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这几日除了熬药好像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可不知为何,太后的身体丝毫不见好转,甚至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陈宛如没事也就陪着顾倾城熬药,虽然太后不怎么待见她们二人,可该有的孝心还是要有,该做的事也总归是要做的。
“城儿,最近这几日皇后和那许才人竟然没有想方设法害你,真是奇怪。”
陈宛如拿着一把蒲扇扇着药炉子,控制着火候,顾倾城站在一边搅弄着那些药材。
顾倾城听了陈宛如的话真是哭笑不得,别人不害你,你还觉着奇怪。
“兴许是她们折腾累了,歇息几日吧。”
“嗯,有可能。”
陈昭仪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顾倾城满头黑线……
“娘娘,这次不仅顾倾城,还意外带了一个陈昭仪,真是个惊喜。”
许晴和楚瑾涵在未央宫里得意的说着。
可楚瑾涵却皱了皱眉头,她并不认为多一个人是意外的惊喜,因为多一个人相应的变数就会多加几分。
“娘娘,您似乎并不高兴……”
许晴看出了楚瑾涵似乎有顾虑,也就不敢再随意说话。
“希望是我多虑了,总之不论是谁,都不能阻挡这次顾倾城的败局。”
楚瑾涵说着,眼底闪烁着狠毒的光芒。看得许晴不寒而栗。
顾倾城和陈宛如将煎好的药送去了给太后喝下,二人便乖乖退下了。太后不喜欢她们,她们也不愿意待着碍眼。
回到清芷苑,顾倾城和陈宛如还没有走进院子,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大片梨花树下,坐着一个身着一身白衣的男子,墨色的头发随风飘动,梨花落在了男子的肩头,一只手拿着一把折扇,另一只手拿着一壶酒,正喝着。
映雪让其她宫女太监都退下了,她是知道顾羽的身份的,所以也就没拦着,还站在一旁,一旦顾羽有何吩咐,她也好去做。
顾倾城看到男子,开心的笑了笑,加快了步伐。而陈宛如看到男子的一瞬间,瞳孔微缩,深情有些激动。
口中喃喃的说着:“段郎……”
顾倾城听到了陈宛如说了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出声打断了陈宛如的失神:“三哥!”
陈宛如回了神,知道是自己认错了人。可曾经她的段郎也是那般风度翩翩,一身白衣胜雪。
“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你这里的好酒就没了。”
顾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梨花,看着眼前的小妹,之前调皮捣蛋,惹事生非,如今却收敛了脾气,成为了一笑倾城的贤淑女子。不得不承认,人总归是要变的。
“三哥若是喜欢,尽管喝便是,我多的是。”
顾倾城看到顾羽的感觉真好,有亲人在身边原来是这样的美好。怪只怪只是她从未懂得珍惜,惹得父亲和哥哥们总是生气。
陈宛如看着面前的顾羽,那双眸子不再有任何波动,不过却也让陈宛如记住了这个男子。
“三哥,她叫陈宛如,我最好的朋友。”
“他叫顾羽,是我三哥。”
顾倾城给顾羽和陈昭仪简单介绍了一下。
顾羽笑着点了点头,温和的说了一句:“昭仪娘娘对小妹的帮助,顾羽铭记于心,若有用得着顾羽的地方,昭仪娘娘尽管开口。”
陈宛如又有些出神,这个模样的顾羽,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身上还有一种男儿气概,说话,动作,总是让她不自主的想到段郎。
顾倾城知道陈宛如又在想什么,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碰了一下陈宛如的胳膊。
陈宛如回了神,面露尴尬的说道:“真是失礼,还望顾公子见谅。我与城儿之间的情分不是为了回报,顾公子这样说倒显得生分了。”
“昭仪娘娘说的是,是在下错了。”
顾羽与陈宛如不咸不淡的说着,顾倾城转了转眼珠子,计上心头。
“三哥,宛如,既然兴致都不错,不如你们二人合奏一曲,我来跳舞,有酒,有梨花,可不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顾羽没有任何意见,他来这韩宫本也是来看妹妹的。
而且顾羽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她想做什么,心中早已经知晓,只是看这丫头高兴,也就随了她心意吧。
而陈宛如看顾羽都没有任何意见,她又有什么可矫情的,索性也就点了点头。
不过唯一让顾羽和陈宛如无奈的是顾倾城这丫头非要让陈宛如与顾羽合奏凤求凰。最终顾羽和陈宛如还是选择了妥协。
没办法,顾倾城撒娇,耍赖什么都用上了,还真是拿她没辙。
梨花树下,陈宛如安静的坐在那里,顾倾城拿出了七彩流光琴,让陈宛如弹奏。而顾羽,顾倾城拿出了秦晟送她的玲珑笛,扔给了顾羽。
顾羽接过玲珑笛,暗叹这真是一个好笛子,通体晶莹剔透,拿在手中都有些微凉,想必吹一起来也定然很好听。
顾倾城很满意陈宛如和顾羽对自己这两件乐器的那种喜爱的表情。
顾羽与陈宛如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合奏开始了。
顾倾城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在梨花树下,一举一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颦一笑,倾国倾城,妩媚众生,仿佛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样。
而顾羽和陈宛如有上好的乐器配合,再加上二人都想力求完美,不知不觉竟然有了一丝心意相通的味道。
顾倾城微微一笑,跳的愈发的卖力了。
韩子夜本来处理完政务是要去看太后的,可天色已经晚了,太后喝了药又睡着了,韩子夜怕惊了太后,就又去了清芷苑。
刚到清芷苑,就看到了摄人心魄的一幕,顾倾城在梨花树下,趁着月色,一袭白色衣裙,一举手一投足都体现了摄人心魄的美。若不是那合奏的音乐还没有达到完美的契合,影响了顾倾城的节奏,韩子夜险些就要移不开眼睛。
不过,当看到树下吹着短笛的顾羽的时候,韩子夜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他的后宫,未经准许,竟然有了别的男子,这让他这个一国之君的面子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