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郎炎平安归来,陶刚本来让妻子准备了一桌还算是丰盛的菜肴,打算给他接风洗尘,可是刚到郎炎家门口的时候,他就看到他心事重重的出去了,于是,接风的事情只好作罢。
回到家,陶刚发现妻子愁眉苦脸的在门口等他。
“相公,家里的柴没了。”
陶刚瞥了一眼柴房,果然空空如也。
“柴没了,我现在就去打些回来。”
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去,这会儿到村外还是安全的,如此想着,他便拿起砍刀,刚准备转身,手却一下子被妻子扣住。
“相公,别去了,外面,外面不安全。”妻子说话的时候,嘴角有些颤抖,脸色也苍白的可怕。
“究竟怎么了?”他有些担心的握住妻子的双手,问道。
“我刚才发现柴没了,就打算去砍些,刚在板桥上看了一眼,就发现出村子的路都被毒蛇爬满了,那些蛇,有,这么大!”
她伸出手比划着,额头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陶刚知道,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即使现在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回想一下,她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其实,他能理解,妻子从小怕蛇,莫说是那么粗的毒蛇,就算一条普通的无毒的小草花蛇,她也能吓个魂飞魄散。
“这……”
陶刚听到这些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有些害怕,那一刻,他甚至想立即返回去找郎炎,问问他有什么主意,然而,想着刚才郎炎奇怪的举动,他还是停住了脚步。
郎炎向着那个方向去,也许正是因为那些毒蛇毒虫吧。
他会救桃源村的,如果他能的话,就像他第一次做的一样。
“幸好还有些馒头,今天不至于饿肚子。”
放下砍刀,陶刚勉强笑了笑,拉了妻子坐在桌子边。
那夜,他们匆匆吃了顿饭,然而便上床睡了,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
一觉醒来,他便又想起了这事儿,本来想去找郎炎,推开门的时候,他却看见陶玉衡站在清晨的阳光里。
阳光好像比所有时候都明亮了许多,照的那个小小的身影格外鲜明,也格外的让人不安。
这样的神色,在一个小孩子的脸上,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些?
陶刚远远望去,发现儿子的身影竟然是出奇的肃穆。
他的肩头还有被露水沾湿的痕迹,显然是已经在院子里站了很久了。
“玉衡,为什么站在这里?”
在意识到背后有人的瞬间,陶玉衡本能的转身,发现是陶刚,他便用奇怪的目光盯着他,然后便仰天大笑起来,笑的小小的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
这孩子,究竟怎么了?
那一刻,陶刚吓了一跳。
“你,你该不会撞邪了吧?”
手覆上孩子的额头,却被他一下推开。
“你说什么呢,爹?我只不过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是的,他在这个院子里站了一夜,真的想通了一些事情,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压在他心头的石头一下子粉碎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陶刚摸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
冰欣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一夜竟然是在池塘里泡着的。
池塘里的水,凉凉的,让她暂时忘记了心中的灼热和欲望。
天亮了,娘子母子在她的沉睡咒作用下还没有醒来,否则,自己湿淋淋的出浴,胸前的一对圆润不把他们吓死才怪。
甩了甩身上的水,冰欣折下一支荷叶,她本来想用个障眼法,变身衣服出来,然而,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岸上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像猫一样,是向着池塘来的。
这个地方还会有别人来吗?
乌娘子是个寡妇,平时就住在船上,村子里为了避嫌,一般是很少接近这个池塘的。
冰欣迅速一缩身子,又躲进了水里,那只荷叶刚好遮住了她的脸。
脚步声渐渐靠近了,冰欣看清,那是一双男人的鞋,黑色的,有些磨破了。那双鞋在池塘边停了下来,好像在看周围有没有人,停顿了一会儿,才蹲下来,伸出双手,掬起了一捧水,向着自己的脸泼去。
一片晶莹的水滴如珍珠般溅落在荷叶上。
冰欣觉得那片荷叶有些碍事,又不敢移开,便在上面戳了个洞,透过那个洞,默默的注视着那个不速之客。
她听到了衣服簌簌的声音。
哎呀,那个家伙竟然开始脱衣服了。
他的鞋子脱了,袜子也脱了……
他的裤子已经退到了脚踝……
他的上衣拿在了手里……
冰欣想捂住眼睛,然而,好奇心还是让她继续看了下去。
衣服被扔在脚边,那个家伙拨开了荷叶,用****的脚试了试水温,便小心翼翼的下了水。
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是向着自己的方向来的。
怎么办呢?
冰欣的脸顿时又是一片滚烫。
明明是为了躲避男人才跑到乌娘子这个寡妇的荷花池里来,没想到到了这里,还是不能逃脱厄运。
该死的,该死的……
感觉到了血脉里奇异的悸动,冰欣顿时羞涩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哎,一定是春,药又发作了,要不,要不,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往那边看呢?
那个男人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他健壮而线条分明的双腿没在清澈的池水里,他开始用手撩起水,不停的往身上浇。
是谁呢?
冰欣的好奇心促使她移动了一下身子,以便能更好的看清楚那个人。
那个人低头,一串水珠被他甩成了伞形,在他一侧头的瞬间,冰欣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竟然是郎炎!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郎炎甩了几下头发上的水,继续向深水处走,眼见离冰欣越来越近,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按照他现在的距离,再走十步就要撞在她的身上了。
怎么办呢?
用师傅教的变形咒吗?
师傅的变幻之法在天庭是数一数二的,可惜自己当时没有好好学,她总是认为,作为天庭的堂堂八公主,根本用不着这样的小伎俩。
现在倒好,想用的时候竟然不知道怎么用了。
汗水从额头上流下,和荷叶上的露珠一起落在水里,荡开了一圈圈的涟漪。
郎炎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眼见只有五步的样子,冰欣甚至能从荷叶的洞里看清他坚实的胸膛。
他的胸膛很结实,挂着一层层的水珠,水珠在阳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泽,让他的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吸引人。
等等,那是什么?