害了自己。

临死前,塞墨勒生下儿子狄俄尼索斯。这个婴儿身体孱弱,似乎难以存活,并且也将葬身火海。但宙斯的儿子怎会轻易死去?就在这时,有如受到了魔法的驱使,绿色的常春藤立即从地上冒了出来,紧紧围绕着狄俄尼索斯。常春藤浓密的枝条将大火阻挡住,使这不幸的婴儿免遭死亡。

宙斯将自己得救的儿子抱起,但这个孩子实在过于瘦弱,恐怕难以存活,宙斯便将他由髀肉缝进自己体内。在父亲躯体内长结实后,狄俄尼索斯从宙斯髀肉中再次降生。于是,这位众神和人类之王便让自己另一个儿子——众神快捷之使赫耳墨斯,把这幼儿送给塞墨勒的姐姐伊诺和姐夫阿塔玛斯抚养。

女神赫拉却因此大怒,决心惩罚他们。她使阿塔玛斯发了疯。疯狂令阿塔玛斯杀死了亲生子勒阿耳科斯。伊诺带着墨利刻耳忒斯——另一个儿子,赶忙逃跑,得以保住性命。阿塔玛斯紧紧追赶。伊诺跑到一处悬崖峭壁之前,大海咆哮着拍打岩壁,丈夫疯狂地在身后追赶,似乎已被逼上绝路,她只好与儿子从悬崖上一跃而下,坠入大海。幸运的是他们被海中神女们救起,抚养狄俄尼索斯的伊诺带着儿子墨利刻耳忒斯从此生活在海底深渊,成为海神。

而狄俄尼索斯被赫耳墨斯从发疯的阿塔玛斯那里救出。又被飞快地送到倪萨山谷的女神们手里抚养。长大后的狄俄尼索斯英俊强健,成了酒神,为人类带去力量和喜悦,也带去丰收。诸位女神因抚养狄俄尼索斯受到宙斯的奖赏,升上天空。与其他星座一同在黑暗的夜晚闪烁,人们称之为许阿得斯姐妹。

狄俄尼索斯及其随从

狄俄尼索斯头戴的冠冕由葡萄藤结成,手持的酒神杖被常春藤缠绕,一群头戴荆冠的迈那德斯狂女与萨堤洛斯醉汉在他的带领下快乐地游逛,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年少的狂女们围在他身旁,飞快地旋转跳跃,大唱大喊,那些醉汉长着羊尾巴和羊腿,也同样笨拙地蹦跳。老头儿西勒诺斯骑在驴背上,跟在这支喧闹的队伍后面,他很聪明,是狄俄尼索斯的老师。但他醉得厉害,总把皮酒囊扶在胸前,勉强骑在毛驴上。在他的秃头上,歪戴着由常春藤编的藤冠。他骑在驴背上摇摇晃晃,满脸温和地微笑。在驴子旁边,萨堤洛斯醉汉们非常小心地跟随着,悉心扶持着老头儿,以防他跌下来。这一行人在笛声和铙钹声的伴奏下,喧闹而欢喜地在山间的密林和翠绿的青草上前行。狄俄尼索斯就这样喜盈盈地行走在大地上,一切人都要为他的权力臣服。人们在他的教导下学会种植葡萄,学会用成熟的沉甸甸的葡萄串酿成美酒。

吕枯耳戈斯

并非所有地方都承认狄俄尼索斯的权力,也会有一些国家和城市反抗他,因此他不得不动用武力。他身为宙斯之子、更是伟大的酒神,谁能与之抗衡?胆敢反抗他,蔑视他的权力,忽视他神的身份,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在色雷西亚,他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怠慢。那时迈那得斯狂女们陪伴着他,他们在乐声和歌声的伴奏下喝得酩酊大醉,大吃大喝,又快活地蹦跳,吕枯耳戈斯是埃多涅人残暴的国王,他在这时突袭了狄俄尼索斯。狂女们惊恐地扔下狄俄尼索斯的器皿四下逃散,就连狄俄尼索斯自己也不得不逃跑。他纵身跃入大海,得到海中神女忒提斯的保护,得以摆脱吕枯耳戈斯的追击。为惩罚胆敢欺侮酒神的吕枯耳戈斯,狄俄尼索斯的父亲宙斯将吕枯耳戈斯的双眼弄瞎,同时将他的寿命缩短。

弥倪阿斯的女儿们

俄耳科墨诺斯与玻俄提亚的人也不愿对酒神狄俄尼索斯立即臣服。狄俄尼索斯的祭司曾到俄耳科墨诺斯城,要在山林里举行敬奉酒神的快乐祭典,召唤所有女性前去参加。但弥倪阿斯国王的三个女儿不愿承认狄俄尼索斯是神,不去参加典礼。那天全城女性都从城中离去,来到密林,载歌载舞为酒神祝福。她们将身体缠满常春藤,举起酒神杖,如同迈那得斯狂女般满山奔跑着高喊,为狄俄尼索斯大唱赞歌。而弥倪阿斯国王的三个女儿无动于衷地在家中纺纱织布,压根儿不关心祭典的事。等到太阳落山,夜晚降临,三位公主依旧忙着要赶出这些活儿。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铙钹声伴着芦笛声响彻宫殿,纱线化作葡萄藤,沉甸甸地挂满了一串串葡萄。常春藤缠满了织布机,织布机变成了绿色。香桃木和鲜花的香味四处弥散。这一切令三位公主无比惊奇。夜色苍茫下,有不祥的火光将整座宫殿照得通亮。猛兽的嘶吼响彻云霄。狮子、猎豹、大山猫及黑熊纷纷出现在内室。它们肆无忌惮地在宫中乱窜,用威严的声音咆哮着,双眼射出的光芒格外凶恶。三位公主吓坏了,慌忙躲进一间最里边、最黑暗的房间,以免被火光照到,也免得听到野兽的咆哮。但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然,野兽无处躲避。狄俄尼索斯的惩罚并没有终结。将三位公主的身体缩小,身体上长满黑乎乎的鼠毛,双手生出薄膜,化作两翼,终于成为了蝙蝠。此后,她们避开白天的日光,躲进黑暗潮湿的废墟中或山洞里生活。就这样,国王的三个女儿受到了狄俄尼索斯的惩罚。

第勒尼安海的海盗

第勒尼安海的海盗也被狄俄尼索斯惩罚过,不只因为他们蔑视他神的地位,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把他看做普通的凡人,并且打算冒犯他。

狄俄尼索斯年轻时曾站在湛蓝的海边,任海风在他深色卷发上轻抚,将他披在匀称的双肩上的紫红色斗篷轻轻撩拨。海面上有艘船由远方飞快驶来,近海岸后,船上的第勒尼安海的海盗看见了这位站在空旷海岸上的英俊小伙子。于是他们停船靠岸,慌忙跳到岸上,将狄俄尼索斯抓住押上船。这些海盗想不到他们抓住的是一位神。他们深信,这样英俊的小伙子如果被卖做奴隶,一定能得到非常多的金子。上船后,他们试图用沉重的铁链将狄俄尼索斯锁住,但铁链从他的手脚上自动脱落。狄俄尼索斯坐在甲板上平静地微笑,望着海盗们。舵手看到无法在他的手上锁上铁链,十分惊惧,便对同伙说:“我们实在是不幸的人啊,看看我们干了些什么!我们想绑架的难道不正是神吗?看看,我们的船根本无法承受他!这不是宙斯,也不会是银弓之神阿波罗,该不会是大地的震撼者波塞冬吧?没错,他与凡人完全不同!这定是一位来自奥林匹斯山的神。快还他自由,送他上岸。只希望他不要唤来狂风,掀起巨浪滔天啊!”

船长却对聪明的舵手恶狠狠地说:“你这蠢货!看看,现在正是顺风!在这无边的大海上,我们的船正乘风破浪一路疾驶。这小伙子的事儿以后再说。等船一到了埃及、塞浦路斯或极北地方的遥远国家,我们就把他卖掉,让他去那种地方找朋友和兄弟吧。不用理会他,我们得到他是神的旨意!”

海盗船的风帆缓缓升起,驶入外海。这时,一种不可思议的景象闪现了:喷香的葡萄酒在船上飘洒,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海盗们呆呆看着。紧接着,绿色的葡萄藤从船帆上长出来,挂满了沉甸甸的葡萄串;桅杆缠绕着深绿色的常春藤;悦目的果实四处皆是;连桨柄上也被花辫缠满。这群海盗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求舵手快把船开回岸边。但已经晚了!原本平静微笑的小伙子猛地变成了一头雄狮,在甲板上发出可怕的咆哮,眼中凶光毕露。还出现了一头毛茸茸的母熊,也龇着牙,张着血盆大口出现在甲板上。众海盗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跑到船尾的舵手身边围拢。突然,雄狮纵身一跃,将船长扑倒在地,几下就撕成了碎块。海盗们绝望地跳入大海,被狄俄尼索斯变成了海豚,只有舵手获得赦免。最后,狄俄尼索斯恢复自己的原貌,对舵手亲切地微笑着说:“不要怕!我喜欢你。我是雷神宙斯与卡德摩斯之女塞墨勒的儿子,狄俄尼索斯。”

伊卡里俄斯

对于敬奉他的人,狄俄尼索斯必会给予奖赏。阿提刻的伊卡里俄斯曾热情招待过他,为此,狄俄尼索斯赠给他一根葡萄藤,他于是成为栽培葡萄的第一人。但是,他往后的命运也因此十分悲惨。

一次,他将酿好的葡萄酒送给牧人们品尝,牧人们喝醉了,认为伊卡里俄斯给他们的是毒药。于是把伊卡里俄斯杀死,将尸体埋在山中。很久以后,伊卡里俄斯的女儿厄里戈涅在她的猎犬迈拉的带领下找到了父亲的坟墓,厄里戈涅悲伤过度,绝望之中在父亲坟边的树上吊死了。后来,伊卡里俄斯、厄里戈涅以及猎犬迈拉被狄俄尼索斯接到天上,在晴朗的夜空中永远闪烁,那便是牧夫座、室女座与大犬座。

弥达斯

在佛律癸亚,迈那得斯狂女与萨堤洛斯醉汉在狄俄尼索斯带领下,吵吵闹闹地游逛于特摩罗斯山上那林木繁茂的山崖边。但此时西勒诺斯却喝得烂醉,在佛律癸亚的田野上一步三摇跌跌撞撞地行走。农夫见他这般模样,便将他用花辫捆起来,一同去见弥达斯。弥达斯一看,便认出这正是狄俄尼索斯的老师,赶忙将他请到自己宫中,连设九天盛宴款待。到了第十天,弥达斯亲自将他送回狄俄尼索斯身边。看见自己老师西勒诺斯被安全地送回来,狄俄尼索斯无比高兴,因为弥达斯对自己的老师十分恭敬,狄俄尼索斯要奖励弥达斯,便让弥达斯挑选一种本领学习。弥达斯当即高声回答:“啊,伟大的狄俄尼索斯,请你令我所碰触的一切都变为闪闪发光的金子吧!”

狄俄尼索斯因他未能挑选到更理想的本领而惋惜,但仍然满足了弥达斯的愿望。

弥达斯离开时心中充满喜悦。能获得这种本领他感到心花怒放。他折下橡树的一根绿树枝,枝条在他碰触的瞬间变为纯金;他揪下生长在地面的几株麦穗,麦穗也闪起金光,每一颗麦粒都化作纯金;他摘下一个苹果,苹果当即变得与赫斯珀里得斯姐妹果园中的金苹果别无二致。凡弥达斯接触过的,都成为了金子。洗手时的水珠也变成金珠子滴下来。弥达斯异常开心地回到王宫,仆人们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他兴冲冲地在桌边坐下,然而此时,他终于意识到向狄俄尼索斯要来的本领是多么可怕。任何东西经弥达斯的碰触都成了黄金。食物和葡萄酒一进入口中也成了金块。弥达斯明白,这样下去他只得饿死。只好举起双手,朝向天空大声恳求:“啊,狄俄尼索斯,请你开恩吧!请你饶恕我吧!请你对我发发慈悲,把这项本领收回去吧!”

狄俄尼索斯来到弥达斯面前,对他说:“快用帕克托罗斯河之水洗去你身上的本领及罪过吧。”

听了狄俄尼索斯吩咐,弥达斯便浸入帕克托罗斯河,用清澈的河水洗去了自己要来的本领。从此以后,帕克托罗斯河的河水闪耀起金光,成了一条含金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