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牧程菲笑吟吟地说出自己就是清云直播平台的老板时，牧牢顿时瞪圆了眼睛，接着讨好一般地笑道：“久闻牧老板风姿，今天见到真是万分荣幸啊。”
“你就别客套了。”牧程菲摇了摇头，紧跟着看了一眼旁边眉宇间已露出困意的林炎，径直道：“小炎已经跟我们清云直播平台有了合约，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这，万万不行啊！”牧牢闻言，心里一急，开什么玩笑，他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别说是转正，只怕这个临时负责人的位置都得丢了！
真要到了那时候，自己惦记的萝莉女主播，只怕更不会正眼瞧自己了！
牧牢这边是心急如焚地想着对策，而与他当面的牧程菲却是皱起了眉头，面色拉下来道：“小炎是我弟弟，他加入我们清云直播，还需要你的同意么？你要是再不回去的话，我就直接报警了。”
身为一家直播平台的老板，牧程菲对于牧牢这种出来找人签约的负责人的套路，再清楚不过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死缠烂打外加软磨硬泡。
以林炎的性格来看，他是根本不会喜欢这种方式的，因此，牧程菲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很是不客气。
“牧老板，有些事情的确是分先来后到，但是我认为，您并不能够帮林炎小兄弟做主，签约直播平台可是一件非常慎重的事情，他自己也有选择的权利。”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的牧牢看向林炎，心里头都有些不太稳当。
清云直播的下手速度真的太快了，这可以说是他意料之外，所面临的最糟糕的事态发展。
不过这也难怪，连这么美艳的老板都亲自上阵了，林炎招架不住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少年人血气方刚，被撩拨两下，点个头同意什么的，真的太正常。
至于牧程菲所说的，林炎是她弟弟这件事情，牧牢是不大相信的。
林炎的家庭情况，他了解的资料上都有显示，对方要真跟牧程菲有什么亲戚关系的话，还会生活拮据？别逗了，这不过只是牧程菲不放人的一个小小借口而已。
他牧牢，是绝对不可能被哄骗过去的。
“我拒绝你的提议，请回吧。”林炎冷淡地道了这么一句，转过身便打算走，他现在是有些疲乏了，并不想再跟这人纠缠些什么。
“哎哎，林炎小兄弟，薪酬方面咱们真的可以说，你要是同意跟清云直播解除合约的话，我会跟上司那边沟通，肯定帮你支付违约金……你这么好的苗子，不该浪费在清云直播平台啊！”
这番话就显得很是诛心了，牧牢已经打定主意，即便是当着牧程菲的面儿捏造子虚乌有的情况，他也得把林炎拉到夜歌来。
牧程菲闻言，美眸圆睁，横了他一眼，正要说话，便见这牧牢三步作两步冲过来，就要一把掐住林炎的手臂。
然而少年人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似得，后发先至扣住了牧牢的手腕。
紧跟着他回过头，神色极为冷漠道：“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去夜歌的，快走吧。”
牧牢还想再说，然而他的手腕却像是被铁钳子卡着一般，疼得是呲牙咧嘴，止不住地点头。
林炎就势松开，跟着牧程菲走进了公寓楼。
原地停留的牧牢猛地甩了甩手，一边心惊林炎的手劲儿，一边拨通了自家上司的电话。
“事情谈妥了么？对方在薪酬方面有什么要求？考虑到他学业的问题，直播的时间和参加队伍训练的时间可以商量，另外，他父母那边的情况我也打听好了，明天你再去一趟，相关事宜都处理完毕。另外，人事部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刚帮你搬了办公室……总而言之，恭喜你了，牧负责人。”那一头，上司的声音虽然严肃，但是也透着一丝祝贺之意。
牧牢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此时周围很静，他能够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喉咙却像是干涩沙哑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对方居然这么快就提前帮助自己取下了“临时”二字的头衔，并且还表示祝贺，老天，这要是换做平时，他肯定得受宠若惊到一蹦三尺高……可问题是，他并没有完成，上司所交付的任务啊！
林炎，已经被清云直播平台给签走了！
并且他还明摆着对自己没好感，更是明面直接拒绝！
他现在本就有些束手无策，谁知道上司居然这么快帮他处理好了！
“怎么？欣喜到都说不出话来了？哈，平时看你做事情认真负责，小心翼翼，如今也有失态的时候啊，看来你对负责人这个位置，还真是很执着。”上司那带着些许笑意的话语又在耳畔响起，听起来的确温和，但在牧牢看来，这是他此时此刻最不敢听的声音。
“好了，别激动过了头，林炎那边的具体要求是什么？”
牧牢不敢吱声，他感觉自己身子都在抖，牙关更是打着颤，想把刚才发生的一切悉数汇报，却又实在没那个胆子——至少现在是如此。
自家上司的可怕之处他平时早有领教，倘若对方知晓他这件事情根本就没办成，又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自己在夜歌平台干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点儿上升的盼头，如今不但要被掐灭，反而还得连原本的工作都无法保住……
“怎么不说话？”不出意料的，上司的声音里带上了一抹冷然之意，质问他道：“难不成是那个林炎狮子大开口？呵……这也在我的预料之内，放心吧，你老实告诉我，他的条件究竟是什么，不用太慌张。”
“这次平台为了拿下这个潜力种子，给出的条件可是放宽了不少，毕竟对方是当着那么多观众的面儿击败了夜影，损失还是不小的……”
“不过，只要能够把林炎拉到我们夜歌直播平台，所有的损失和困难都将会迎刃而解，不止如此，反而还能推动我们的平台发展，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上司说着，话语忽然一滞，用一种极为森然而又古怪的语气问道：“牧牢，你半天不说话，是不是因为不敢？”
牧牢心中顿时一紧，他结结巴巴地出声道：“哪，哪能啊，您多想了。”
“是吗？那林炎的条件是什么，你快点说出来，我这边还有几个文件要处理，不能再耗费时间了。”上司哦了一声，紧跟着催促道：“完成了这么一个任务，你也不要太过自满，当上了负责人之后，还有得你忙的。”
听到这么一句话，牧牢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惊惧，言道：“林炎，林炎早就已经被清云直播给签走了，我这次，是白跑了一趟啊……”
“什么？！”对方闻言登时大怒问道：“究竟是个怎么情况，快说！”
自打夜影投降认输之后，他们夜歌直播名声在短短一下午之内，可谓是一跌再跌，合作渠道方面也是退掉了不少，想要打破这么个僵局面，林炎就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现在牧牢却告诉他，这么个好选择，已经被清云直播给捷足先得了，他如何能不愤怒？
牧牢深吸了一口凉气，将刚才的所有事情全部说了一遍，于是，那头的上司便陷入了沉默，一言未发。
他这边也是心惊胆战，不敢出声，眼珠子转来转去也没有想到破解当前这么个死局的办法。
没有将林炎给拉到夜歌平台这边签约，本身就已经是非常不妙了，再加上司提前给自己换掉了临时头衔这件事，他这次，恐怕真的是过不去了。
终于，上司发话了，语气极为冷漠：“这件事情说起来，倒是也不怪你，咱们这边还是下手晚了一步。”
正处于愁闷状态的牧牢顿时像是久逢甘露一般，瞬间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听着。
“你马上回来，立刻放出林炎被清云直播所签约的消息，然后请动水军，去各大职业战队队员的直播间，至于要做什么，这个就不用我教了吧？”
“自然，自然！”牧牢点头如若捣蒜般，对于这种事情，他实在是信手拈来，再简单不过了。
“很好，赶紧去办吧，这一次，别再让我失望了，明白么？”
“我懂的，请您务必放心！”
拍着胸口声称没问题的牧牢，最终心有余悸地挂掉了这通电话。
他抬起头，望向面前高大的公寓楼，眼里闪动着一丝阴冷怨毒之意，随后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哟，牧老板，这回又有什么生意要介绍给兄弟们做？”
“老规矩的生意，不过跟以前不同，这次，是大活儿。”牧牢冷笑了一声，言道：“怎么样，敢接吗？”
“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敢接吗’，我当水军这么久，碰到的大活儿多了去了……”
听得对方似乎还要吹嘘一番，牧牢摇了摇头，冷然道：“这次是要你们多派点人，去各大直播间刷消息带节奏，能做到我就让你们接了。”
“得嘞，你请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