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长安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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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入宫

“二老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是歇息片刻入宫,还是即刻出发?”

周承昀说完看了看王仁甫又看了看宁伦。

王仁甫颤颤巍巍地扶着桌子起身道:“这便出发吧,王某即便是走不动爬也要爬到皇宫中向陛下请罪。”

宁伦点了点头,正色道:“老家伙,你想要爬进皇宫也得看那宫中的侍卫答不答应,如今这宫中的侍卫换了一茬又一茬,恐怕老早就不认识我们这把老骨头了,如果不是殿下陪着,估计咱们连皇宫的门都进不了。”

王仁甫摆了摆手,说道:“你家那个小子不是统领禁军吗,这守卫皇宫也是他的职责所在,再说了你家灵珊丫头如今已是宁妃,这要是连你都进不去皇宫估计再也没有人能够进的去了,可怜我一把年纪了还要求你一次,哎,可真是晚节不保。”

周承昀见王仁甫和宁伦很随意地开着玩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二老请吧,咱们这就入宫去。”

宁伦躬身以礼,却用眼角余光看了王仁甫一眼,心中暗道:“这王仁甫此次能与我想到一处去还真是令人意外,这些年来我还以为他就甘愿做一个田舍翁,没想到,他的心思与我一眼。”

王仁甫同样对周承昀躬身以礼,只不过他一直微微低着头,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仁甫和宁伦重回长安这么大的事,周承昀虽然被软禁在府中,却也是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这二人不约而同同时抵达长安为的自然是前不久被裴琛弹劾之事,周承昀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齐鲁河口那边也不知詹子濯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斩获,有没有找到足以颠覆的证据,如果王仁甫和宁伦同时出手,恐怕之前裴琛弹劾的罪名都会一一化解,而他谋逆毒杀李维将军的罪名也将随后坐实。

这两个案件看似没有冲突,但其实在互相牵制,此时就看哪一方先打破这个平衡,周承昀越想越觉得烦躁不已,对方已经派出了杀手锏,而他这边还毫无进展,难道他真的要无缘无故背负这些罪名吗?

周承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苦笑着说道:“难道我周承昀此次真的要脑袋搬家了吗?”

詹子濯和陆韶华已经抵达了河口,此时河口的士兵已经被朝廷派来的镇威将军张泽接手,原本四散在河口以耕种为生的士兵皆被集结。

那些士兵先前居住的民房都成了空房,一个偌大的城镇竟然了无人烟,詹子濯与陆韶华原本就是白身,根本找不到借口接近兵营,詹子濯和陆韶华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这空旷的城镇中挨家挨户地搜寻,试图找到留下来未走的士兵和家眷。

他们如今还尚不知王家家主和宁家家主已经亲自赶赴长安,而周承昀这边也在苦苦等着他们归来。

詹子濯和陆韶华分头找了两个时辰,二人才在这城镇正中央的街道上会面。詹子濯一无所获,陆韶华这边也是毫无进展,二人不禁开始怀疑起这么做究竟是否有用。

詹子濯说道:“师妹,我们这么找下去也只是虚耗功夫罢了,我觉得这座城镇应该真的成了空城。”

陆韶华不赞同詹子濯的观点,她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会儿,回过头说道:“子路兄,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藏起来,如果这城镇中真的有人的话,他一天没有出来活动,极有可能会在夜幕降临之后再出没,不如我们就守株待兔。”

詹子濯转过头看了看自己方才搜寻过的民房,叹了口气,说道:“恐怕也只能如此了,到明日清晨如果还不见任何踪影,我们便想办法混进军营里,这样你就能用读心术找出对睿王殿下案情有帮助的知情人。”

“也只能这样了。”

陆韶华说着便转身往一旁的民房走去,詹子濯警觉地观察了下四周才牵着两匹马跟在陆韶华身后入了民房。

这民房是用青色石块砌成,入了门便是一座院落,院子里有一口井,井边种着一些蔬菜瓜果,还是郁郁葱葱的模样,院子打扫的很干净,到处都是人生活过的痕迹。

詹子濯将两匹马拴在院落里的树上,拍了拍马背,从系在马背上的袋子里取出一些干草和豆饼喂马。

陆韶华推开房间门,看到屋内的桌椅板凳都擦拭得很干净,炕床上还放着两床被子,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与炕床相对应的角落则放着一个桌子,这桌子上放置着一面铜镜,这应该就是梳妆台了,陆韶华近前仔细找了找,只在铜镜后方找到一把梳子。

詹子濯从屋外走了进来,陆韶华看了詹子濯一眼,说道:“看样子,这里的人应该离开没多久,除了男子之外还有女子,你觉得她们去哪了呢?是一起找地方藏起来了?还是都被带到了军营?”

詹子濯从梳子上拿下几根缠绕在梳子上的头发,仔细打量了片刻,将其丢在了地上,说道:“此事疑点颇多,从之前那些民房看来,应该有许多士兵已经安家立业,可如果是士兵被朝廷征召,那么他们的夫人到底在哪儿?这一路找来,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任何遮蔽之所,不过,镇威将军张泽把女子召入军中的可能性极低,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全数杀了?”

陆韶华摇了摇头,对詹子濯的推断表示质疑,辩驳道:“不可能,张将军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这些士兵的面杀害他们的夫人吧,难道他就不怕兵变?”

詹子濯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方才的推断有些不合理,走到陆韶华身旁落座,说道:“算了,先不想了,还是依你之言,待到夜幕降临再一探究竟吧。”

陆韶华坐在詹子濯对面,说道:“暂且在这休息会吧,师兄你可会打水?可否打上一些水来?我们不能生火做饭,只能喝些水就着干粮吃了。”

詹子濯笑道:“师妹你可是在说笑?打水有什么难的,你且等着,为兄这就给你打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