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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公子啊公子

“到了。”

郎炎放下肩膀上的扁担,靠着一道木头围城的篱笆放好,转头对着冰欣道。

“郎大哥,这就是你的家?”

看着眼前低矮的小草屋,冰欣的眼睛里略有失望。

这个地方跟猪圈似的,能住人吗?

“是啊,有个地方住已经不错了,我们小门小户不像你这些大户人家出来的人,没那么多讲究,你还是将就一下吧。”

其实,狗熊寨也不错,只是郎炎这段时间在外面漂泊惯了,早已经忘记了狗熊寨属于自己的那张舒服的床。

郎炎如此说,冰欣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

有个地方住总比没有好。

郎炎把冰欣引进门,指了指卧房一张床,“你今晚就暂时睡在这里,明天我再想办法弄一张床。”

可是冰欣盯着那张床扭捏了半天,就是不肯上去。

“我刚刚换的被褥,都是干净的。”

蓝底白花的被子,是玉衡的娘刚刚送来的。

“可我太脏了。”冰欣伸开双臂,在郎炎的面前转了一个圈。

郎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半个时辰后,郎炎被关在了柴房外面,里面不时传来冰欣的呼喊。

“郎大哥,水有点儿凉了,你给我加点儿热水啊。“

郎炎闻声一溜烟儿跑到厨房,端了一大盆热水。

“哎呀,你别进来!“

刚刚用肩膀撞开门,却听得砰的一声,门又立刻弹了回来,郎炎的肩膀差点儿被挤得变形,疼的他一阵颤抖,手里的水差点儿洒掉。

“都是……都是大男人怕什么?“

“我害羞行了吧。”在门后大木盆里的冰欣道,他的一只手臂从水里探出来,使劲推着门,生怕郎炎挤了进来,“好了,大哥,你就放在这里吧,来,闭上眼睛,回头,转身,往前走,对,就这样,继续!“

砰……

冰欣听到了硬物撞击之声。

“郎大哥,你干嘛走那么远啊?“

郎炎摸了摸被院子里的枯树撞了个大包的脑袋,眼神非常无辜。

他也不想走这么远啊,这不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吗?

说也奇怪,自从桃源村的瘟疫过后,村子里的所有枯树都发了新芽,唯有他这里的这棵枯树一直没动静,郎炎本来嫌它碍事想把它砍了卖柴,可是转念一想,这树要是万一有一天能醒过来呢?那么自己现在砍了是不是又害了一条命?于是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树啊树啊,我闭着眼睛,你也闭着眼睛吗?“他伸出一只手,有些疲惫的靠在那棵树上。

这一整天,他从村里走到城镇,又从城镇走回村里,双腿沉重的像灌了铅一样,本来想回来以后就倒头大睡,没想到却成了这位冰欣公子、自己捡回来的拜把兄弟的仆人,又是烧水,又是找衣服的,把他忙了个不亦乐乎。

仿佛回应他一般,那棵树竟然在他的掌下微微颤抖了起来。

郎炎的脸色一变,迅速的抬头上看。

那棵树还是光秃秃的,丝毫没有抽枝发芽的意思。

耳际有一丝风吹过,郎炎无奈的一笑。

原来不是树在回应他,而是风在跟他开玩笑。

“郎大哥!“

郎炎刚刚靠着树坐下,柴房里又传来一阵叫声,他的身子顿时一个机灵。

“什么事?“

“郎大哥,有没有玫瑰花瓣啊?好几天没洗澡,身上臭臭的,洗不干净呢。”

玫瑰花瓣?

郎炎皱了皱眉头。

“你又不是女人,那么讲究干什么?”

再说,深更半夜的他要到哪里给他找玫瑰花瓣去?他的柴房里倒是有些金银花花瓣,不过那是治病用的,虽然暂时用不到,可也是他花了很大心思才采集到的,他可舍不得拿来洗澡。

冰欣好像一怔,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没有玫瑰花瓣,用澡豆也可以啊,你们人间不都是用这些东西吗?“

郎炎困得双眼皮直打架,闻声有些不耐烦的道:“兄弟,什么叫我们人间?难道你不是人间的人?”

“我……”冰欣一时失言,急忙捂住了嘴巴,随即,他笑了笑,“本公子当然是人间之人,只是以前表哥把我保护的太好,我没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事情罢了。”

表哥,表哥,哼,最恨那个表哥了,要不是他天天把自己当孩子一样宠着,自己到了这里会什么都不会,会这么丢范儿吗?

想到这里,冰欣搓洗手臂的手指不觉用力了起来,一只白嫩的仿佛二月葱白似的手臂顿时被他搓得通红。

“郎大哥,到底有没有澡豆啊?”

外面没有人回答,冰欣有些好奇,侧耳倾听,发觉外面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什么?

这个家伙伺候本公子洗澡竟然敢睡着?看我不……

他蹭的一下从木盆里站了起来,身上细瓷一样的肌肤顿时冰凉,他低头一看,急忙又坐了回去。

哎,这里毕竟不比自己家,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出来发威。

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他算账。

不就是半个烧饼的恩情嘛,本公子跟你回来,已经给了你很大的面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嘟着小嘴,他缓缓的伸出手臂,从旁边抽过了一件干净的布巾擦干净了,又拿了件衣裳披在身上。

衣服是粗布的,虽然不是很舒服,倒也干净。

冰欣有些怀念家里的南海鲛绡了。那东西穿在身上,溜光水滑,才叫一个束缚。

出了柴房门,月已西斜,冰欣看到郎炎在院子中间的一棵枯树下和衣而卧。

他缓缓地走上前,细细端详着睡梦中他的脸。

这个男人看起来还挺好看的,虽然和表哥比起来少那么一点儿威风。

“你出来了……”

郎炎感觉到有人靠近,睁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

“你今天睡地板。”

他这个人本来很大度,打算把床让给冰欣的,可是刚才比他一通呼来唤去,他实在有些不甘心。

睡地板,做为一个小小的惩罚,算是轻的了。

站起身来,郎炎走向卧房,推门而入,看见床,丝毫不管后面面目狰狞的冰欣咚的一声躺了下去。

“你!”冰欣跟着他进来,看他躺在自己向往已久的床上,气忽然不打一处来,“你都答应让我睡的,为什么反悔?”

他顾不得许多,上前摇着郎炎的手臂,无奈郎炎已经睡熟了,怎么弄都不醒。

“难道要跟他挤在一起吗?”

地面上冰冷的,硬邦邦的一点儿都不舒服,他才不要睡地板。

趴桌子上睡挨一宿?不,坚决不,明天早晨起来脖子会疼死。

这个人的身边倒是有些空间,但是要他和一个大男人同床共枕,想起来就羞羞啊。

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