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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杀你的人

柔滑温暖的手指触碰到肌肤的一瞬间,路阿三吓得一个趔趄。

他试图躲避金员外时,目光便不经意的再次瞥见了那串珠子。

当然,还有那个死人。

那一刻,他的心脏猛地收缩,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抓了一下。

这情景太诡异了。

那串珠子勒断了那个小厮的脖子,竟然并没有就此松开,反而如一条蛇一般盘踞在他的脖颈之上,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嵌进了他的皮肉里。

还未凉的血从他的颈间血管汩汩流出,却无一滴落在地上,悉数进了那串珠子。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串珠子已经饱饮了鲜血,满足的动了动,便再无动静。

珠帘外,那个方才还鲜活的小厮,如今只剩了一张皮,软踏踏的铺在地上,像一张残破的纸。

路阿三只看了几眼,便有些想吐,他的手指死死攥在一起,脸上已经冷汗涔涔。

“那是饮血珠,专喝人血。”金员外妩媚的一笑,眼睛里却有冰雪般的讥诮之意,”你要是不想跟他一样的下场,就好好伺候我!”

路阿三闻言,身子不觉僵硬,透骨的冷意从后背上涌,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是!”

半晌,在金员外逼人的目光里,他终于再次上前,用双臂虚虚的环住了她的纤腰。

金员外则趁势嘤咛一声,倒在了他的怀里。

“主人,那个东西实在……让人不舒服,可不可以……”

路阿三不想见到那串珠子,没看一眼,他心里的不安便会多一分。

“好,你若不想见,我不让你见便是。”金员外说着,手指轻轻一勾,将原本束在软塌旁的一层锦帐拉下。

“现在可以了吧?”

“是……”路阿三嚅嗫着嘴唇,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忽的,他的身子猛地一挺。

一股剧痛从他的后背袭来,路阿三隐隐感觉到,有什么锐器割破了他的皮肤,一股温热的液体正从伤口里流出,等他反应过来那是鲜血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衣襟已经湿透了。

“为什么?”他的脸色霎时苍白,瞳孔急剧的收缩,身子本能的一跃,却未及腾空,脖子已经被一条纤细的手臂勾住。

“想跑?现在才刚刚开始啊!”

金员外的笑容开始狰狞起来,她笑的时候嘴角一颤一颤的,鼻子里发出冷冷的哼声。

“为什么,不是……”那个词路阿三还是无法出口,想到那些事情,他的脸即使在剧痛之下,也有些微红。

“哈哈哈……”金员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在想什么呢?你以为我真的是看上你这副皮相了吗?”

一蕊丁香探出樱桃小口,在红润的嘴唇上舔了舔,目光则落在了他脸上的伤疤之上。

那只手似有魔力,路阿三被她勾着,愣是无法逃脱。

她凑近,在他的领口嗅了嗅,眸中忽的波光一闪。

“这个味道,正是我想要的。”

说着,她突然张口向路阿三颈上咬去。

鲜血的味道,鲜血汩汩流过脉管的声音,是她寻找了多久,才终于得到的美味!

那天,在柿子树下见到他时,她便被他身上的味道吸引了,虽然,他做的是掏茅厕的工作,然而,这丝毫掩盖不了他血液的鲜美。

他是如此难得,所以,她也不能轻易下手。

于是,一步步的,她让他,甚至让所有人都以为,她看上的是他的皮囊,因为她要在云雨之时下手。

只是,他太过于木讷,她等不及了。

两颗尖利的小牙已经贴近了皮肤,只要一用力,那琼浆玉液般的血便会不受控制的流入口中。

金员外突然有些舍不得。

太难得的东西,她总是不想太快消耗完。

于是,她只是用尖细的牙齿轻轻噬咬着他的皮肤,却不肯咬破。

随着她的手指在他的背上游走,路阿三凝绝的瞳孔重新涣散起来,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纤细洁白的手很快沾染了一片鲜血。

路阿三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块肥妹的肉,只有任人啃食的份儿。

时候差不多了!

金员外漆黑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了两道血光,她的两手一紧,头颅猛然前倾。

就在她的牙齿即将撕破他的血管之时,窗外突然响起了一个轻微的声音。

那个声音非常的轻,轻的几乎察觉不到。

会是什么呢?

金员外所住的东苑极为僻静,仆从们知她喜好,没什么事很少来打扰她,甚至平时连只鸟儿都不敢放进来。

那是啪嗒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又好像是谁踩断了枯枝。

她猛然一惊,扭头望向窗外,“谁?”

外面除了穿过竹林的风声,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应她。

不过是一段树枝落地而已,原来是自己吓自己!

她深深吸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在路阿三的身上。

“十世魔血,我寻你寻得好苦,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她望着犹自怔呆的路阿三,冷冷的一笑,“吃了你,我的功德就圆满了。”

顿了顿,她继续道:“只是不知道魔王的血,到了你这里,还剩多少,不过哪都不重要了,只要那是他的血脉,你就一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手指猛然用力,路阿三的头颅被迫后倾,将脖子上的血管清清楚楚的露了出来。

然而,她的牙齿还没有碰到他的脖颈,身子却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她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口里早已因为震惊语无伦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什么?”路阿三垂下头,望着她,淡淡一笑,迷离的眸子里有着复杂的笑意。

“没有人可以从我的摄魂咒下逃脱,没有人。”

“那么,如果我不是人呢?”

路阿三一转身,反手将她扔在塌上。

他收回那只手的时候,手上已经满是鲜血。

如果仔细看,还可以看到他的指缝中有一把薄如蝉翼的刀,那把刀清空朗月一般,即使被他的手指遮掩,也迸射出一段段清冷的光辉。

“你是来杀我的?”这个时候,金员外终于明白了什么。

她和他的相遇,从来就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而是这个人有意为之。

路阿三点了点头,扯过纱帐,擦了擦手上的血。

“没错。”

“你究竟是什么人?”

金员外眼睛里的寒意慢慢散去,仿佛随着生命一起,正在流失。

“是来杀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